周烨看到杨月舒回了头,立刻转身离开,但是还是被杨月舒追上了:“你是在跟踪我是吗?”杨月舒把周烨强行转了过来,质问道。
周烨没有理杨月舒,直接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是这样子回答我是吗?要么没有回答,要么就是冷语相向,你有把我当作是你的队友吗?”杨月舒没有再管别人会不会听到,对着周烨离开的背影喊道。
周烨听到了这番话,在原地站了几秒,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接着转身走到杨月舒的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杨月舒,沉闷地说道:“你问我有没有把你当队友,那你呢?你有吗?我可没见过哪个队友根本不和人商量就擅作决定和陌生人一起出去,我可没见过哪个队友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自拿别人的东西不知道做什么用途,你说说看,究竟是我理解的有问题还是你的想法就和我不一样。”
“我拿你什么了?”杨月舒抬头看着周烨的眼睛问道。
只见周烨把墨镜取了下来丢到了一旁,然后死死地盯着杨月舒的眼睛,“当我不知道是吗?你说说看拿它做什么事情去了。”
杨月舒紧张地咽下了口水,声音明显弱了下来,说道:“不用你管。”
周烨看着杨月舒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无语地笑了出来,接着捡起地上的墨镜,离开了。
杨月舒独自一人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很久,她在回忆着这几天在北城的种种,这才是他们共同相处的第一周,就出现了如此大的矛盾。先不说对错如何,其实周烨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观,原本那个看起来分分钟就想把自己弄死的周烨其实是真真切切地在各个方面做到了保护她照顾她。
首先是在火车上她被人盯上了第一时间就去救她,然后是到了酒店还愿意把床给她睡自己睡沙发,接着是在那天晚上爆炸来临时第一时间护她到了桌底,并且手一直隐隐护在她的头顶,抛开经常嘴欠和莫名其妙的冷漠不说,他其实还是把答应任处长要保护好自己的事情做得很极致。
而他不好的地方,似乎也只有自己说的嘴欠和经常无端冷漠了,但自己又是一个需要回应的人,如果自己说的话没有得到回复好像一直以来自己都会觉得是对方不够尊重人,从而跟别人生气。
这么一想,貌似真的是自己没有把团队精神摆在第一位,昨天周烨已经明确制止了自己不要和黄元熙去教堂,但是自己还是没有管他的想法。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他在听到黄元熙邀请自己的时候那么严肃地拒绝了呢?
杨月舒觉得,如果想要继续扮演好这“夫妻”的关系,他们也需要和真实的“夫妻”一样好好谈一下彼此的想法,如果说一直不去了解对方的看法和思想,未来依旧是各干各的事各有各的理论,再出现争吵的可能性也就很大,而这对于之后他们在北城的行动,并不是好事,她在北城唯一能够信任的,就只有周烨了。
一阵风吹了过来,杨月舒感到寒意,于是起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杨月舒很想和周烨好好聊一聊这两天的事情,但是他看到周烨已经躺下了,“喂,能起来聊一聊吗?”杨月舒小声询问道。
杨月舒本以为周烨会很乐于和她说,无论是好听的不好听的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周烨的回复却十分简单明了——
“我累了,明天还要出门,明晚早点再说吧。”
杨月舒的心情,好像一个气球,好不容易自己充满了气,想要飞到天上,但是却猛地被人用针扎破,碎了一地,累了还能怎么办呢,那也只能明天再说了,杨月舒只好无奈地回到卧室里,无力地瘫倒在床上,闭上了眼。
但是在门外的周烨,却还是睁着眼盯着天花板,这么多年,他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曾经的黑暗带给他的只有孤独和痛苦,但是现在他已经和黑暗共存了,他的脑中,再一次回想起那段在无数的夜晚治愈着他的场景。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父母带着他在枣树下乘凉。
父亲坐在躺椅上,就着家里门檐上的灯光,摇着蒲扇看着书,母亲抱着自己温柔地唱着歌。
那时的周烨还很小,但是他的印象中始终记得母亲的笑颜和台上闪烁的星星,它们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看着自己,欲说些什么,却无法传递。
“我们阿烨是全世界最乖的孩子了,从来不会给父母淘气,是不是呀?”母亲看着还年幼的自己,问道,随后用手刮了一下自己的鼻梁。
“他都还不会说话,你问他这些他都不懂。”父亲也是笑着,对母亲说着。
“也许他懂呢,只是他还不会说话罢了,告诉不了我们其实他都懂。”母亲看了父亲一眼,接着又看向了自己,“是不是呀,我们小阿烨,长大了之后告诉母亲你都懂好不好?”
其实阿烨都懂,阿烨也都记得,只是母亲,你能不能听到啊?阿烨真的很想很想,当面说给你听。
随着一滴泪缓缓从周烨的眼眶滑落,他轻声对着天说着:“父亲,母亲,如果说你们眼中懂事的阿烨现在成了这般禽兽不如的模样,你们看到了,会不会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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