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坐在审讯室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交流声,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痛快。

    夏鸢红着眼睛道:“姐,咱们终于给爹娘报仇了。”

    夏红梅点点头,“要不是陛下,靠我们俩,此生无望。”

    姐妹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随即又分开,夏红梅又道:“还有米氏那个贱人,也不能放过她。”

    米太后是夏帝的贤内助,可当年却极为龌龊,她跟母亲是好朋友,因此关系很好,时常在宫内走动。

    这也就给了她下药的机会。

    甚至,还主动勾引父亲。

    不过他们父亲是谦谦君子,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来。

    可以说,父亲的死,这个贱人有很大的过错。

    所以另一个审讯室内,米氏也在为当年的错误付出代价。

    不多时,壮汉走了出来。

    姐妹俩看了一眼惨烈的夏帝,说道:“这只是刚开始,以后,这位壮汉,每天会过来跟你聊天。

    我希望你命硬一点,可千万不要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姐妹给玩死了。”

    夏帝双目充血,有气无力的看着她们,“红梅,小鸢儿,是我错了,是二叔错了,给二叔一个机会”

    “当年我娘也求过你,你可曾给她机会?”夏红梅瞥了他一眼,“慢慢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而另一边,米氏就不行了,她身体不太好,此刻就跟丢了半条命一样。

    看到夏红梅姐妹二人,呆滞的双目才恢复一些神采。

    “红梅,夏鸢,放过我吧,我都一把年纪了,真的经不起折腾了,你让我认错,磕头,都行,让我当牛做马补偿你好吗?”米氏哭着道。

    “当年我娘把你当成亲姐妹,什么好事都想着你,可你是你怎么做的?”

    夏鸢咬牙切齿的道:“你把我娘绑起来,摁着他,让那个畜生恣意的欺辱她。

    今天也让你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不过,你别着急,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离开审讯室后,姐妹两都长出口气,压抑在她们心口多年的石块落地。

    整个人都明亮不少。

    “陛下说,找个时间一起听故事!”夏鸢红着脸道。

    夏红梅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等陛下忙完再说。”

    陆源很忙,忙到飞起。

    人手不够,大量的应届生被发往各地。

    还有一些实习生,也被迫进入岗位。

    这些大都是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

    曹文虎担忧道:“陛下,这些孩子是不是太年轻了,去管理地方,经验不足,怕是有力未逮呀。”

    “朕知晓你的担心,这也是一种磨砺跟考验,总不能全部都任用那些士族官吧?”

    一月初,任命了一千二百基础官员,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各家的官员。

    不是陆源想,实属无奈。

    既没办法改变,就只能控制数量。

    只要寒门官员对士族官员形成压倒性就够了。

    依旧问题很多,就好比科举制度的诞生,诞生之初,有几个寒门状元?

    还不是沦为世家门阀的工具?

    所以,职高和高考,势在必行。

    这种抡才的确慢了一点,但跟科举比起来,其实差不多。

    从童生到状元,极有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目标,会有大量专业人才流失。

    在忍耐年,等学生起来,就不惧垄断了。

    而这些年,陆源培养的学生,已经形成了一股无法忽视的新势力。

    这些年轻人,充满激情,接受的是新式教育,思想也是新的。

    能把陆源的思想散播开来。

    新旧思想的碰撞,他一定是激烈的。

    可大变之世,要的就是这种激烈。

    曹文虎叹了口气,“陛下,臣以为,职高和高考分流,不太合适”

    “老曹啊,你跟我多少年了?”陆源突然问道。

    曹文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九年了!”

    “一晃眼居然这么久了。”陆源感慨道:“大秦到现在,也三个年头了,真快。”

    曹文虎心里有些忐忑,不明白陆源为什么这么问。

    “你以为,大秦能有今日,靠的是什么?”秦墨问道。

    “靠的,自然是陛下的带领!”曹文虎急忙送上一记马屁。

    陆源却没有笑,只是淡淡道:“老曹,朕的带领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下面人的配合和信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曹文虎就变了,以前刚创业的时候,激情满满,什么事情都敢尝试。

    但是现在不行了,怕这怕那的,顾虑重重,什么都不敢做。

    只想维持基本盘。

    这种心态要不得。

    要是换做其他人,再换一个人手配合就是了。

    但陆源是个念旧的人。

    对起于微末的老人,他是舍不得的。

    故此,他说道:“当年的北凉,连一段完整的城墙都没有,可你看现在的凉京,城墙多么宏伟。

    当年的北凉,凑不出两千人,而现在都三百多万人了。

    当年你可想过我们能有今日?”

    曹文虎反应过来了,这才明白,陛下的意思。

    这是对自己不满了。

    他诚惶诚恐的道:“陛下,微臣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治大国,如烹小鲜。

    现在一举一动, 涉及到的范围太广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小盘子了。

    微臣惶恐,生怕出错”

    “你倒也实诚。”陆源喜欢老人的原因就是,不找借口,“但是朕告诉你,不做就永远不会错,但是大秦的路,是前所未有的路,我们可以从前人过往的教训之中,总结经验。

    但是我告诉你,历朝历代,总会吸纳别人的教训,然后总结一堆,制成族法,国法,以此来约束世人。

    可到最后,他们还不是亡国了?

    这是懒政。

    所以那些亡国的国家,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吸取教训。

    大秦要的是政通人和。

    朕知道,你想要与民休养生息,开创盛世。

    可你要清楚,我大秦没有农税,没有徭役,甚至没有太多的苛杂税。

    靠的是商税,是贸易。

    大秦的发家过程,靠的就是战争,是掠夺!

    用别人的资源来供养自身。

    要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要不了几十年,大秦就再也收不上税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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