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同行是冤家。
季显龙拍着桌子,满脸怒容!
须知:
整个坊市,一共只有四家丹药铺。而在这条街上,仅他一家。如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家,这岂不是意味着,日后他的营收就会少一分。
而尤为关键的是:对方没来拜过码头。
这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背后东家是谁?你们有谁见过。”
季显龙沉声问道。
店内伙计们,一阵面面相觑。
有个伙计上前一步,恭敬道:“我见过他,他以前在坊市摆过摊,斩了二伢右手的那个……”
“原来是这个杂碎!”
季显龙顿时反应过来,猛的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带上几个伙计,我倒要好好看一看,这小子有什么底气敢在我眼皮底下开店!”
……
“这何止是别具一格啊!”
丁斐正在整理药柜。
他将最后一支玉瓶,摆放在格子里后,开始打量着整间铺子,忍不住感叹一声:“若我是客人,进了这样的店,也会为之心动啊!现在看来,倒是我太短视了。”
仅仅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就有好几個修士走进来问价,一听明天才正式开业,顿时满脸遗憾的走了。
‘也不知前辈是什么来历!’
但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被他彻底掐灭。
因为好奇心太胜,并非是一件好事。
“嗯?”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就见到一位身穿丹师长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学徒已经浩浩荡荡来到店前。
为首的那个……
“季爷。”
丁斐一眼认出了对方,笑脸迎了上去,“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别和我来这一套,我问你,谁允许你这条街上开铺子,你拜过码头了吗?”
季显龙冷着脸,“让你们东家来见我!”
丁斐恍然大悟。
的确!
按照规矩来说,想要同一条街上,开一家同样的店,自然要向另外一家告知,知会一声,或者是拜访一下,免得发生什么误会,这俗称拜码头。
若是对方不愿。
你即便是开了店,也未必能够安稳的做下去。
当然,那是背后没人的情况。
“我们东家此时在后院,只是此时不是太方便。”
丁斐陪笑道。
“后院?”
季显龙转头望去,和果然就听见后门处,传来阵阵哄笑,似乎是在宴请宾客:
“好大的架子,既然他不方便,那么某家便去见他!”
说完。
他大步上前,把门一推:
“你们东家何在?”
……
季显龙推门时。
后院正是一片其乐融融,推杯换盏的热闹景象。尤其是陈澈把丹药拿出来后,让几人鉴定品质之后,气氛顿时又火热一重。
原本,他们以为。
这不过只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丹药铺,却是没想到,陈澈给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既然是胡道兄的师兄弟,那么诸位便是我的师兄弟!”
陈澈站起来,对着众人举杯道,“往后,诸位在我店里购买丹药,一律七折!”
“阔气!”
“东家大气!”
这又是一次惊喜。
随着胡耀而来的金云谷修士们,顿时欢呼不已。
虽然,他们每个月,都有三块灵石的月供。
但是,这些灵石,却包括了丹药、修炼、兵器,乃至各种消耗,很多时候他们都囊中羞涩。如今,这位年轻的东家,一下子给他们减免三成,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更有人起身,端着酒道:
“我来敬道友一杯!”
话音未落。
紧闭的后院大门,忽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阵喝声传来:
“你们东家何在?”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仿佛忽然被人甩了一个‘禁言术’,让后院猛地一静。
正举杯庆贺的众人,齐齐的转头望去。
陈澈抬起头来,疑惑的望过去:“有事??”
季显龙彻底呆滞。
看着后院中,坐的满满的七八位金云谷弟子,他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只一瞬间,冷汗直冒,浸湿了衣襟。
原来。
这就是对方的底气啊!
“你是‘季号丹铺’的老板吧?”有人认出了他。
季显龙嘴唇哆嗦了一下。
开店的,最重要是有眼力劲。他可不敢一次性开罪这么多的金云谷弟子。
“是这样的……”
“我听说掌柜的在这里开了一家丹药店,所以专程赶过来拜一下码头。”
对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后者跑回店里,迅速端来一只锦盒。他将锦盒放上桌面,面带笑容道:
“这是我的珍藏多年的灵茶,拿过来给诸位道友品鉴!”
陈澈有些奇怪。
他和季号丹铺的老板,没有丝毫瓜葛,对方怎么好端端过来拜码头。
不过,伸手不打送礼人,他还是客气道:
“既然来了,那坐下吃一口?”
“不叨扰各位了,店里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季显龙对着陈澈拱了拱手,“祝贺东家的,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说了几句吉祥话,季显龙拔腿就跑。
看着对方慌张离开的模样,陈澈若有所思。但有客在场,他并没有多问,只待送走了几位金云谷弟子,只剩下了他和胡耀,他这才把丁斐喊了过来。
对方简单一说,陈澈立刻明白事情经过。
“那季显龙什么来历?”
陈澈问道。
“他以前是一位丹师的学徒,后来跟着学了几手,最初时也在坊市摆过摊,几年后租了铺子。他店里的丹药少部分是自己做的,还有一部分是从外收购来的。”
丁斐想了想道,“约莫,他的铺子,也开了十来年。”
“早如此,我就该留下他!”
胡耀冷哼一声,拍着桌子怒道。
这铺子也有他一分的利润,还没开业,就被同行找上门来。
丁斐听了,眯着眼睛道:“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落单?”
“打听别人落单做什么,准备去截杀他吗?我又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陈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丁斐缩了缩脖子。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您眨过眼!
“对方送上灵茶,已经相当于示好,没必要再去找事!”
陈澈淡淡道。
能在这条街上立足的,大多背后都有人,他不想多生事端。
当然最主要的是原因是:不能每一个和自己发生冲突的人,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这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就是凶手吗?
不过。
经此一事自己的铺子,是在坊市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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