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辞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制住,再抬头,已经恢复了平静。
“微臣告退。”
盛挽辞拱手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四平八稳的走出去。
还没等走出院子,萧谌的贴身太监已经带着放行的文书前来。
“盛大人,这是皇上专门为您准备,让您方便出宫用的。”
太监双手将文书奉上,恭敬的不像话。
“多谢公公为此事跑一趟。”
盛挽辞从容的接过文书,不疾不徐的朝外走去,直到出了宫墙,盛挽辞越走越快,从宫门口消失后,盛挽辞脚步如飞,跑的飞快,朝着自家府邸一路狂奔。
月光之下,只见盛挽辞撩起衣袍,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脚步不停摇摆。
长街之上,盛挽辞刚刚转弯,迎面碰上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一身绛紫色长袍,黑发如瀑,迎着月光肚子一人站立在街口。
这般矜贵冷淡的气质,不用看脸都知道是谁。
盛挽辞连忙喘了两口气,平下自己的呼吸走上前去。
“见过王爷。”
盛挽辞抬起头,正对上沈执川这张含笑的脸。
“阿辞跑什么?可是后面有恶狗?”
盛挽辞面露尴尬,微微摇头,心里却是另有一番计较。
我爱跑,我锻炼身体,什么都管,真烦!
“听说你被皇上召见入宫,本王记得你有些怕黑,特来接你,不曾想晚了一步。”
沈执川说着,伸手捏住了盛挽辞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
盛挽辞只觉得手腕一阵闷痛,若非这疼痛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动作居然也是警告。
“王爷,皇上还是让我找新奇的吃食,据说,是因为皇上饿了,宫里备下的东西皇上都看不上眼,临时把微臣给叫到宫里去了。”
盛挽辞早就练就一身本事,就算是说谎,也面不改色心不跳,被掐着手腕,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是觉得手腕疼的很,仿佛被门夹了一样。
“没有其他?”
沈执川根本不相信盛挽辞所说,冷冷的询问中没有感情,言语没有温度的从他吐出来。
“皇上打听了一下白天碰见希和公主的事情,想知道希和公主对什么感兴趣。”
盛挽辞很平静,就这样平静的跟着沈执川往前走。
若是忽略手腕上的疼痛,还真是携手向前的一副好画卷。
“希和公主对什么感兴趣?”
沈执川同样问了这个问题,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盛挽辞已经隐隐觉得手腕开始发麻了。
“希和公主对皇上的喜好感兴趣,找我打听了此事,不过,我告诉皇上我不知道。”
盛挽辞前半句话说完,沈执川一下子松开了盛挽辞的手腕,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让盛挽辞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个郑国希和公主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做的不错,本王还以为阿辞要对萧谌另眼相看,打算另投他门。”
沈执川平静的走着,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语气平淡,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王爷若是实在不放心,我愿意辞官。”
盛挽辞只一副灰心的模样,跟在沈执川的身旁继续走,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在了心底。
沈执川这才看了一眼盛挽辞,只见到她眼眸之中的灰暗,发丝梳的一丝不苟,将一个文弱书生扮演的十分传神。
女扮男装入朝堂,这也不是一般的胆量。
可盛挽辞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就算她的身份再怎么特别,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她做到这个地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和自己利益交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执川瞬间打开了一个开关。
“倒是本王粗心了,居然没料到阿辞的心思。”
沈执川自大的认为盛挽辞是因为爱上了自己,所以才铤而走险,才甘愿成为自己的马前卒,就连女扮男装这种一旦被戳穿就会死的事情都肯做。
他确定了这一点,仔细想想最近盛挽辞身上让他觉得奇怪的那些地方,一切都有了准确的答案。
盛挽辞心底一惊,面上丝毫不显,茫然的抬头看向沈执川。
一张清俊的脸勾起了玩味的笑容,温润的气质上平添邪气。
“王爷说笑了,微臣的心思,从未挪动。”
盛挽辞也不知道这沈执川究竟想到了些什么,居然说了这么一句。
自己的心思?
背刺他的种种心思吗?
可是看起来也不像啊!
盛挽辞心里不断的琢磨,硬是没有往男女之情上去琢磨。
“回去好好歇着,快要开马球会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希和公主也会一同参加这场宴会,自己回去吧!”
沈执川戏谑的目光之中夹杂着不屑,仿佛看透了盛挽辞的心,又污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沈执川朝着反方向离开,将盛挽辞一人丢在了街上。
“恭送王爷。”
盛挽辞眼看着沈执川走远了,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赶紧回府歇着。
春池边,一场盛大的马球会开办。
各家年轻的公子小姐都来的,人来的很齐全。
只因这场马球会是沈执川以沈栀的名义开办的,是沈执川有意为沈栀挑选夫婿。
不管是那一派的人,都没人愿意在这件事情上驳了沈执川的面子。
每个家族里都会挑选出合适的人来参加马球会。
希和公主,同样在受邀之列。
整个马球场上都极为热闹,其中位置最好的地方坐着几个人。
沈执川带着沈栀坐在高台之上,下头众人一览无余,希和公主在一旁落座,她也是满眼好奇的盯着场下。
直到所有的仪式都完毕,马球会正式开始,场上骏马奔腾,不论男女皆可上场为自己夺些彩头。
沈栀一身藕荷色的衣裳,头发梳的精致,发间戴着流光溢彩的发钗,正扶着下巴,一脸无趣的看着马球场上飞扬的男儿郎。
沈执川看着自家妹妹这样子,暗暗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若说这世上能够让沈执川心软的,也就只有沈栀一个人了。
“原来马球是这样打的,瞧着倒是与下棋有些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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