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已经在西墙巷子里站了一上午,面对墙用脚尖把本就不堪重负的老旧墙皮踢下一大块,他转身往巷子外没看到人影,莫名委屈,就不能来哄哄我吗?
正想着,远处就出现他心心念念的人,他急忙转身,等脚步停到身后他才说:“你来找我干嘛,我不和你回去。”
嘴上说着,其实内心雀跃,我就知道南杏是在乎我的,还不等他多想,南杏转身做势要走,“这么大个人耍小孩子脾气,不吃饭饿的可是你。”
北堂怕他真不管自己,转身看到他手上端的碗,小跑上去端走,自我安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南南你真贤惠,嘿嘿。”
说完不顾形象边走边吃,一上午没进食,北堂是真的饿坏了,半会儿功夫碗已见底。
南杏见他递了台阶,也乐意顺阶往下走,“下次再不好好吃饭,我可不会再管你。”
说话间两人已到厨房,北堂边收拾厨房边说:“这次没有经验,下次再闹情绪我得先吃了再出走。”
见南杏不搭理自己,北堂那股委屈劲再次涌上心头,他悄悄看他,“我都给你洗衣做饭,就算今天生气也有按时做饭,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南杏在扫地,听话头也不抬拒绝他:“不可以,你没钱我凭什么跟你。”
北堂洗完碗,过去拿走他手中的扫把:“我肯定会变有钱的。”,毕竟这是系统给的任务。
南杏坐到旁边的小板凳上,指挥他扫地:“快把地扫干净,别再闹情绪了,扫完我们得继续上山。”
闹情绪的起因是昨夜,南杏约法十章里句句都是钱,什么赚足多少钱才能牵手呀,赚足多少钱才能亲吻呀等等。
北堂感觉很伤心,南杏居然会用金钱来衡量二人之间的感情,这简直不可理喻。
关键是他还必须得遵守,因为破系统把这归为他的新任务,他还记得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北堂怒道:“这是什么狗屁新任务?!”
系统【攻略对象是财迷,所以赚钱和恋爱进度条必须绑在一起。】
北堂道:“我抗议。”
系统【抗议无效,必须严格按照攻略对象以及系统要求来,否则恋爱进度条达不到百分之百你将会受到惩罚。】
北堂道:“小甜甜没说会有处罚。”
系统【那是它没传达到位。】
北堂无能狂怒:“那还不给它开除掉。”
系统【开除不了,因为我们是亲戚。】
北堂还想再问些什么系统就已下线,被系统欺负,被南杏欺负,而且席梦思大床买来没睡到就被赶下床,北堂成功闹起情绪。
天一亮,北堂早起做完饭就跑去西院巷子里,只要南杏肯来找自己,那就勉强原谅他。
北堂扫完放好扫把,把手递到南杏面前,别开眼道:“那你扯我手起来,我就勉强原谅你。”
南杏望着眼前那双手,无奈笑笑,把手伸上去:“那你可抓紧点。”
北堂回头用力扯起他,待他站定后立马放开手,“那快走吧,趁早上凉快,赶紧去把地松完。”
北堂是不想让他跟去山上受苦的,山上虫多,南杏又细皮嫩肉的,得好好保护着。
奈何南杏铁心要去,北堂拿出今早调好的驱虫药水,“我这是给你搽药,可以碰你的吧。”
南杏想拿过药水,北堂举高手不让,“我自己也可以搽。”
北堂一脸认真道:“不行,这药是我特调的 ,只有我知道什么样的手法和力度能让它发挥效能,手法力度差一点药就会失效。”
南杏被他那一副认真样骗到,只好掀起裤腿袖子,“那你来吧。”
“好嘞!”,见骗过他,北堂麻溜给他搽药,边搓边抬头问:“我这手法如何,舒服吗?”
