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喊不住俞芩和凌母,只能任由她们开了门。
两人一进去,便看见宋微微翻身将司空宴压在身下,一边捶床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道:“你知不知道厕所很脏的啊!你的老师没有告诉过你这里有多少细菌吗?你不要睡在这里呀,快起来!”
司空宴很无语,明明是宋微微嫌他太高说话不方便,把他推倒在床上,现在反过来倒打他一耙。
他多冤枉啊!
俞芩看到这一场面,简直要吓出鸡叫。
她赶忙把宋微微从床上拉下来,一边拉一边和司空景道歉:“对不住啊,真的对不住,微微她是喝多了,不是有意的。”
宋微微嘴里还在说着醉话:“妈妈,你也来上厕所啊,这个厕所是男女共用的,你可要小心一点哦。”
俞芩赶紧又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诶,可别再胡说了!”
可怜的老母亲心里惊慌失措,可面上还得陪着笑脸,对着司空景关切道:“司空先生,您没事吧?我这不懂事的女儿没有伤到您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司空景为了维持腿脚不便的人设,不好直接坐起来,他双臂一撑,将自己上半身撑起靠在床头,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并没有,宋太太,令嫒很可爱,她只是有些醉了,请不要责怪她。”
“那就好,那就好,我把我这不成器的女儿给带回去了,司空先生您请好好休息,改日我一定登门赔罪。”
说着,俞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拉住宋微微,一手扯起门口的宋钰,拎着两个软塌塌的醉鬼,速速退离了现场。
还留在现场的凌母倒是稀奇,她这个弟弟从小薄情寡义的,最不耐烦和“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就算对着她的夫家凌家人也没有多亲近,现在竟然会对这个小姑娘如此温和。
“小景,动凡心啦?”
司空景没有否认:“怎么?不可以吗?”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掩饰的。
等他在这场家族混战中获得自己应得的东西,他要好好休息休息,和一个简单的人,来一场轻松的恋爱,是个很不错的放松方式。
晚宴结束,大家都要各回各家。
按照惯例,宋长河本来要带着宋微微回老宅,可宋微微硬是抱着宋钰不撒手,嚷嚷着要和好姐妹永远贴在一起,俞芩只好把这两人都带回了北四桥的家。
回到家,家里两个马桶就被宋钰和宋微微一人抱了一个,呕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拥有两个女儿是很幸福的事,但是有时候也很痛苦,就比如此时此刻。
一会儿要给这个擦擦嘴,一会儿又要给那个漱漱口,还得抽空看看锅里的醒酒汤煮得怎么样,俞芩忙得像跑铁人三项。
宋长河给的生活费不多,俞芩请的阿姨并不是住家阿姨,人家晚上是要回自己家的,所以她现在只能自己忙活。
生孩子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俞芩如此想到。
被俞芩伺候着换完衣服喝完醒酒汤的宋钰爬到了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突然一阵铃声传来,是凌亦轩打来的电话。
宋钰忍着头晕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另一个醉鬼含含糊糊不停喊着:“小钰,小钰,小钰……”
“钰你个头啊钰,招魂呢你!”
“小钰……你不是小钰,你把小钰带到哪里去了……你还我的小钰……”胡搅蛮缠中,凌亦轩竟然哽咽起来,发出“呜呜”的哭声。
皮带打在身上断裂开来的时候他没有哭,负重拉练跑到力竭的时候他没有哭,训练意外受伤没有麻药直接清创缝针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可是现在,因为害怕自己喜欢的女孩走远了走丢了,他,哭了。
哭得隐忍,哭得悲切,哭得心碎。
宋钰听得心里难过又烦躁。
“别嚷嚷了!再等几年就还给你!”
她将电话挂断,把手机甩到床尾,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
没有想到,连俞芩这个养了原主十几年的人都没看出她已经换了芯子,凌亦轩在原著中只是个被一笔带过的工具人,竟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作为代练,她所能做的就是让原主避免从前的结局,顺应原主的诉求,让原主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虽说之前想着附赠原主一个爱情大礼包,可到现在才发现,对于这种感情上的事,她真的搞不来。
她没办法装作原主的样子和小竹马谈恋爱维持关系啊!
还好原主没有许愿想和凌亦轩在一起,那可真是太难为她这个曾经爱情里的失败者了。
希望凌亦轩能再坚守几年,等原主回归吧,他要是坚守不了,以后原主回归了,后悔了不要怪她。
打心底里,她还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有属于自己的happy endg。
当然,余燃那种坏逼除外。
翻了个身,宋钰抱着小兔玩偶蜷成一团,不知不觉陷入了梦境。
她梦见凌亦轩和原主没有因为女主产生隔阂,余燃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凌亦轩在原主硕士答辩结束的那天顺利求婚,两个人结婚后,凌亦轩进了部队,原主在某三甲医院当了医生,两个人小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真好呀。
——
第二天早上,还在美梦中的宋钰被人摇醒,她睁开眼,看见宋微微跪坐在她床边,脸色通红。
宋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搓了搓宋微微的脸,迷迷瞪瞪地说道:“微微,你还醉着呢?”
宋微微仰天长叹:“我宁愿我还醉着!”
世界上有这样两种人,一种人喝多了直接断片,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记得,还有一种人喝多了当时不清醒,醒来以后却能记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
宋微微就是属于后一种人。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茫然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会这么不听话呢?还是说,它们本来就是我大脑意志的体现,我天生就是这种邪恶的女人!”
惊讶自己解锁了新人格的宋微微,像《呐喊》中的人一样用手捧住了自己的脸,难以置信道:“不!”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赶紧将手从脸上拿开,哀嚎一声:“不!我要洗手!”
然后她又道:“不!我要洗脸!”
眼看宋微微马上要往外弹射,宋钰一把扯住了她的睡衣将她拦截,“一大早发什么羊癫疯!”
宋微微转过脸,眼泪汪汪:“小钰,我昨天喝多了。”
“我知道啊,我也喝多了,昨天咱俩差点和马桶结婚了。”
“不不不,你不懂,我做了很不好的事,”她说完这句话,忽然又羞涩起来。
“我昨天不小心闯进了那个轮椅帅哥休息的地方,然后又好像不小心摸索了一下,我摸到了他的……原来是我错了,那个帅哥真的很行,不仅很行,他的大腿也很结实,是个做……做康复训练的好苗子。”
宋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摸索了什么?什么很行?
她不敢相信刚刚听见了什么话,一大早就这么劲爆的吗?!还有女主,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在宋钰的理解里,傻白甜女主,应该是傻帽又甜美的懵懂小白兔,可谁能想到在纯白的外表掩藏下,裴依依的芯子竟然是带颜色的。
好好好,女主,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主!
“只可惜没有要他的联系方式,昨天那惊鸿一瞥,他已经掳走了我的心。果然,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宋微微双手交握,轻轻拂上自己的胸口,目视远方,眉眼含情,俨然一个娇羞的文艺少女模样。
那是惊鸿一瞥吗?明明是惊鸿一摸!
宋钰忍不住怼她:“昨天不是还说不能接受给人家端屎端尿吗?”
“小钰,我已经为我的肤浅做出了自我批评,现在,我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行,你是女主,你说什么是什么。
不过……
“所以你昨天摸了不该摸的东西,然后早上又过来摸了我,是吗?”
“噢,好像是的。”
啊!
这回轮到宋钰变身成为炮弹,迅速从床上弹起,发射到浴室。
洗!洗!洗!
洗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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