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走后,余玉又搅了十分钟,一边和赵老师以及老师傅唠嗑,一边干活倒也不算枯燥。他本就是个绝对不会让话题掉地上的超级大猛e,嘴甜情商也高,所以两个人和他聊着聊着都快忘记了在镜头面前的拘谨,相谈甚欢。
中途有好几次老师傅担心余玉这个人美心善嘴又甜的好孩子累了不好意思说,主动提出要接手让他来,但都被余玉摆手拒绝了。
老师傅站在一旁,有些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估计他也没想到余玉是有活真的干。等他看桶里饲料的状态差不多了,他让余玉停了下来,抓起一把混合好的鹅饲料捏成一团给余玉看看。
只见那一团饲料在他松手后以缓慢但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松散开,老师傅笑得一脸质朴:“小余,你看看,这个状态就非常完美,你第一次上工就比得上我五六次哩。”
余玉也非常有成就感地笑嘻嘻道:“我只是节奏感比较强,能一次性成功再好不过了,以免浪费嘛,我现在应该算是咱们这儿的熟练工种了吧?”
赵老师点了点头:“算,当然算,你这状态简直和我们这儿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傅一样。”
“那我以后,若是在现在混的这条道混不下去了,我还能来咱们养殖场当搅拌工,就是不知道赵哥那个时候还会不会收留我。”
“哈哈哈,那当然会给你留一个位置,让你当我们的特聘工人。”赵老师哈哈大笑,“但你,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你们一定能在现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的。我虽然不常听歌,但是我也听过几首你们的经典作品,包括你那首,叫什么鸟来着?”
“《天堂鸟》。”
“诶,对,《天堂鸟》,哇那个声音,太纯粹了,现在刷短视频里好多都是这首歌呢。”
余玉向赵老师拱拱手道了声谢。
“还有那首,唱那首歌的人,也是你们一伙的吧?”
“唷,赵哥在我们来之前还特地翻了翻我们的熊度百科吗?”余玉调侃了一句,在这十几分钟里他已经成功和赵老师混到了称兄道弟毫无架子的程度,现在调侃起来也非常自然,让赵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这不是好奇想提前看看嘛。”赵老师是老实人也就实话实说了,他可不会余玉那样的漂亮话。
余玉倒是不介意,毕竟提前查资料看看艺人好不好相处也是正常的,他又说:“您说的那首歌,是《有没有人告诉你》还是《时间都去哪儿了》?”
“嗯?它们也是的吗?哈哈我说的不是这两首。”
以赵老师这个年龄层,这两首歌应该是他之前耳熟能详的呀,如果他说的不是两位老大哥的经典代表作,那余玉就有点好奇他说的是谁的哪一首歌了。
“那就是《嘉宾》?《雪落下的声音》?”余玉开始猜,但每猜一个,赵老师就摇了摇头,余玉倒吸一口气想到一个可能性,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这个慈眉善目体型偏壮的大兄弟,“您说的该不会是吧?”
“不是,这首歌我都没听过哈哈哈哈。”赵老师笑着说,“我已经忘了那首歌具体是怎么唱来着,也忘了具体歌词,但我还记得什么一个人不结婚之类的。”
余玉顿时了然,他立马点点头:“没错,那首歌叫《一个人》,也是我们兄弟一伙的。”
赵老师有些感慨:“你们都是非常棒的音乐人,踏实,一点也不浮躁,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真的不多见了。”
“哪的话,赵哥,其实我们和您,和这里所有的饲养员工作人员等等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在踏踏实实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做着自己喜欢的和热爱的工作,为了今后的每一天为了生活而努力,偶尔闲下来也会和朋友们小聚。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为了更好的日子,您说是不是?”
“那倒是。”赵老师连连点头。
“而我在这里搅十分钟的桶又算得了什么呢,老师傅们大半辈子都在这里劳作呢。”余玉摊了摊手,他并不认为就因为自己套了个明星光环然后做了点大众会干的活儿就值得表扬,“咱外面还有清扫鹅粪的师傅们呢,他们更加辛苦,但今天总算能歇一歇,我那三个兄弟绝对能将地面刷得跟新的一样。”
“《一个人》的原唱现在就在外面刷鹅粪呢,赵哥,要不要和我出去看看?”余玉邀请着,见赵老师同意了正准备和他一起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匆忙返回,从桶里抓出一小团鹅饲料,“这是余大厨给大白鹅们做的第一份饭,我要给它们看看吃不吃。”
两人来到厂棚,余玉从开始学习搅拌到完成一桶的制作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这个时候悦来悦降智才刚刚刷地刷顺手,胃浅的脆皮王糊糊吐了一次后也已经习惯上棚里的气味,甚至觉得将原本肮脏的地面冲洗干净的感觉特别治愈。
他们三人才刚刚完成一小块地,见余玉和一个工作人员说说笑笑走出来,章远有些疑惑:“你不是在给大白鹅准备晚餐吗?已经结束了?”
“我负责的那一桶已经准备好了,其他师傅们的大桶估计也快了。”余玉略微幼稚地抬起手,向三位哥哥们炫耀他手中的劳动成果,“呐,这就是我给大白鹅们准备的晚餐。”
“这一点它们吃得饱吗?”路虎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发出灵魂质问。
余玉有些无奈,他有点怀疑路虎是故意逗他的:“这只是其中一小块啊,我先拿出来一小团看它们会不会吃。”
“你没有提前尝尝味道如何?要是不符合它们口味呢?”