南杏确实舒服,眯上眼睛嗯一声,懒洋洋道:“你别忘了自己也搽上。”
北堂抹完最后一处,把药递给他:“你帮我搽。”,怕他拒绝赶忙说,“咱得礼尚往来。”
南杏觉得他说的在理,接过药帮他搽好,临上山前南杏才想起来问:“吴恩不和我们一起?”
北堂等他坐稳,扬鞭驱赶老牛:“我交给他别的任务了。”
赶上这两天都是阴天,那晚下的雨还发挥作用,只用一早加一下午的时间,地全被北堂犁完。
南杏看着那堆破铜烂铁,开口道:“这些农具怕是不能用,村上的人也不可能帮我们,得自己去买套新的农具。”
北堂脱下脏衣服逗他:“我才不干去买新的,还得存钱追人呢,使不得,使不得。”,说完还故意摇头晃脑。
南杏知道他是存心逗自己,也不和他急,而是顺着他的话问:“那怎么办,这样的话无法种田,你依旧是个追不到媳妇的穷光蛋 。”
南杏原是随意问问,没想到北堂真有办法:“山人自有妙计。”
看南杏那样,北堂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急说:“我不吹牛。”
“是是是。”,南杏掏出钱袋子,显然并不相信他,“这些钱你拿着,明天一起去挑选农具。”
北堂把钱还给他,“我真有办法,只是需要些时间。”
后面好几天,北堂都闭门不出,吴恩戳戳南杏的手:“你说师父在干嘛,不会是借不到种子躲在隔间掉金豆子吧。”
“我也不知道。”,南杏是真不知道,自那晚他说有办法不花钱得到新农具,再加上得知吴恩没借到种子后,他已闭门好几天不出。
南杏看着桌上那包种子,对他说:“我们先去把这些种子撒上吧。”
吴恩道:“才不去,当时不愿意借,现在又主动送上门,谁知道他搞什么鬼。”
那天吴恩首先就是向陈家人讨桑树种子,想着不看自己看在师父和他们是亲人的份上,也会借一点给他吧。
谁知他们却说:“我们没有,你去找别人借。”,说完毫不客气将他赶出门。
后来吴恩借遍整个村寨都没借到,陈家村的人真小气,吴恩嘀咕道,“哎,要不你和师父和我去我们村吧,我们村的人不像这个村的人这么小气。”
南杏没理他这句话,看着碗里全都漂上水面的种子,吴恩也看到了,立马嚷嚷道:“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好心,感情给的全是烂种子。”
南杏端起那碗烂种子打算去倒掉,吴恩拦住他:“别倒,咱找他们理论去。”
“理论个屁,个没脑子的。”,吴恩见北堂终于出关,激动抱上去,“可想死我了。”
北堂把他扒拉下来,走到南杏面前,没脸没皮问:“南南可有想我。”
南杏越过他倒掉碗里的烂种子:“又不是十天半个月没见。”
北堂跟上去,端走那海口碗,“可是我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南杏扯开话题,问:“你上次说的那个办法是什么?”
说起这个,北堂一拍脑袋,“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用上次要来的蓝布做了几套衣裳,明天我们就拿去卖,赚买农具的钱。”
吴恩凑过来恍然大悟:“原来师父这几天都在搞这个。”
“嗯嗯。”,北堂一拍他后脑勺,“你个蠢蛋,你去找他理论,除了得到气还能得到啥。”
南杏揉着刚被拍的地方,一点也不记仇道:“也可以气到他们就行。”
南杏插话:“你那是伤敌一千,自损九百。”
北堂点头,“还是我南南聪明,唯一能气到他们的,就是咱过得比他们更好。”
北堂拍拍手,“那快回去睡觉,明打早就去市上。”
三人天没亮就赶路,终于赶在鸡鸣前到达东市。东市是附近最大的商业集市,天刚亮就响起了大小吆喝声。
南杏不解,看着他问:“我们是来卖衣服的,穿这么光鲜亮丽作何?”
