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尘这才放下了些许的防备,撩了一下袖子,将纸条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个陆字让宋怀尘震惊不已,他根本没能压住脸上的震惊,当即看向了盛挽辞。
“这纸条是王爷亲自写的?”
宋怀尘看到这张纸条的第一反应和盛挽辞一模一样。
可是盛挽辞根本不相信这张纸条就是沈执川亲自写了送到自己手上的。
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这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或者说是自己身边会武功的人才能做到,否则自己绝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我觉得不像是王爷的吩咐和安排,会不会是其他人故意模仿了王爷的笔记,找了个会武功的人偷偷放过来的。”
盛挽辞现在已经确定了宋怀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宋怀尘跟着一起下江南就是为了盯着自己,可是他也很震惊。
显然,这不是沈执川提前安排好的事情,否则根本不用留下这样一张纸条,只需要宋怀尘一句话,自己就算是不情愿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了王爷的笔迹想要操控你。”
宋怀尘也不是傻子,盛挽辞在担心的事情他又如何会想不到,若不是对此有疑问,他也不会在这里和盛挽辞一起想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若此事是王爷吩咐,下官必然不遗余力,可若不是王爷的命令,陆家背后怕是有大人物。”
盛挽辞说着,心里却在想着,这个陆家究竟有什么特别的,自己在沈执川麾下这么久,从来也没听到过一丝一毫有关于江南陆家的任何消息。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自己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了,若真的有人冒充沈执川的字迹,背后之人就太可怕了。
“先查着,还要劳烦丞相大人给王爷传信问一问,倘若真的是王爷吩咐的,一切都好办。”
盛挽辞还是把这件事情往宋怀尘的头上推过去,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在沈执川的面前,将这些事情全都推到宋怀尘的头上以求自保。
“好,传信的事情就叫给我,在我给你消息之前,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征税这件事情势在必行,反正你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的皇上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宋怀尘的意思也很明显。
这一趟下江南征税就是为了让百姓对萧谌怨声载道,为的就是毁了他这个皇上的根基,让百姓对皇上没有了敬畏之心,等到民怨鼎沸的时候,沈执川废帝自立,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这条路铺的也算得上精巧,操控民心得到一个大势所趋,对于沈执川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盛挽辞并没有将纸条拿走,转身离开去处理江南商贾的事情。
为了将这些人给找出来,盛挽辞亲自带兵在江南地界开始了搜寻。
冒名顶替的事情盛挽辞并没有股息的打算,征税这件事情时一定要做的,不仅要做,还要做的大张旗鼓,必须在这些商贾的身上拿出银子来,这样才能将自己的差事糊弄过去。
一路追查之下,这些所谓的家主根本没有一个把自己藏起来的,该过什么日子还是什么日子。
喝茶,听曲,逛窑子,一件事情都没有耽搁。
在盛挽辞雷厉风行的动作之下,茶楼,酒馆,窑子这些地方全都去了一个遍,以极快的速度将这些家主全都抓到了官府去。
江南地区的府衙官员听说了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找上门去。
他们之间都是有利益关联的,这些财神爷出了事,他们这些做官员的也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尤其萧谌一来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这些官员就算是想要拜见都没有这个机会。
官府之中,盛挽辞坐在高堂之上,这些家主全都被压在地上跪着,门外的官员也都在吵闹叫嚷,朝着要过来办案子,全都被兵将挡在外头,场面一事之间有些嘈杂。
盛挽辞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眉头紧蹙,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平息,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下去。
这一下子她用了十足的力道,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去,盛挽辞只觉得自己的半条胳膊都麻了。
果然,愤怒不可取,伤到的只有自己。
“你们就没什么想对本官说的吗?先前本官传唤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就不想说说?”
盛挽辞清淡的声音传下来,听不出她有任何情绪,看上去还有点像走过场。
下头这些家主一个个的都在等着别人出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偏偏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外头的那些官员也都静静的等着看,毕竟这件事情可是牵绊着他们自己的前途。
等了好一阵子,堂内一片寂静,盛挽辞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将人送到牢里去,分开关押,一个个的审,本官就不信什么都审不出来。”
盛挽辞说完直接起身走了,这些个家主全都被暴力的拽起来,直接送到了大牢里,就按照盛挽辞的吩咐,分开关押。
外面那些官员一听要细细审问,全都急了,只是可惜,自从萧谌带着八百骑兵将这里占据了,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换成了自己人。
这些官员就算是想要走门路,也没有认识的人,想要行贿都没有门路。
一路审问下去,最后一个才是陆家的家主陆明霆。
此人生的魁梧,剑眉星目,看上去倒像是个会武的。
其他人在审问的时候很快都怕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不少。
到了陆明霆这里,他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单独审问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说,到了要用刑的时候,他这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尊口。
“回去找你们的主子说一声,我姓陆,你们说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否则,你们的小命不保。”
陆明霆被捆在行刑的架子上,她没有半点的惊恐担忧,反倒是一脸揶揄的看着这些审问他的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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