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常。
就有异常。
青年在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很清楚这一点。
在他的朋友里，他就是异常。
但若是换一个角度，就会发现更多的异常。
青年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
“只是异于常人的地方，在被人利用的时候叫做天赋罢了。”
“时代决定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或许我们在古代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呢。”
没有回应。
回头看去，已经没有汉子的身影
“果然，这家伙。”
口口声声说要教训叶林那几个。
结果连照面都不敢。
这也说明汉子是个正常人。
不是什么异于常人的异常。
对异常的事物感到害怕实在是太正常了。
青年深深吸了一口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把拉开监控室的大门喊道：
“叶老大！有大东西在雾里面要过来了！”
室内一个正在慢条斯理将信息录入表格，戴着眼镜的青年一脸欣喜的转过椅子。
就像是上班的人听到同事过来喊下班一样从椅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
“知道了，你先去，我一会就带他们过来。”
温润的话语让人如沐春风。
胡子拉碴的青年低头。
“好！叶老大！”
随后一步一步退出门外，关上了门。
这才往回狂奔。
如果说他们都是这厂子里面的刺头，完全不正常的人。
那在他们之中，叶林就是绝对的异常。
一个今年刚过来实习的年轻人。
文文静静的，见谁都是一副懦弱的表情。
黑雾来临之后先是建议组建保安队，从厂里领导的办公室里把收藏的弓弩拿了出来。
然后守夜的时候突然杀死了真正的保安，拉着青年和汉子，还有其他几人一同返回。
像是刚去市民中心做柜台的实习生一样有说有笑的给所有人登记信息。
然后从容不迫的全都送进了冷库冰冻起来。
不。
与其说是一同，还不如说是胁迫。
是叶林胁迫着他们，让他们胁迫着人群做下了这件事。
都怪叶林！
这个刽子手！
人间恶鬼！
青年想到这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恐惧。
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即使手上有搭着箭的弓弩，青年也提不起反抗他的心思。
就像那天夜里，叶林杀死了两个保安那一次一样。
摇了摇头，青年在半路上尝试着搜索了一番岔路。
没有找到光头的踪影。
他不禁又点了一根小烟用力一嘬。
“这家伙跑哪去了！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更糟，跑什么！”
话虽如此，青年也不打算上去当前锋。
如果真是什么大家伙，这东拼西凑的弩箭可搞不定。
找了个员工分流的岔道，抬头看了一眼，青年猛的窜了进去。
胡子拉碴的身影带着香烟的淡白雾气没入了应急通道深处。
不一会，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随后传来拖拽的声音和低低的求饶声。
一个皮鞋踏在地上还未熄灭的烟头上扭了扭。
抬起。
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啊，灭掉了。”
“不是说点着了就不会灭的吗？”
“质量不太好啊。”
叶林低下头看向已经不成人形的青年问道：
“这是盗版卷烟吗？”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叶林从地上捡起烟头塞进青年嘴里。
随后掏出笔记本写道：
“盗版卷烟一小盒，破烂衣服一套，工人一名。”
“诶？
“好像少了点什么。”
叶林反复看了看地上后抬手加了一笔。
“打火机一只”
眼睛青年满意的掂了掂本子。
“搞定。”
“我这么认真负责，等结束之后，老板一定不会开除我的吧。”
叶林拿起手弩和弓箭，拖着青年朝着来时路走去。
“像我这么有事业心的男人，还是在监控室好好看管老板的财物，有小偷再出来处理好了。”
“免得这些人趁我不在偷东西。”
“刚才那个去库房偷东西的光头小偷一样，还好我发现的及时。”
随着念念有词的眼睛青年离去。
这处岔道恢复了平静。
只有一摊血迹记录下这平静的通道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走道深处，穿过紧闭的大门，一处巨大的分拣传送带房间一侧的电梯无声关闭。
地下车库里
电梯门打开，男人低头匆匆走过不大的车库，敞开的货梯里一个中年妇女正焦急的等待。
见到男人归来，她松了口气，上前问道：
“怎么样了，有网吗？我们的股票还来得及卖出去吗？”
男人叹了口气道：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糕。不是工人哗变，而是传言成真了，黑雾降临，现在也别管股票了。”
“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妇人不太理解。
“不就是黑色的大雾吗？”
“我们这可都是埋在地下的线缆，只是断电而已，油库的油里我们现在的资金能动的部分还能撑个把月。”
“等人家把这些处理好了，我们到时候卖掉股票就能把这些钱补回来了。”
男人按了按健关上货梯，墙上的数字一阵跳动后电梯门打开。
走进宽敞的门厅，男人这才发起了脾气。
“钱钱钱！”
“现在哪还是钱的事情！”
“油库里的油现在就我们自己用，别记账了，快列个计划，看我们还有多少物资，能撑多久。”
妇人皱眉道：
“你这样违约了我们是要倾家荡产的！”
“姓骆的！老娘给你当免费会计可不是跟你一块做蠢事的！”
“只是一两天而已！到时候秩序恢复了，天黑不黑关我们什么事？”
男人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妇人絮絮叨叨：
“这会怎么又哑巴了？”
“刚才不还挺能的，要干违约的事！那些人给我们的合同是我们能做主的吗？”
男人抿了抿嘴说道：
“厂里现在没几个活人了，有一个疯子在那边，我都不敢深入。”
“我的手机在那边也打不通紧急电话，我怀疑没那回事了。”
妇人皱眉：
“什么没那回事？”
男人叹了口气道：
“本来觉得我们已经发财了，这几年也花了些钱想搞个位置坐坐。”
“没那回事了。外面可能已经。”
“你知道的，整个市里，长亮的地方除了我们这血汗工厂轮班倒，就是自来水厂和医院了。”
“夜里的路灯也算，但是现在的路灯是定时的。不是光感应。”
妇人越听脸色越苍白。
“姓骆的。。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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