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限制外勤,南锐直接从专案组的核心发配到了边缘做文职后勤工作。
这让心比天高的他异常难受。
但随后不久,家里长辈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这个电话让南锐心里一阵发凉,也让他老实了起来。
说实话,从出现场到之后提出怀疑,再到之后跟踪周俊,南锐并不能算做错事了。
他错在没有将锦城市局放在眼里,对于他们的解释完全不在意,错在他的眼高于顶,错在选错了对象,将张旸纳入了视线范围内,以至于之后惹了这个麻烦。
张旸也没说的太过分,只是汇报说有人在查自己,身份有暴露的风险,而已。
当然,以他现在的保密等级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了。
好在上面也综合考虑之后,觉得南锐的真正目的不是张旸,这才只是通过部里给了个警告,否则,这事可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
一辆奔驰s450驶入虹光镇,在虹光镇的一处自建房附近停下。
张旸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左手边的一栋四层高楼房,停顿两秒后,转身往楼房屋后的巷子走去。
这种自建房前面和两侧都贴上了光滑的墙砖,倒是屋后红砖露了出来,缝隙也不小,加上窗户,提供了不少可以攀爬的支撑点。
拥有完美级潜行能力,加上三倍人体极限的体质,这样的墙面对张旸来说,几乎如履平地,不过几秒钟就顺利爬上了三楼。
运气不错,三楼楼梯的窗户没有上锁。
轻轻推开窗户,落地无声的翻了进去。
一个头戴式小型夜视仪,一支安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战术版手枪,装备好后,张旸向楼下摸去。
安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
二楼的一间房屋内,一个两鬓斑白,头发凌乱的男人搂着一位年轻的少妇,两人中间则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这男人就是诊所的老板,也是医生。
曾经的他也是一位外科手术天才,可惜行差踏错,傲慢让他失去了大医院的工作,并且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医院。
一气之下,他在玉林北三巷开了一家诊所,之后,为了赚钱开始帮助一些特殊的伤患。
钱确实赚到了不少,还有了娇妻,生了个孩子。
可这些都建立在没出事的前提下。
在蝴蝶刀男子叫来枪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出事,然后便果断的带着妻、子离开,来到了这里暂时躲藏。
不过显然他藏得并没有那么好。
袁侠做了一个梦,梦到警察将自己包围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开了枪。
他被吓醒了。
猛地坐起,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住往下淌,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公,怎么了?”一旁的妻子被惊醒,半坐起来柔声问道。
“没事,你睡吧,只是做了个噩梦。”
“哦。”
看着妻子重新睡下,呼吸渐渐平缓,袁侠小心的掀开薄被,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往客厅走去。
倒水,咕嘟咕嘟的一杯凉白开下肚,感觉好了许多。
“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袁侠准备转身回去继续睡觉。
咔哒。
客厅沙发旁的落地灯突然亮了,让原本昏暗的客厅瞬间多了些光亮。
刚转身的袁侠身体一抖,回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沙发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的脸藏在昏暗里,只能看到上半身和手里的枪。
眼睛死死盯着那把枪,袁侠不认为那是假的。
好一会儿后,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咬咬牙,袁侠一步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你,你是谁?”
“……”
对方的行为出乎张旸的意料,没想到这样的时候,袁侠居然能如此冷静。
沉默几秒后,张旸缓缓开口:“那个藏在你诊所的男人,宫先生,所有你知道的我都感兴趣。说出来,你的家人能活。”
“你,你怎么保证?”
“嗤。”张旸突然嗤笑了一声:“我能保证,你不说,你和他们会死!”
话音落下,枪口一抬,低沉的枪声响起,袁侠坐着的下方侧面留下一个焦黑的洞。
“好好好,我,我说!”
对方不按套路出牌,让袁侠心惊。
虽然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但他不敢用妻子两人的性命,和他的性命试探对方会不会真的杀人。
“宫先生是谁我不知道,我只听一个人打电话提到过。他叫王泉,是东宫商务会所的老板,你之前说的那个喜欢玩刀的男人,就是他的手下。”
“那个在大街上开枪抢钱的男人呢?”
“他我不认识,也没有见过。”
“真的?”
“……”袁侠沉默了几秒,摇摇头,冷静的回答道:“我不确定,不过看身形,有点像王泉身边的保镖,叫什么我不清楚,只听到打电话的时候,王泉叫他大勇。”
“……”张旸不说话。
客厅里沉默的气氛让袁侠觉得坐立难安,又等了一会儿后,解释道:“真的,你相信我,那个大勇我只见过两三面而已,而且当时开枪的那个人又戴着面罩,我只能从身高体型判断。”
“你怎么知道那个抢手的身高体型的?”张旸又问道。
“……当时有人拍了照,我拿到了照片。”沉吟几秒后,袁侠回答道。
“希望你没有骗我。”
“不,不会。”
“关于宫先生的网络,你知道多少?”
“我只是个医生,他们出了事,有人受伤了,回来找我,或者请我出诊,其他的我……”
“出诊?你去过哪些地方?”张旸抓住了对方话里的漏洞,问道。
“城北富丽锦城六栋二单元,十七楼三号。”
“驷马桥那个?”
“是的。”
“那里是什么?厨房?”
“不,不知道。”
袁侠的眼神闪烁一下后,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哼!你在撒谎!”张旸冷声道。
这声冷哼让袁侠身体一抖,却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你知道厨房的意思,显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说!”
“我,我,我……”袁侠被张旸的话问的浑身颤抖。
不是张旸的话有多冷,而是他知道,说出来他知道的事情的话,后果难料。
但他不说不行。
因为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起身了,向着卧室门口走了过去。
“我说!”
张旸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十七楼三号是他们的宿舍,他们在那边确实有一个制毒窝点,就,就在小区里,十八楼。”
“他们把两套房子买下来之后,在卧室的天花板打了个洞,通向楼上。”
“我,我闻到了化学药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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