“也对,那这样吧,虎哥你先帮我尝尝咸淡,啊——”
余玉说着,顺势用食指和大拇指揪下来一小撮往路虎嘴边递,而路虎也自然而然条件反射本能地张开嘴。
余玉的手指已经伸进他嘴里但没有真的放手让路虎吃,而路虎这时候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直接笑场头一扭闭上了嘴。
王悦心和章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无语地笑了。“虎子你也没必要什么东西都要尝尝咸淡吧!”章远忍不住吐槽着。
“不是,主要是余玉刚才那动作特自然,”路虎为自己狡辩着,“那就像是厨子刚做好香喷喷的饭,顺便叫来旁边的人帮忙尝尝!我也不是什么都会吃的好不好,我还是很挑的!”
路虎很想说他是挑食的人,但是瞅着自家兄弟那明晃晃写着“编,你继续编”几个大字的表情,他识相的将那句话咽进肚子里。
当然他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找到一个让自己觉得难喝且不会再喝的东西,现在兄弟们对他的刻板印象就是什么都能吃上几口就算难吃也能一边骂着难吃一边吃完以免浪费,于是他生硬地转开了话题:
“鱼鱼你不是要喂鹅吗?你去喂喂看,看它们吃不吃。”
在清洗大棚期间大白鹅都被关在一旁的水泥房子里,其中一部分已经被陈憷生和王峥亮带去放风,现在剩下的一批是上午已经放牧过的。
余玉四人走上前时它们大部分挤在水泥房另一边的角落里,估计是这一头悦来悦降智的清扫动静太大有些惊扰到它们休息,只有零散几只胆子比较大的在栅栏边徘徊。
余玉将握着饲料的手一伸,闻着味的零散大胆鹅立马围过来。好消息,他做的鹅饲料大白鹅们吃且很喜欢吃,坏消息,它们差点把他手上的肉都一口气啃掉了,还好他眼疾手快缩回来,以及王悦心直接拉着他的手臂往后退。
“你这肯定是小时候没有被鹅追着咬过,还敢直接伸手喂,鹅可是村里一霸啊,狗都怕它们。”王悦心拿着水管给余玉一边洗手一边科普。
他还真没有被鹅撵过,所以对鹅的战斗力没有任何概念,章远和路虎倒是听说过它们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实际上啄人可疼。赵老师也被余玉这直接上手喂的操作吓了一跳,他连忙过来看看,发现余玉并没有被咬到才松了一口气。
余玉看到赵老师,想起自己让他一起来的初衷,立马对三人说:“这位是饲料加工车间的赵老师,赵哥。”
“赵哥好。”
“赵老师好。”
三人客客气气的称呼让赵老师有点不好意思:“诶别别别,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好你们好。”
余玉接着说:“刚才我给赵哥来了一次我们的老传统,嗯,变相的老传统。”
章远一听这话就懂了,甚至开始唱了:“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对,我就说了一轮老传统那几首歌的名字,你们猜猜最后结果是什么?”
王悦心觉得自己早就摸清了套路:“害,还能是什么,前两首点头后两首摇头呗?”
“那怎么可能,最近《嘉宾》宣传得可透了好吗。”这话章远可就不爱听了。
路虎也附和着:“我《雪落下的声音》,也一直透透的。”
“你们看小鱼这不怀好意的笑容,肯定对你俩没啥好结果,不信你们就问问嘛,问问赵哥。”王悦心对余玉这乐子人脾气摸得倒挺准。
他们看向赵老师,赵老师也不好意思直说,最后还是余玉自己来解围。
“其实,都不是,四首都不是。”
“啊?怎么可能?鱼鱼你有在好好唱嘛?”章远瞪着余玉。
“我压根没唱,我只说了名字。”
章远摆摆手:“那我就说嘛,歌怎么能只说名字,歌还得唱出来,唱出来赵老师才熟悉是不是?来赵老师,这人没啥用,我给您唱唱,您听我唱您就知道了。”
余玉都没好意思打断他:“其实赵哥喜欢听的是《一个人》。”
一旁乐呵呵看戏的王悦心听到这首歌名,震惊过后一脸惊喜,他双手指着自己,看了看原地石化的章远又看了看余玉,不可置信道:“我的那首?”
“对,你的那首。”
“哎呀,嘶,哎呀,这,哎,赵哥,您真有眼光!”王悦心笑出了花卷笑,他双手抓起了赵老师的手摇了摇,“我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能打败四位歌手老师的这一天。”
路虎被他这反应逗乐了:“那悦心你怎么还不赶紧给咱赵哥当场唱一首。”
“唱,那肯定要给我赵哥唱,谁来都拦不住。”
章小鸟嘴一撅都能挂上酱油瓶:“赵老师这么喜欢《一个人》难不成是婚……”
他差点习惯性地毒舌发言,还好被他自己意识到立刻闭嘴换个了说辞:“婚姻生活一定非常美满幸福。王悦心出息了,真的出息了。”
“哈哈哈哈!”王悦心快乐得绕场一周,虽然赵老师也不理解他在兴奋什么,但是看因为自己喜欢而这么开心的大明星,也十分高兴地笑得合不拢嘴。
原本脏臭的大棚在这一刻也多出了几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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