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盛挽辞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书房的门才被一脚踹开。
盛挽辞被吓了一跳，一睁开眼睛满眼的漆黑，只看见沈执川一身紫色的蟒袍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盛挽辞立刻起身给沈执川行礼。
“微臣见过王爷。”
啪！
盛挽辞话音刚落，沈执川抬手便给了盛挽辞一个耳光。
盛挽辞被打的头昏脑涨，耳朵里面全都是嗡鸣的声音，显然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气的。
“谁给你的胆子背叛本王。”
沈执川的声音低哑，听气啦像是恶魔的化身。
盛挽辞眼前一花，还没等反映过，已经被一双大手捏住了脖子。
呼吸困难，满脸涨红，双眼都跟着凸起。
“盛挽辞，你真的很好，你背叛本王的时候就没想过本王会杀你吗？”
沈执川眼看着盛挽辞喘不过气，快要没有生机，手心一颤，一把将人丢在了地上。
盛挽辞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咳嗽的声音根本止不住。
“王爷，微臣，没有！”
盛挽辞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沈执川看着盛挽辞这幅样子，心里的怒火更胜，他倒是宁可盛挽辞和自己对峙，或者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想要一个痛快。
他都能接受，他唯独不愿意接受盛挽辞这般狡辩。
“你做了什么，本王清清楚楚，你真当张安封锁的所有信鸽传信，本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沈执川气的声音发抖，却还是给了盛挽辞自辩的机会。
“王爷都知道什么？王爷知道我被希和公主如何耍戏？还是知道宋怀尘给我下了重量的迷药。”
盛挽辞声音沙哑，言辞却不锋利，只是满眼失望的看着沈执川，似是在询问什么，她眼底的还有些希望的光在闪动。
沈执川看着盛挽辞这幅模样，竟然有一瞬间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她的忠诚。
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给萧谌帮忙，虽说半路出现了一个张安，可只要盛挽辞想，就能在萧谌的面前进谗言，哪怕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不会让萧谌这么轻松的得到这么多的名望，这些全都是盛挽辞能够做到的事情，偏偏盛挽辞什么都没做。
“你在质问本王？”
沈执川上前，将盛挽辞从地上提起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狠辣的目光直视着盛挽辞，也迫使盛挽辞与自己直视，丝毫没有嫌弃盛挽辞沾了灰尘的衣裳。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知道而已。”
盛挽辞看着沈执川的目光充满了凄凉，就是这份凄凉，让沈执川坚如钢铁的心柔软了那么一分。
当时宫变的时候，他也是因为盛挽辞的这个目光才动了把人留在身边用的心思，如今还是和之前一样。
上一次毁灭她的是宫变，是家人死绝，这一次毁灭她的，是自己。
沈执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盛挽辞的问题，她自己的内心陷入了挣扎之中。
“王爷，微臣所做都是迫不得已，八百骑兵，微臣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敌不过这般强横的实力，萧谌虽然是皇上，可他真的有皇权吗？这一路上若不是他运气好，早死了，微臣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活命而已。”
盛挽辞一句话就把自己做过的一切全都推给了无可奈何。
沈执川却被她这一番话给气笑了。
他表面上的那些温和这会儿全都消失殆尽，剩下的不过是与魔鬼无二的疯狂与狠毒。
“所以，你是想要告诉本王，不论你怎么做，都是死，对吗？”
盛挽辞对沈执川没有丝毫的反抗，听到这句话，盛挽辞只是闭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沈执川的手从盛挽辞的下巴缓缓滑落到她的脖颈上，手指一丝一丝的收紧，掐着盛挽辞纤细的脖颈，仿佛只要他再用些力气，就能夺走她的生命。
“哥哥！哥哥！哥哥！”
沈栀人还没来，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沈执川看着盛挽辞的目光越发危险，盛挽辞却是蹙起了眉头，睁开眼睛的瞬间，满眼的不忍。
“死到临头，你还在可怜别人？”
沈执川松开了捏着盛挽辞脖子的手。
盛挽辞一身狼狈，半边脸肿胀起来，一身衣裳也都是灰尘褶皱，一看就是刚刚被人打了一顿，脖子上已经有了青紫色的手印。
只是这双如水一般的眼眸之中，满是对奔跑而来的小姑娘的不忍。
“王爷，能不能换个地方杀我，别让阿栀看着我死，她还小。”
盛挽辞的话音落下，沈栀已经冲了进来。
“哥哥，你别杀阿辞哥哥，他没有背叛你，他是忠心的，哥哥，求你了，你不要杀他。”
沈栀冲进来，第一时间就是将盛挽辞护在身后，盛挽辞看着沈栀的目光十分复杂，这份复杂的目光同样落在了沈执川的眼眸之中。
只有沈栀横亘在中间，目光坚定非常，打定了注意要护住盛挽辞。
“阿栀，你回去，王爷不会杀我的，是我做错了事情，理当受罚，回去吧！”
盛挽辞沙哑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温柔，此刻她并没有刻意伪装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嗓子被捏哑了，这会儿倒是听不出男女来。
“阿辞哥哥，你骗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会让你死的。”
沈栀根本不顾劝阻，只想一心护住盛挽辞。
沈执川眉头紧蹙，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尽情的展露出来，没有丝毫的隐藏。
暴虐，狠辣，独裁，视人命如草芥，都在他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来人，送阿栀回去休息。”
沈执川一声令下，吉青立刻出现，架着沈栀就往外走。
沈栀挣扎之间，将吉青腰间配的匕首抽了出来，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激动之下，她自己下手也没有分寸，刀刃紧紧的贴在她的肌肤上，她雪白的肌肤瞬间出现了一条红线。
血珠子顺着刀刃滚落，吉青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后退了两步。
“阿栀，你听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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