北堂问两人:“想不想去这最豪华的酒楼吃早饭?”
听见这话,南杏和吴恩都是满脸问号。
北堂也不和两人解释,带着两人往那栋酒楼走,“跟上便是。”
北堂这几天都在和小甜甜打探消息,他知道种子是不会有人借的,但田是必须要种的,所以他花了一半的积分跟小甜甜换取消息。
得知东市有一家远近闻名的酒楼——种子楼,顾名思义,来这栋酒楼的,都是为种子。这栋酒楼集各类富农在此交换种子。
富农嘛,就得穿得光鲜亮丽,所以在缝制需要卖的衣服时,也赶制了三套衣服出来,为的就是混进去。
种子楼从大门就透着一股有钱的气势,就连吴恩也没来过,他心虚得问:“真能混进去吗?不会被发现吧,被发现了咋整?”
北堂鼓舞他:“抬头,挺胸,相信你自己是富农。”
转而又关心南杏:“南南别紧张,有我在。”
南杏一脸平静:“我不紧张。”,而且似乎感觉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北堂看着身侧的人,也是,南南本身就透着贵气,再加上这身衣服的装饰,不知道的真会误以为他是来体验生活的公子哥。
三人顺利进去,只走在最后的吴恩被认出,“你等等。”
三人不知道叫谁,听见这声你等等全都停下脚步,内心慌张站起军姿。
看门大叔走过来看向北堂南杏歉意道:“不是说两位公子。”
“而是他!”,看门大叔指着吴恩,“想混进来,请跟我走一趟。”
直到他被拖远,南杏才小声问:“为什么只有他被识破?”
北堂搪塞:“可能他比较倒霉吧。”,说完还故作同情唉了声。
其实不然,而是小甜甜为给他和南杏制造相处空间,故意让吴恩被抓走。
小甜甜【给你制造机会了,把握住哦。】
北堂翻白眼:“我们是来干活又不是约会。”
小甜甜【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加油你是最棒的。】
事实证明小甜甜说得没错,当北堂正一本正经忽悠一位富农手中的良种时,南杏不合时宜地想,陈宝柱其实还挺有魅力的。
“南南,南南。”,北堂转身见他在发呆,叫他,“快和牛老板说再见,我们该回去啦。”
南杏回过神来,赶忙道:“牛老板再见。”
牛老板也是个爱打趣人的,摸着山羊胡爽朗笑道:“那就希望陈兄能赶快培育出更优良的种子,牛某很期待。”
说完他看向两人,“小两口要好好过日子,想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陈兄也得抓把力。”
他话中的意思令两人面红耳赤,后面说了什么两人也没心思听,等到出来后两人各怀心思,尴尬异常。
北堂为了让他自在些,转移话题:“不用担心吴恩,他晚上就能回来。”
南杏没听到他说什么就点点头嗯了一声,“那我们赶快去把衣服卖了吧。”
北堂说了一声好就带着他去了市里最热闹的地方,衣服因为上好的材质很快卖完,两人买完农具还剩了些钱。
北堂习惯性把钱交给他,南杏道:“这些钱你就留着吧,就算是——”,南杏想到一个词,“我给你的零花钱。”
两人带着种子和农具回去后天色还早,随便收拾下后就去到山上,北堂挖坑,南杏丢种,种完后两人在上山席地而坐。
休息一阵,北堂突然好奇:“俗话说种瓜得瓜,那是不是说种钱也能得钱,就像故事书里说的那样会长出金钱树。”
越说他觉得越可行,用手在面前刨出一个小洞,“我种一枚试试。”
南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钱多了是不是?我后悔今天给你零花钱了,真是个败家的男人。”
话虽这么说,南杏也就随他去了,毕竟他这么辛苦,傻点就傻点吧。
北堂当晚做梦就梦到今天那个地方长出了一棵金钱树,金钱树上结满金光闪闪的铜钱,北堂站在树下不争气地眼泪从嘴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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