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鬼呢!”
陈澈缓缓摇头:“放你走后,再等你回来找我报仇?”
两人结伴上山,并肩而行,表现的亲密无间。
而且,男子质问自己时,青蛾忽然插嘴,对方却没有丝毫反驳,显得极有默契。再加上对自己出手后,俩人一唱一和,怎么看都不像是胁迫,与被胁迫的关系。
如果没猜错。
这俩人本就是一对。
“仙女本色……”
陈澈倒是有些佩服。
对方能在生死关头,想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理由,不但把所有责任推到其死人身上,同时把自己描述成无辜的受害者!
换做仙门一中的其他学生,指不定就会信了。
“他俩肯定不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没有理由对我杀人灭口,身上八成藏了一些秘密,可惜没有机会问出来。”
虽然他看出青蛾在撒谎,但自己手上并没有控制修士的方法,也没有拷问的手段。留下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修士,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干脆杀了了事。
至于多嘴询问一句,也并非是因为恶趣味。
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其他的手段,如果太早的展露出杀机,说不定对方会拼个两败俱伤。
毕竟:
玉器不与瓦罐碰!
“趁热!”
确定俩人已死,陈澈激动在河边洗了洗手,然后开始摸尸。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散修没有洞府,通常习惯将财物随身携带。
将男子从头摸到脚。
可惜,上辈子中年男人的悲惨遭遇,在对方完美的展现出来,此人身上除了一把长刀之外,几乎没有值钱的物件。
“晦气!”
陈澈暗骂了一声,转身开始摸女修。
女修身上倒是有不少财物,明面上的就有发簪、耳坠、戒指、项链,都是纯金质地,造型也颇为精美。黄金在两界都属于硬货,能值上不少钱。
除此之外,对方腰间还挂了一只小巧的锦囊,不像是什么普通物品。
拿来一看,居然是一只储物袋。
空间不大,约莫一立方米左右。
因为没有禁制,陈澈打开之后,随手一翻,里面的东西顿时稀里哗啦的倒出来一堆,入眼所见,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袍,还有一瓶丹药,三本书册,以及一小袋灵砂。
“灵砂!”
陈澈惊喜不已。
灵砂。
这是开采灵石矿时,所产生的边角料。
其中储存着精纯的灵气,可以吸收,增进修为。
但是,却很少人会用其日常修炼,不仅因为完整的灵石,可以用来布阵、炼丹、炼器、建筑洞府。
同时灵石作为‘不可再生能源’,哪怕是边角料,价格也同样不低,就算极有财势的修炼者也吃不消。在灵石矿已经被仙门管控的地元星,也更是如此。
不过。
作为最重要、基础的物资,灵砂在两界都可以充当货币。
“嗯,竟然还有四两!”
陈澈用手掂量了一下,颇为满意。
一两灵砂可以兑换一万元,而这一小袋灵砂就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收入。
至于丹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满脸嫌弃的收了起来。
一阶下品聚气丹,有恢复真元的功效。
但品相是肉眼可见的差,丹丸表面甚至遍布密密麻麻的黑点,简直如同霉斑。
丹药课上丁大伟就直言说过,这是杂质太多、炼化不充分的体现,同时还内含有大量丹毒。
另外两本书册也没什么价值,一本《开源经》、一本《后土功》,皆是炼气期功法,非但内容不全,甚至某些内容还和‘引气诀’相驳。至于另外一本《伏虎刀法》,陈澈也是同样嫌弃。
刀法大开大合,粗糙无比,甚至还不如地元星小学生武术课本。
“估计这是他俩的修炼功法。”
如果说,陈澈发现灵砂时是激动,那么接下来在青蛾的袖口中发现的东西,就让他有些后怕:
两张一阶中品的水龙符箓,而且都已经被真元激活,符文闪耀,水纹波动,意味着对方抬手之间便可以袭击自己。
“好险。”
“幸亏我本能的对女人的话,保持三分怀疑,否则这会倒下的就是我了!”
女人看似柔弱的外表,实则却是她们最有利的武器。
正如:
越毒的蘑菇,外表越鲜艳。
就在陈澈准备把衣物和两人的尸体一同焚毁时,那一堆换洗的衣袍中,里面竟然还掉出来一只黑色铜盒。
随手拿起来观察着,上面布满了花里胡哨的符文,看起来比储物袋还要更加精美,对开的盒口上还有一个金属按钮。
只看了一眼,陈澈立刻认出此物。
“这是……保险盒?”
就如同凡人使用的保险柜一样,修士也有类似的物品,专门用于储存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陈澈想了想,把大拇指对上金属按钮,输入真元。按钮一亮,沿着大拇指,数十道光线蔓延而出,覆盖符文,最后整只锦盒都亮了起来,然后转眼间又黯淡下去。
没有反应。
“呃……”
见到这种情况,陈澈反而不敢再尝试了。
倒不是怕危险。
只是此类物品,大多都有保护功能,错误次数太多,说不定会触发禁制,让盒子自我锁定,甚至是摧毁里面保存的物品。
“我记得后街好像有一家专门的开锁店,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打开。”
陈澈思量一下。
收起保险盒,毁尸灭迹后,匆匆下山。
生火,做饭。
虽然。
遭遇一次意外,但此次的收获,还是让他比较满意。
尤其是那只保险盒,更是让陈澈浮想联翩。
铛铛~
又是一阵锣声。
“又有什么事?”
陈澈走出大门,抬眼望去。
敲锣的依旧是二癞子,脑袋上生着黄癣,头发稀一块稠一块。
手里提着一块破锣,满脸得意。
二癞子游手好闲,没有正经活计,谁家有白事、红事,便上门去帮忙,讨一口饭吃。
二癞子身后,还跟着四個赤膊的男人,俩俩用着扁担架起一根竹杠,竹杠上挂着一头浑身是伤的黑毛野猪。
乡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农闲时,也会在后山外围,打些兔子、野狐,添些肉食。但这么大一头的黑毛野猪,却是极为少见。
“我在山间采药,这畜牲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蹿出来撞我,我倒是躲了过去,但这畜牲却是直接栽下山崖,让我捡了大便宜!”
领头的农户叫做杨林,下巴长了一颗黑痣。听见有人问起,立刻大嗓门的回答道:
“你问多重啊?少说六百来斤!”
此话一出。
顿时引得不少乡民羡慕。
“这么一头野猪,可有不少肉。吃不完的,用山盐一腌,每天切上半斤,怎么说也能吃上半年。”
“我怎么就遇不上这事啊!”
“嗨,你若是遇上了,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遭遇,指不定会被野猪顶死!”
杨林的婆娘,是个有眼力劲的,听到四周议论声,笑着道:“乡亲们待会去咱家吃杀猪饭……”
生火,烧水。
男人们将野猪捆在条凳上,杀猪刀顺着脖子一捅,嘶嚎声渐止。
片刻后。
炊烟袅袅,飘香飘溢。
陈澈坐在门槛上,听着远处的哄闹声,大口大口扒着饭。
眼瞧天色渐晚,刚刚关上门。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脚步声来到后窗停下,接着传来轻声的呼唤:“澈哥儿,你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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