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澜气得涨红了脸,好像随时要爆血管。
他对着辛璐吼道:“你在威胁我?”
辛璐别过脸去,不看他。
宁稚:“我只是提醒您诉讼的流程,跟澜视的上市计划有冲突。您如果觉得我在威胁您,可以随时去律协举报我。”
钟澜恶狠狠看向程儒言:“你不是说有办法?”
程儒言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推到会议桌中央。
宁稚接过。
照片是辛璐与一位女士在餐厅吃饭,左下角的时间戳,是她去君天找宁稚前一天。
程儒言说:“照片里跟辛女士吃饭的这位女士,是魔影的执行总裁。魔影与澜视的业务几乎相同,都是做短剧的,半年前也启动了上市项目,两家是竞争对手,在短剧市场争得头破血流。辛女士与魔影的执行总裁吃完饭的第二天,就来找了宁律师,要求起诉钟先生、冻结钟先生在澜视的股份。我们有理由相信,辛女士是魔影派来的商业间谍。”
辛璐急忙解释道:“我和她是前同事,之前大家都在电视台工作,只不过后来她跳槽去了魔影,她根本不知道我和钟澜结过婚!更不知道我前夫是澜视的创始人!”
程儒言笑道:“你们是前同事,所以她提醒你澜视要上市了,劝你跳出来起诉钟先生,冻结钟先生的股份?”
辛璐急道:“我没有!”
程儒言突然抬高音量:“如果澜视真的因为你们的起诉而影响了上市,那么就更坐实了辛女士就是魔影派来的商业间谍!我们一定会按侵犯商业秘密罪起诉辛女士!侵犯商业秘密罪,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宁稚按住辛璐发抖的手,挑眉看向程儒言:“这是两个案子。我们先谈谈辛女士与钟先生重新分割婚内共同财产的案子。”
钟澜:“我说过了,我可以再给辛璐五百万!拿到钱后,立刻撤诉!”
宁稚:“我们要求按你在澜视的股权的实际价值分割!”
钟澜:“澜视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宁稚:“行吧,既然谈不拢,那就让法庭判吧!”
钟澜气得站起身,率先离开会议室,程儒言赶紧跟出去。
辛璐红着眼睛看宁稚:“宁律师,我真的会被起诉侵犯商业秘密罪吗?”
宁稚说:“如果他们只有你和魔影的人吃饭的照片,那没有用,立案都立不上。今天就是来试探咱们的底线,如果五百万能摆平,那他们就赚到了。如果五百万摆不平,他们大概是回去再商量价钱。这个案子,一旦走诉讼,澜视就无法如期上市,他们不会走诉讼的。”
辛璐放下心:“那就好。那我现在要做些什么呢?”
宁稚说:“您回去吧,正常生活,下一次谈判再过来。”
“好,谢谢你宁律师。”
“不客气。”
宁稚送辛璐到楼下拿车,回到楼上的时候,看见程儒言坐在会议室里,问曾子君:“程儒言不是走了么?”
“你刚下去的时候回来的。”
“回来找骂。”
宁稚深吸一记,走进会议室。
她把会议室门关上,走到程儒言对面坐下:“您折返,是为了钟澜的案子,还是?”
程儒言看着她,好半晌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到她头皮发麻。
“我手底下这么多律师,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宁稚嘲讽地笑了下:“最喜欢我,结果就是拦着我接案子?您最喜欢的是您的利益,不是我。”
“我不让你接案子,你立马辞职,立马办了自己的律所,这样的行动力,我只在你身上见过。宁稚……”
宁稚挑眉瞧着他:“请说。”
“和萧让断了,跟我。”
宁稚蹙眉:“你在说什么?”
“和萧让断了,跟我。”
宁稚觉得他有病,站起身:“你如果不谈公事,那就请回吧。”
程儒言起身,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腕:“我赚钱的能力、我能给你的指导,不比萧让少。”
宁稚低吼着要甩开他的手:“这里有监控,你到底在干什么?”
“男人向他喜爱的女人求爱,即便被监控拍到了,也无可厚非,这并不犯法。”
“你放开我!”宁稚再度甩了一下手腕,警告道,“你再不放手,我要报警了!”
身后,有人推门进来。
她转身一看,是曾子君。
乾元两间会议室都用透明玻璃隔断开,外头可以看清楚里头的一切。
曾子君瞧见程儒言跟宁稚拉拉扯扯,立刻过来开门。
宁稚甩不开程儒言的手,用眼神向曾子君求助。
曾子君上前来,推开程儒言,将宁稚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程儒言笑着整理西服的袖口:“我和昔日的徒弟叙叙旧,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曾子君吼道:“请你离开!请你马上离开!”
程儒言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兀自说道:“你是宁稚的合伙人对吧?你知道我很喜欢宁稚吧?她刚来君天,我就追求过她,我向她表白,包括刚才也是,我让她和萧让断了,跟我。”
宁稚忽然间回过神来。
程儒言之前是追求过她,但唯一一次表白,是在他组织手下的律师帮她庆祝赢了案子。
当时她单身,他的表白也是避开所有人,与她私下说。
今天这么堂而皇之,甚至故意讲给曾子君听,更像是……
宁稚立刻拉着曾子君来到会议室外:“你别听他的,什么都别听,什么都不知道!”
曾子君还恶狠狠瞧着站在会议室里的程儒言:“他到底要干什么?我报警!”
宁稚按住他准备拿手机的手,压低声音:“别报!报警了就会留下记录!他故意的!他要离间我和辛璐之间的代理关系!如果我没猜错,他之后会告诉辛璐,他跟我有特别的关系!让辛璐不信任我,甚至换律师!”
曾子君眯眼瞧着从会议室走出来的程儒言:“下作!”
程儒言抬手跟他挥了挥:“曾律,有空来君天找我喝茶。宁稚,君天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宁稚别过脸去,不看他。
直到从阳台看到他的劳斯劳斯驶离,宁稚才转身回办公室。
曾子君问:“你在君天的时候,这人经常这么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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