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的儿子也六个月大了,胖嘟嘟的,看起来跟小牛犊一样。

    小名叫‘溪狗’,大名叫陆去疾。

    弄得陆源哭笑不得,咋一听还以为是细狗呢。

    可这溪狗,旨在使名字琅琅上口,好记好叫。

    用动物起名字,也是今人害怕孩子夭折所起的贱名。

    君不见还有皇帝小名叫稚奴的,稚奴就是野鸡的意思。

    不单单是动物,还有玉石,花鸟也可以起名。

    李天真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慈爱,她本就长得清纯漂亮,为母后,倒是多了三分难以言喻的妖娆。

    但好在,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大哥,虎子未来肯定是个英武的大丈夫!”陆勇对这个侄儿也是疼爱非常,甚至亲手做了一个摇摇车给他。

    “你家溪狗也是。”陆源强忍着笑意说道。

    这一场家宴倒是和睦,饭后,陆源把陆勇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你在军事学院怎样?”

    “挺好的。”陆勇笑了笑,“去年从我手上有五十多个军官毕业。”

    他笑得有些牵强,陆源也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事,有人质疑陆勇,当了俘虏还有资格进入皇家军事学院任教。

    这种质疑是非常致命的。

    其他老师,都是二百多个学员起步,只有他不满百人。

    而且,去他那里学习的学员,都是被筛选过的,也就是说,这些人第一选择并不是陆勇。

    “真的好吗?不觉得遗憾?”陆源问道。

    陆勇叹了口气,“当然觉得遗憾,有时候总是会梦到那些兄弟,他们死的太委屈了,偏生我还没有安全离开。

    怪我无能,要是能够多坚持两天,也不至于被人抓走。”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陆源道:“全面战争已经彻底打响,前线需要指导员,你去白马州吧,我给你一个旅的指挥权,去给你那些弟兄报仇,也为你自己正名!”

    那一战早就剖析过了,在物资被打空的情况下,能够拖延敌人两个时辰,已经是奇迹了。

    并且,连敌军的主将都击杀了,只是因为敌人太多,才输了这一战。

    如果当时在双峰山,守军能多一倍,必能赢下战争。

    亦或者物资在充沛一些,肯定能够击溃敌军。

    他们质疑陆勇,为何在全队都死亡的情况下,自己却活了下来。

    有人笑他贪生怕死。

    陆源并没有假惺惺的安慰他,有些伤痛,是需要自己消化的。

    “好,我去。”陆勇双目通红,他没有一天不想亲自报仇的,在烈京时的无助和屈辱,他无时无刻不想洗刷干净。

    “你重新带一旅去,明日就启程,我会通知前线,你记住了,这是灭国战役。

    不要受到任何因素影响。”

    上一场百万战役,因为陆勇被俘,大秦陷入了被动,要不然,大夏现在早就跟大景一般无二。

    而这一年多,大夏实力也有了提升,首先是武器的更换,注定让这一场灭国之战,变得更加困难。

    “大哥,放心吧,这一次,我宁死,也不会在当俘虏了。”陆勇道。

    兄弟二人密谈许久,陆勇才离开。

    回家之后,李天真问,“你似乎有心事。”

    “我明日要去前线。”

    “去打匈奴吗?”李天真紧张的拉住陆勇的手,“你不是在学校任教好好的,怎么又去前线?”

    “不是。”陆勇摇摇头,也没有隐瞒她,“去白马州。”

    李天真满是意外的道:“去白马州做什么,要打大夏?”

    陆勇点点头。

    “为什么呀?”李天真不解。

    对外,只是说王大彪带领一军去攻打匈奴,并没有说进攻大景和大夏。

    这也是战略,混淆视听。

    给队伍争取更多的有利条件。

    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次,大秦将对夏景动手。

    “血仇需以血来报。”陆勇淡淡道:“之前,都是他们先欺负大秦,现在该轮到大秦报复了,而这一战,没有输赢,只有灭国!”

    李天真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一定要去吗?”

    “我明日就动身,早点休息吧,你跟孩子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凯旋!”陆勇转身便走,他做的没错,只是不愿意让妻子难做。

    李天真脸色阴晴不定,也没有追上去。

    最后,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而另一边,牛汉难得提前回到家中,“老二回来了?”

    他们还没有分家,因为家中老父尚在,兄弟二人也在跟前孝顺。

    “大哥,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牛大紧意外道。

    “早?天都黑完了!”牛汉摇摇头,随即把牛大紧从饭桌上叫进了书房。

    “哥,这么着急把我从书房叫过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牛汉也没瞒着,把前两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琢磨两日,还是没琢磨明白,也生怕自己意会错陛下的意思。

    听完兄长的话,牛大紧道:“大哥,陛下是让你把农业部整顿一番,特别是那些损公肥私的人,情节不严重的,该惩罚惩罚,情节严重的,该下大狱就下大狱。”

    “啊,可是我”

    “我什么我?你是农业部之长,下面人犯了明显错误,你不管,这责任就得你来担。

    难道你还要给这些人背黑锅吗?”

    “那你帮我!”

    “我帮不了你。”牛大紧摇摇头,“内部的事情,只能你自己插手,我刑部在厉害,也不可能把手插到农业部去。”

    六部为主,农业部既不在工部,也不再户部,而是单独一部,衙门品级是从一品,仅比六部低半级。

    越俎代庖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啊,可是我只会种地,这,这我不会啊!”

    牛大汉是个正经的庄稼汉,这些年来有不少荣耀,可都是研究农作物得来的。

    一门心思只知道研究,那里会搞权术。

    “不会可以学,我可以教你。”牛大紧看着大哥慌乱的样子,也是不断的出主意,他虽然不能插手,但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他教牛汉,他很是感慨道:“陛下真是爱护咱们兄弟,这份恩情,万死难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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