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抚掌,“这计策好,只不过,宫内的太监和侍女全都被清除出去了,她身边全都是女兵,哪个男人能靠近?

    再好的计划,不能靠近她,又有何用呢?”

    穆皇后也道:“那死丫头恨极了我们,肯定不会轻易上当的。”

    赵旻冷笑道:“有几种办法,一种办法,散播谣言,就说赵蒹葭要杀了那些进京的将军。

    那么有两种后果,抗旨不尊,后果就是被打为叛逆。

    要么进京,但是提防着。

    咱们在汴京还是有些人的,完全可以想办法混入皇宫。

    打击她的威信。

    到时候要母亲配合,接近她,若是能让她被‘叛军’掠走,然后被欺辱,咱们就拿捏住了这个把柄。

    但很大概率,她会报复咱们。

    所以,要让那些女兵看到,她被人羞辱了。”

    “不行不行,太冒险了。”穆皇后不住的摇头,她可不想涉嫌,说的好听,但是执行起来太难。

    “的确不妥,如此大的计划,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赵宏摇摇头。

    赵旻笑了笑,“这偌大的汴京王宫,是仅靠五百女兵就能镇守的住的吗?

    想要进来一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些采花贼,是鼓上蚤,梁上英雄,摸进里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再想办法下一点佐料,那可就有看头了。”

    赵宏点点头,“这个好,风险小,也不容易暴露我们!”

    穆皇后也道:“此计甚好,到时候我装病,想办法把她骗过来”

    她补充了计划。

    两人听后,都是不住地点头。

    只有懵懂的阿续愣愣的听着母亲跟两位哥哥说话。

    深夜,赵蒹葭翻看完了张威送来的情报,也觉得头疼。

    西岭爆出方珏和匈奴人勾结。

    来之前陆源就给了她一个准确的情报,方珏的确已经叛变。

    但是因为暗部的介入,导致方珏和匈奴人决裂。

    现在的西岭的局面倒是稳定,十五万大军入驻西岭,方珏根本不敢露头。

    匈奴人吃了败仗,龟缩白玉京不露头了。

    他们也不杀人了,实行和大景一样的策略,可笑的是,那些人纷纷称赞匈奴人。

    白玉京那些世家大族,把控舆论,将所有的过错都撇给了赵氏,套用赵氏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言论。

    把匈奴营造成逐鹿者和救世主。

    并且将匈奴跟两百多年前的荒族做了区分。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掩耳盗铃。

    可偏偏这些人信了!

    这就是匈奴人聪明的地方,两百年后再复出,心是荒族心,可身却是匈奴身了。

    那一套套的言论,把众人忽悠的晕头转向。

    现在西岭军粮告急。

    要求王庭支援。

    赵蒹葭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这么一个烂摊子。

    那可是几十万人的军粮,少说也要百万石粮食。

    而国库内,也仅有百万石粮食。

    支援西岭,汴京的禁军,龙骑,就要饿肚子。

    而杨涛免除了今年的夏税,与民休养生息。

    赵蒹葭手指敲击在桌面上,不由的想到了陆源给她的锦囊,说是碰到难题,可以打开。

    想到这里,她急忙拿出了第二个锦囊。

    “这里面会是什么?”

    赵蒹葭从里面再次拿出一张纸条,“免粮税,除徭役,定民心。

    打地主,灭世家,杀猪分肉,均分田,权要,粮更要!”

    她细细思索纸条上的内容。

    前一句,她能理解,既是与民休养生息,更是稳定国情,助长她的威严。

    但是,这个粮税要怎么免?

    是免几年,还是一次性免除。

    徭役也是一样。

    以大乾现在的情况,哪怕只是免除一年的粮税,明年朝廷就得崩溃。

    以前好歹还能用粮食抵扣俸禄,厚着脸皮还能推延发放。

    要是彻底免除,后继无力,国家等着崩溃吧。

    她扶额,一咬牙,“既然陆源这么说,肯定有后手,我要相信他,大秦不也免除赋税了,徭役不也没了?

    那就彻底减免粮税,哪怕大乾彻底亡了,在亡之前,也让百姓过几天好日子!

    至于徭役,就从监牢罪犯中选取,非杀人者,可通过徭役来减免罪行。

    取消贱籍,连续三年服徭役,便可给与平民身份。

    而普通百姓,再不用缴纳农税和徭役。

    若是能打赢匈奴就好了,抓他几十万人,国内的徭役难题,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赵蒹葭幽幽叹了口气,又继续思索下一句,“打地主,才能均分田地,灭世家,才能真正掌控权力,才能让国库充盈,不伤平民的情况下,凑齐军粮。

    这也是大秦的国策,虽然陆源嘴上没说,但一直在暗地里消灭世家门阀带来的影响。

    既要为他开疆拓土,那自然要把这些人提前清理了,让他安安稳稳的就接手大乾。”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将小纸条塞回了锦囊之中,双手抻着下巴,开始想念欢欢,想念陆源!

    这男人,神机妙算,好像什么都提前算到了一样,就连她会碰到什么困难,都提前为她准备好了应对办法。

    “这世上破破烂烂,可总有人,缝缝补补!”

    曾几何时,赵蒹葭身居皇宫大院内,只觉得内心不安焦虑,压抑的情绪让她数年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如影随形,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而此刻,她依旧独身一人在王宫里,可却没有半点的忐忑。

    有的只是淡然和平常心。

    陆源牌靠山的好,只有她自己清楚!

    第二天,赵蒹葭便再次发布了几道诏令,取消全国农税,取消全国徭役,取消贱籍。

    三道诏令一经发出,汴京震动。

    所有人都以为赵蒹葭疯了。

    杨涛更是傻了眼,急忙入宫,“陛下,这三道诏令,为何不由中书省发出,为何不与微臣商量。

    若是彻底免除粮税,百官和全国将士的俸禄怎么发放?

    若有重大工程,谁来劳作?

    这是亡国之道,万不可取!”

    不少人都纷纷劝诫起赵蒹葭来。

    哪怕是取消贱籍这种好事,也有人站出来喷赵蒹葭。

    他们不是不知道诏令的好处,他们只是习惯性的否定赵蒹葭,不喜欢那种超出他们掌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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