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酒楼算是被他们俩彻底搜刮干净,再没什么值得停留的理由,两人便打算打道回府。

    就在经过靠近大门一排鱼缸时,王秋水忽然出声:“这鱼缸里似乎有动静。”

    这些鱼缸平日里是用来养活鱼的,顾客能直观地通过鱼儿的活跃状态判断其新鲜程度,再点选心仪的鱼,由酒楼现杀现做。活鱼与死鱼的口感天差地别,这种透明操作让食客吃得更安心,许多酒楼都采用了这种设计。

    他扫了一眼那些鱼缸,尽管里面尚有些许积水,未完全干涸,但水质已变得乌黑,表面还浮着一层油膜。若非这层油膜封住臭味,此刻鱼缸散发的恶臭恐怕早已扑鼻。这么看来,鱼缸里应当是不会有活物了,就算原先有鱼,现在也多半只剩下鱼骨。

    他望着王秋水,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水质都成这样了,还能活着,生命力真够顽强的。难不成是小龙虾?而且它竟然能躲过丧尸的手掌心。”

    虽然不确定丧尸是否会捕鱼,但鱼若在水中游动,多少会引起丧尸注意。可眼前的鱼缸完好无损,显然未曾遭受丧尸侵扰。

    王秋水笃定地说:“绝对有,我刚看到有东西动了。”他提议:“行吧,把水清了就知道了。”

    这些鱼缸既大又相连,水量颇丰,费力搬运实在不划算。虽然直接搬动鱼缸倒水更快,但他还是选择不这么做。

    他到厨房找了个大碗,开始舀水。

    第一碗水下去,直接破开了油膜。正如他所料,油膜破裂的瞬间,一股恶臭猛地窜出,好在他提前屏住了呼吸,才没受太大影响。王秋水因好奇缸中之物,急不可耐地探头查看,结果被臭气熏得直反胃。他闪到一旁透气,顺手将碗里的水倒掉:“忘了提醒你,水很臭,谁想到你会凑那么近。”

    王秋水瞪着他:“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了,一天熏我三次,次次味道不同,每次都慢半拍。”

    他连忙摆手否认:“真没有,我刚才可是深吸一口气才动手的。我知道水会很臭,只是来不及拦住你。你还是离远点好,等会儿这味道会更浓。”

    王秋水闻言,赶紧躲到一旁。

    他继续舀水,随着水的搅动,那股气味愈发弥漫开来,即便屏息也难以抵挡。

    鱼、蛙、蛇这类带腥味的生物,死后除了尸体腐败的恶臭,还会散发出刺鼻的腥味,两者混合,简直挑战嗅觉极限。特别是这水,经多日封闭发酵,气味之强烈可想而知。

    好在水量不多,总算在他被熏晕前清理完毕。缸底虽无水,却覆盖着一团黑物,隐约可见鱼骨。他猜那黑色物质或是鱼粪,或是鱼肉腐烂后的残余。

    正当此时,他发现缸底确有活物,还动了一下,便喊道:“这里真的有活的!”

    王秋水急忙凑上前:“是什么?是鱼吗?不会真是小龙虾吧?”

    他摇头否定。王秋水屏息探头细看,只见缸底躺着两块黑乎乎如石块般的物体,顿时失望:“你不是说有活的吗?这不就是两块石头?”

    他用碗边轻轻刮了刮那两块“石头”,显露出底下黑棕相间,还夹杂着金纹的质地:“这可不是石头。”

    王秋水好奇追问:“那是什么?”

    他取来袋子,将那两物取出并大致擦拭,龟壳的轮廓渐渐清晰:“这是两只乌龟,学名中华草龟。”

    王秋水惊喜道:“原来是乌龟啊。”

    这时,两只乌龟伸出了四肢和脑袋,瞅了他们一眼,欲行又止,却被他按住。他观察片刻,解释道:“这只黑色的是公龟,成熟后通体变黑,‘乌龟’之名由此而来。那只棕色的是母龟,正好凑成一对。”

    王秋水笑道:“太好了,它们的生命力真顽强,这样都能活下来。”

    他点头赞同:“是啊,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它们命硬得很。话说回来,乌龟很滋补,咱们有口福了。不过它们在脏水里泡这么久,得先用清水养一阵子,排净体内污物。”

    王秋水一把夺过袋子:“那可不行,它们好不容易活下来,怎么忍心吃掉。我要养着当宠物,我还没养过乌龟呢。”

    他无奈道:“它们要吃饲料或鱼虾,饲料我们没有,鱼虾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哪有东西喂它们?”王秋水反驳:“我们不是弄了不少腊肉鱼干吗?喂那个就行。”

    他摇头:“那些都是盐腌的,乌龟不能吃盐,否则很快就没命了。”

    王秋水依然坚持:“反正不准杀,我要养着,说不定很快能找到饲料呢。”

    他妥协道:“好吧,听你的。”

    此番搜寻再无收获,两人便启程返回。

    他手持剁骨刀走在前头,有了武器在手,即便丧尸突现也不惧怕。

    王秋水则跟在后面,提着装乌龟的袋子,满脸笑意,似乎已不再觉得乌龟臭了。

    归途中,楼上的人照例对他们谩骂,但楼内丧尸也被骂声吸引,开始拍门,吓得楼上众人立刻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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