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青鸟
木北一拍额头，他居然忙忘了，青鸟昨天就已经破壳出来了，他将它的窝安置在柜子顶上，因那里有个小窗，风打那过，会让它觉得舒服，没想到，它居然掉下来了，许是饿了。
木北赶紧抓了一把豆豆丁撒在桌上，它饿狼扑食般将它们一扫而空。
“真没想到，你居然养了一只青鸟做灵宠。”雷一诺兴奋不已，他伸手摸了摸青鸟的头，那青鸟呆呆地，下一秒，噗呲一声，冲雷一诺放了一个屁。
雷一诺满脸黑线，“你到底给它吃了什么？它很难养的，只要一丁点不注意就会生病。”
“也没什么，饿了就给他喂些豆豆丁，渴了就喂它喝水。”
“豆豆丁？它几个月了，你给它吃这些？”
“没……几个月，就昨天。”木北如实相告。
雷一诺已经不想说话了，照这样下去，这个青鸟迟早被他喂死。
“怎么，我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不对吗？”木北第一次养这些，他承认他确实不了解。
“你到底看的是什么书？”雷一诺十分好奇。
“就……我忘了。”木北一时还真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了。
那青鸟似乎特喜欢雷一诺，它跳到他掌心，一直蹭他，雷一诺也喜不自胜，边逗它，边和木北讲些关于它的注意事项。
“你很喜欢它？”木北问。
“当然，我对这些飞禽一直很感兴趣，我家那些乌隼好多都是我养的。”雷一诺看着小小的青鸟，眼里的喜欢怎么藏也藏不住。
“要不，送你养。”木北脱口而出道。
雷一诺愣住，“你认真的，你不知道青鸟多么难得吗？”
木北点头：“我知道，可是你比我更喜欢它不是吗？而且你应该比我更会养它不是吗？”
“是，我确实喜欢它，可它确实很珍贵，我不能因为我喜欢就占有它。”
木北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它自己决定就好了。”
雷一诺有点诧异：“怎么决定？”
木北想了下，道：“这样吧，我俩都伸出手，看它选择去哪，要是它跑到你那，你就带走它，要是它跑到我这，我就养它。”
雷一诺着实被木北搞懵了：“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不会，相信我，它听得懂的。”
说完，木北煞有其事地跟青鸟说道：“小家伙，你听清楚了，决定你命运的时刻到了，你是选择你的亲亲主人我了。”木北停顿了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雷一诺道：“还是选择他呢？”
雷一诺哭笑不得，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有时候他真搞不懂他。
“快点，我数三、二、一，我们同时张开手，看它怎么选。”木北也起了玩心，兴奋道：“三、二、一。”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张开手，都看着青鸟，小家伙看了下木北又看了下雷一诺，叫了几声，它犹豫了。
雷一诺一脸紧张地看着它，选我，快选我，我会好好养你的！
木北则笑得一脸无奈，选吧，选吧，干脆点，做一只勇敢独立的鸟，别磨叽！
青鸟走到木北身边，啄了下他的手心，酥酥麻麻，让他忍不住发笑。
雷一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看来它已经选择好了，没想到，那青鸟转头又走向他，在距他手一公分远的地方停住了，它看着它，黑色的眼睛里有绿光闪过，像黑夜里的绿宝石，非常漂亮。
雷一诺一瞬不瞬盯着它，一人一鸟，互相对视，半晌，它扑腾一下，跳到雷一诺掌心。
木北笑道：“它是你的了。”
话音刚落，那小家伙扑腾一下，从雷一诺掌心飞走，落在木北肩上。
“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木北点了点它的翅膀：“做鸟可不能出尔反尔。”
青鸟哀怨地叫了几声，又飞回雷一诺掌心，它委屈巴巴地靠在他手上，看起来可怜至极，好像被亲妈抛弃一样。
雷一诺安抚地摸了摸它，它又对着他叫了一声，叫得异常欢快，还用余光偷瞄木北，好像在说，看吧，你不要我，自有人要我。
木北哑然失笑，他为自己居然能解读鸟的心思而感到好笑。
青鸟跟雷一诺走了，店里又剩下木北一个人，他将店门关了。
他没有回去王丁财家，也没有去风家，就住在店里，店里有个小阁楼，里面不大，就放着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就已经将空间挤满了。
他躺在床上，刚晒过太阳的被子蓬松柔软，鼻尖充斥着阳光的味道，他觉得无比的满足，渐渐的，身体越来越放松，好像被无数阳光包围，非常舒服自在。
“你怎么来了？”木北有点诧异，好久没见到临风了，他看起来瘦了些，脸色苍白，沉默地站在那。
“你忘了什么？”临风冷冷道。
“我忘了什么？”木北喃喃道，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拿出那枚雷龙珠递给他：“这是你要的雷龙珠。”
临风静静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木北面前无限放大，大到将他整个人笼罩进去。
木北身形一顿，他看到了无边黑色的水，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吞没，先前窒息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再次浮现，他惊恐得想跑，下一秒，整个人被临风拉了起来，他带着他坐在一条黑龙上，黑龙在水中一跃凌空，木北这才看清下面的情形。
无数的水不停地向中间涌去，那是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漩涡，吞进所有的水，黑色的漩涡在不断扩大，水越来越少。
“那里？”木北呆住，他根本不敢凝视那漩涡，只看一眼，他身体就涌起无数的寒气。
他想到了父母离开时的样子，当时他就坐在车上，父母拼命打开车门，将他送了出去，却因此失去平衡，连人带车掉下了悬崖，接着化为一片火海，那些被他遗忘许久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格外清晰。
他甚至听到了烈火灼烧他们皮肤和血肉时，他们发出的惨叫声和痛苦声，他甚至还能清晰地闻到那股烧糊的味道，他难受得要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不要！”
临风伸手轻轻拂在他背上，“别怕。”
那些痛苦、难受，还有火光和焦灼的味道，全都离他而去，他抬头，只看到男人坚毅的下巴和凝重的神情。
“那就是深渊。”临风淡淡道：“你被它影响了。”
木北愣住，“深渊？”
“是的，很久以前，它不是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开始吞咽一切快乐、幸福，只留下痛苦。”
真有这样的地方？木北难以置信。
“你看到了，那个黑色漩涡变大了，它的力量变强了，等到被它全部吞咽，这里将不复存在，而你是唯一的希望。”
“不，这怎么可能？”木北连忙摇头，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怎么能肩负这样的使命了，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因为你有它的眼睛，深渊之眼。”
“不，你骗人，从一开始就骗人，你难道不知道没有本命魂兽，修炼所谓的深渊之眼，会死吗？”
临风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看来，你已经找到你的本命魂兽了。”
木北呆住：“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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