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熊烈手里。

    “我去他大爷的。”熊烈猛地一拍桌子,鼻子都气歪了,“老子就知道,就知道这狗东西肯定不安好心!”

    曾六斤道:“什么事情,大发雷霆?”

    “咱们完了,全完了!”熊烈不住的拍桌子,把上面的东西震的东倒西歪。

    “什么完了?”曾六斤看着失态的熊烈,出征以来,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便道:“是不是前线吃败仗了?就算是局部吃败仗,也很正常”

    “吃败仗,比他娘的吃败仗还可怕!”熊烈怒骂道。

    周围人都是一脸懵逼,“军长,什么事儿比吃败仗还可怕,你别吓唬我们。”

    “偷家了,咱们被偷家了。”熊烈将刚到手的情报摊在了桌子上。

    曾六斤拿过来一看,一脚将前面的桌子给踹翻了,“我去他姥姥的,王麻子,你不当人子!”

    他还觉得不解气,抽出刀,将桌子劈的稀巴烂,“狗东西,不要脸!”

    周围人又是一愣。

    看着军长跟正委这样子,营帐内的师长级干部全都傻眼了。

    “何止是不要脸,简直是天下第一无耻!”

    “这王八蛋,老子非干死他不可!”

    见二人一个比一个骂的凶狠。

    有人拿起地上的情报看了起来,这一看,也忍不住大骂起来,“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情绪激动的,比刨了他们家祖坟还要严重。

    一时间,整个营帐都充斥着问候。

    守在营帐外的士兵都不由的后退了几步,生怕波及到他们。

    好一会儿,营帐中骂声下了些许,熊烈咬牙道:“这不合规矩,他打他的匈奴,我打我的大景,他娘的,咱们辛辛苦苦在前线打生打死,眼看他娘的就差一步之遥了,他直接把盛京给端了。

    末了还假惺惺的写一封信过来给老子道歉。

    我去他娘的。”

    这件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他们要的是全功。

    三军大半都是新兵,都指着这泼天大功升官发财呢。

    王大彪这已经不是抢功了,比抢功还要过分。

    一军老兵本来就多,什么都是最好的,让他们啃最硬的骨头。

    现在反过头来欺负三军。

    他要是没有一点态度,下面人怎么看他?

    会觉得他熊烈是个怂包蛋,连自己手下人的利益都无法维持。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熊烈咬牙道。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曾六斤火冒三丈,“平日里,喜欢抢夺功劳就算了,懒得跟他计较,现在太过分了。

    就算去陛下面前打官司,老子也不怕。

    他娘的王麻子,尽干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咱们三军需要他帮忙吗?

    最多再有半个月,咱们就能围了盛京。

    要不是咱们在前面打生打死,他哪有机会从背后偷袭?

    说好了各自为战,吃香太难看了。”

    众人都是深以为然。

    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

    可恰恰就是自己人,这件事才不好过去。

    抢功劳能理解。

    但是他们已经打到腹地了,就差一步,就能围了盛京,拿下大功。

    就你王麻子想进步,其他人就不配进步?

    “这功劳不是那么好要的,我不仅要让他吃不到这份功劳,老子还要让他受罚!”熊烈深吸口气,就算他们是多年的兄弟情义,也不能退让。

    “老熊,其他的先别说,功劳都可以先往后放放,咱们先把仗打了,免得让别人看笑话。

    等事了,咱们再去陛下面前打官司,非要让王麻子倒霉不可。”

    熊烈上头,曾六斤作为正委自然是不能跟着上头的。

    凡事大局为重,不能让其他人看笑话。

    这件事,肯定是王大彪的错,倘若他提前通个气,大家都不至于这么恼火。

    熊烈抽着烟,眼重满是恼火。

    “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弟兄们。”曾六斤道。

    “最大的好处已经让王麻子端了,说再多有个屁用。”熊烈瓮声道。

    “事情已经发生,难道你还要跟王麻子翻脸,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说,你要学他,去抢二军的功劳?”曾六斤深吸口气,“把咱们该打的仗打了,安抚弟兄们。

    实在不行,让弟兄们多抢一点。”

    “抢个屁,最膏腴的地方都被人抢完了,咱们过去,连口汤都喝不到。”熊烈越想越窝囊,当即写了一封信,让人加急送去凉京。

    曾六斤向其他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走,自己则留在大营中安抚熊烈。

    “老曾,不是老子不懂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平日里,咱们吃点亏没什么,都是自家弟兄,但是现在我忍不了了。

    你说大局,老子能他娘的没有大局观吗,早点一统天下,朝廷压力也能轻一点。

    可他娘的,弟兄们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最后这一哆嗦?

    现在全没了。

    你让我怎么跟弟兄们交代?

    我让他们忍一忍,算了?

    我他娘说得出口吗?

    兄弟们怎么看我?

    他们会说熊烈是个怂包蛋,功劳被人抢了,都不敢吭声。”

    “我懂我懂”曾六斤道:“可你也不能把这件事闹大,一个不慎,极为容易闹出事端来。

    一旦闹出事端来,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好不容易,熊烈才安抚下来,“要说你说,老子说不出口。”

    曾六斤点点头,只能自己去说。

    他在想,怎么做,才能把这件事的风波降低。

    王大彪的确混蛋,不声不响端了盛京,一个人拔得头筹。

    把他们三军撂在这里。

    他如果实话实说,三军将士得炸开锅。

    将士们埋怨是小,影响军心事大。

    众人在前线拼死搏杀,不就是为了最后一刻?

    可不说真相,替王麻子遮掩,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也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来到了营帐中心,拿着大喇叭,把所有人召集,将事情真相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只是他措辞并不激烈,没有说王麻子抢功,可即便如此,整个营地也炸开了锅。

    全营地都是问候王大彪祖宗十八代的声音。

    “那我们拼死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是一军打掩护,咱们何必这么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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