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画画,慕初雪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甚至拿出手机拍摄视频。
两人互不打扰画面很和谐,也带着一丝莫名暧昧的氛围。
但这种氛围张旸并没有感觉到,此时的他全身心都在画上,只有上来的赵美丽看了一眼,随后嘟着嘴离开了。
一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张旸停下笔,画作已经完成。
但看了一会儿,又将眼睛闭上回忆片刻后,伸手将画纸撕下,重新动笔作画。对于张旸的动作,慕初雪有些好奇,却没有出声打扰。
一直到赵美丽喊吃饭,张旸停笔。
“旸哥哥,我觉得你刚刚画的很好啊,为什么把那张画撕了?”
张旸动作一顿,回头看向慕初雪,一秒之后才笑着问道:“你认识那幅画?”
“认识啊,丢勒的《看那个人》嘛。”
笑了一下,张旸起身往楼梯走去:“你也喜欢绘画?”
“喜欢啊,不过就是平时没事自己胡乱画一下而已,看的书比较多,也知道这幅素描画。”
这样的回答没有问题,张旸也不再追问,边走边笑着解释道:“虽然上一幅临摹的很逼真,但是却骗不了行家。”
“客户有要求,需要和一幅临摹画尽量逼真,所以画法也得相似,而且必须一丝一毫没有出入,而刚刚那幅画,有好几个地方的细节处理有问题。”
“所以得重新画一幅。”
“这样啊。”慕初雪点点头,两人来到一楼。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几个菜,慕初雪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旸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和老板联系一下,先走了。”
“……行,那你先走吧,不耽误你工作,有时间过来玩。”
“好的,旸哥拜拜。”
说完,又对着不远处正在盛饭的赵美丽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拿起包包,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慕初雪离开的背影,张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赵美丽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
“人都走了,还想着呢?”
看着赵美丽吃味的表情,张旸在桌子前坐下,接过饭碗笑问道:“怎么?吃醋了?”
“呵呵,你是我的谁啊,我就吃醋了。”
“……”
张旸不回答,低头吃饭。一旁的赵美丽撇了撇嘴,也默默的吃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吃完午饭,然后张旸洗碗,赵美丽则直接上楼午休去了。
在一楼简单的休息了一个小时,等到赵美丽起床下楼,张旸才重新去楼上继续作画,这一次完成的画作让他很满意。
至于客户满不满意,就看对方检验之后的结果了。
留下标记,将画收好,张旸下楼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路发呆。
咔嚓!轰!
一道惊雷,紧跟着不过片刻,天气像是翻书一样变了脸,电闪雷鸣,又过了几分钟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张旸喜欢下雨,也喜欢看着雨幕发呆。
一件外套落在身上,抬头一看,是赵美丽。
“谢谢。”
“别客气。”赵美丽也端着杯子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能给我说说上午的那个女生么?”
“……她啊,是我孤儿院时候的小妹妹,那个时候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沉默几秒后,张旸看着外面的雨轻声述说着:
“后来她被领养了,十多年没见了吧,前两天去孤儿院的时候,又碰到了。她回锦城了,就在这里上班,周末刚好在孤儿院做义工,就重新联系上了。”
“我记得那时候……”
张旸讲着,赵美丽听着。
直到讲完之后,赵美丽才喝了一口杯子里温度适中的茶水,问道:“所以,你也许久没见过她了,她现在的名字也改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她确实是小雪,这一点我是确定的。至于这么久了,她是不是变了……”
想了想,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人都是会变的,每个人,包括我。”
“你说的对。”赵美丽点头,看向外面的雨。
又过了两天,黑脸儿那里还没有消息,张旸给黄斐打去电话,让他过来取画。
黄斐很快过来了,当装裱好的画放在面前的时候,黄斐啧啧称奇,一边拿出高倍放大镜观察。
“厉害,厉害,两幅画简直是一模一样。”
“黄先生满意就好。”坐在对面的张旸笑着点头,又道:“对了,钢笔字签名按照您的要求,放在了边框附近,刚好被画框遮住,如果仅仅是这么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好好好,张先生考虑周到,这幅画我很满意,就按照之前说好的,五十万。来,刷卡。”
一直没有开口的赵美丽看到黄斐头也不抬的掏出银行卡,脸上的笑容更甚:“谢谢黄先生。”
说完,接过银行卡在pos机上刷卡之后,递给他输入密码,交易完成。
“黄先生检查一下画,如果没有问题,交易就完成了。”收到款,赵美丽说道。
要检查的自然那幅花了十多万美金的名画。
而黄斐似乎对他们很相信,大手一挥道:“检查就不用了,我相信张先生和赵女士的信誉。”
说完,便将两幅画分别装进一个专门的袋子,提着起身告辞离开。
……
“这位黄先生很相信我们啊,是好事。”给张旸的茶杯加水后,赵美丽似是无意的道。
“哦?确实是好事,不过,说不定人家不是冲着画来的呢?”对于这个善意的提醒,张旸微笑回应。他的回答说明,他心里清楚的很并没有被这笔巨额报酬冲昏头脑。
“不是冲着画?那就是冲着画画的人了?”
看着面前这个聪明的女人,张旸笑了,没有再说。
从黄斐不请自来,一来就各种夸,然后大手笔高价买下六十五幅普普通通的画作,之后又带着名画前来要求临摹的时候,张旸的心里就打起了鼓。
毕竟世界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那么大的馅饼砸下来,要说没有其他要求,仅仅是因为喜欢,他是不信的。
毕竟虽然自己技法高超,但世间终究逃不过一个“名”字,没有名气的画,再好也只是一幅画而已。
所以,在黄斐要求张旸临摹之后,虽然有看似合理的要求,但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添加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而且这个标记还不是用铅笔写上的,是轻易处理不了的钢笔。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不将对方拒绝,还要接这笔生意呢?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送上门的肉难道不吃?只要规避好了风险,做好标记,赚钱嘛,不寒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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