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战收获最大的,便是马市的战马。

    来时一人一骑,回去时,一人三骑,乃至四骑。

    有了这些战马,她可以培养出更多的骑兵来!

    今日,是王敬直拿下通州府的第三日,他已经查探清楚,女帝是带着兵马和全城百姓退守到了中州。

    中州过去就是北凉关,这一下,直接把王敬直给难住了。

    发兵中州,会不会让北凉以为自己在挑衅?

    他一眼就看出,女帝这是借势压人。

    不过,圣王军已经亮明了旗帜,岂不是上门送死?

    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会贸然出兵。

    所以这两日,他正在肃清通州全境,等王敬德和王川大军汇合。

    就算这一次没能抓住女帝,他们也打下了三州之地,拿到了封王诏书和婚书,只要拿到白帝手里的国玺,无论是招兵买马,还是打出帝夫的旗号中兴大乾,都是极好的。

    甚至,他都想过了,实在不信,就暂时放过女帝。

    女帝困在中州,插翅难逃,留她还可以预警,要是北凉军有什么动向,他能立马反应过来。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

    便派人化作商人去联系北凉。

    女帝胆子再大,也不敢断了商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让王敬直懵了。

    “二叔,您怎么来了?”王敬直看着风尘仆仆的王石,急忙迎了上去。

    “我怎么在这里?”王石怒声道:“这要问你才是,你可知道,襄北被袭击了?”

    “什么?”王敬直傻眼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昨日,敌人在城内烧杀抢掠,一把大火将襄北烧了个精光,咱们王家几百年的积累,都被大火烧没了。

    要不是我跟你爹速度快,逃进了地道里,现在你怕是见不到我们了!”

    说起这件事,王石就难过,“你爹急火攻心,得了风疾,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王敬直呼吸一滞,满眼的不敢相信,他紧紧的抓住王石的双臂,“二叔,这不可能!”

    “不可能个屁,这一战咱们王家损失惨重,族中子弟死了上千人,都是因为你,调走了所有的骑兵,才让咱们没有还击的力量。

    王敬直,你是王家的罪人!”王石甩开王敬直的手,眼中满是冷厉。

    “不,不可能的,难道是谢家人?”王敬直问道。

    “不是谢家,是圣王军!”

    “什么!”王敬直一整个绷不住了。

    王石将一封信拍在了他的胸口上,“这是圣王军悬挂在城墙上的信,你自己看吧!”

    王敬直急忙取出信,打开一看,竟是一封用血书写的血书,从字迹看,应该是有人用手指沾着血写的。

    那熟悉的字迹,顿时让王敬直红了眼,“女帝,这是女帝的字迹!”

    信上写着一行字:王贼犯边,罪无可赦,杀!

    那‘杀’字,几乎占据了半张纸,透露出来的杀意,触目惊心!

    “啊啊啊啊!”王敬直大叫一声,感觉自己就像一头驴被耍的团团转。

    先是被骗出兵,解了通州的危机。

    因为贪念,更是力战黄巾军,赤眉军和白帝军,将大队人马给分散。

    让王敬直更没想到的是,女帝破釜沉舟,带走了人马和全城的百姓,又带领骑兵杀了一个回马枪,直击襄北大本营。

    他仿佛看到了女帝那嘴角的嘲讽。

    这一刻,他有无边的愤怒难以发泄。

    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一句话充斥他的大脑。

    让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王敬直,遭到了此生以来,最沉重的打击。

    滋啦!

    他将血书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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