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琢磨,时间紧迫是真的。以前嘛,水一倒饭一扔,简单粗暴,没啥讲究。但现在要炒菜,黑灯瞎火的,菜生熟都摸不准,炒焦了可就白忙活了。

    边合计着,他边利索地放好水,洗净的米往里一倒,最上头还搭了两根腊肠。紧接着,腊肉下锅,没别的配菜,简单翻腾几下得了。

    泡腊肉的水也没浪费,顺手和胡萝卜一起扔进锅,水煮胡萝卜成了。胡萝卜干巴巴的,这么一煮正好吸点水,口感不柴,水也省了。那水里带点腊肉的盐分,连盐都省心了。最后是煎鱼,鱼腥味重,要是先做,其他菜都得遭殃,一股子鱼腥味。

    忙活完,几盘菜齐刷刷上桌。就俩人吃,量不多,免得浪费。虽说今天收获颇丰,但食物还是紧俏货,往后找不到新口粮,就得饿肚子了。

    正巧饭也熟透,他盛了两碗,每碗顶上都搁了根腊肠。

    这时候,王秋水出现了,手里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鼻子却不自觉抽动:“好香!腊肉味儿我都闻到了。”

    他掏出根蜡烛,打火机一点,稳稳立在桌中央:“嗯,开饭了,正好。”

    王秋水点点头:“要不你先洗澡?”

    他摆摆手:“不用,饭热乎着呢,先吃。吃完我收拾碗筷,再擦个身子。”

    王秋水“哦”了一声,脸蛋突然泛红:“你……你刚没偷看我洗澡吧?”

    他往后一缩,眼睛瞪得老大:“这你都察觉了?”

    王秋水脸更红了:“变态。”

    他憋不住笑出声:“我要是偷看你洗澡,哪有空炒菜?再说门关得紧紧的,又不是透视的,怎么看嘛?”

    王秋水羞得满脸通红,毛巾一扔,哼了一声,干脆坐下:“谁知道呢,不说了,我饿死了。”

    他坐到王秋水对面:“嗯,吃吧,我也饿坏了,搬一天东西呢。”

    王秋水拿起筷子,这才发现饭上还躺着根腊肠,夹起来咬了一口:“甜的?”

    他点头:“对,广式腊肠都甜。”

    王秋水嚼了嚼,腊肠下肚:“还有甜腊肠,真是异类。”

    他又点头:“你说得对,你要是偏好咸口,这腊肠你可能吃不惯,我包圆了。对了,这饭你可能也吃不下,给我吧,我再给你另做一碗。”说着手就要去接王秋水的碗。王秋水却抢先端起碗:“饭也是甜的?”

    他手缩回来:“对,腊肠和饭一块儿蒸的,省事省气。腊肠的香和油慢慢渗进饭里,饭就有了腊肠味。不习惯的话,我多吃点,你等等就好。”

    王秋水又夹了腊肠尝:“谁说我不习惯。再说了,你重做,那我不是只能干看着你吃?多惨忍。”

    他笑眯眯:“我觉得逼着‘咸党’吃甜,更残忍吧?还以为你不在乎,早知道先问问你。”

    王秋水又扒拉一口饭:“嗯,真香,饭里全是腊肠味。而且,吃起来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我现在觉得挺幸福的。”

    他也尝了口腊肠:“可能因为甜吧。甜食能刺激多巴胺分泌,让人开心。不开心时,吃点甜的挺好。”

    王秋水动作一顿:“现在哪还有甜食,零食都没了。”

    他笑道:“没事,酒楼下面有个便利店,应该有不少存货。前提是还没被人扫荡光。”

    王秋水连忙接话:“好,那明天目标便利店,我要把零食全搬回来。”

    他咽下饭才说:“你这也太贪心了,零食吃多容易长胖哦。”

    王秋水想了想:“不怕,我吃不胖。再说,咱们现在这运动量,不瘦就不错了。”

    他点头:“也是,你比我还能动,多吃点,腊肉和鱼都不错,这两样保证咸的。”

    王秋水各尝一块:“嗯,真香,幸亏遇见你,不然有材料也不会做。对了,火腿呢?”

    他摇头:“火腿太难切,时间不够,今天就算了。”

    王秋水夹起水煮胡萝卜:“原来如此,我试试这个。”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但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无奈:“吃不下就别勉强,吐出来也没事,何必为难自己。”

    毕竟,那胡萝卜不新鲜,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王秋水却摇头:“浪费食物不对,也是对厨师的不敬。这胡萝卜还是我冒死弄回来的,当然得吃掉。”

    他笑:“没事,胡萝卜就这些,以后不用吃了。我们有土豆,新鲜的。”

    王秋水笑得更欢:“那以后天天换着法子吃土豆?”

    他应道:“没办法,只有土豆了,巧妇难为无米炊嘛。”王秋水笑得更灿烂:“是巧妇还是巧夫呢?”

    他想了想:“反正你负责打,我负责煮,巧妇也没错。”

    微风轻轻从窗缝溜入,烛光摇曳,给小屋添了几分温馨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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