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拒绝让自己变成刺向同性的利刃,所以系统以任务失败为由杀死了她。
洛明嫣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很多东西。
譬如她曾是一个大学刚毕业,就进了室内设计公司的社畜。
譬如她从小在社会福利院长大。
譬如她刚开始也沉浸在系统带给自己的变化里,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与宫中嫔妃争斗,当个舔狗讨皇帝欢心。
直到遭她陷害的妃子,当着自己的面被皇帝一剑穿心。
生长在红旗下的她,当场被吓得手脚冰凉,回寝殿后更是大病一场。
她意识到这样不对,系统却不给她回头的机会。
因为她发现本来只能以惩罚和奖励,约束她做任务的系统,竟能操控她的身体。
让她变成了牵线木偶。
言清沉默了许久,现在的洛明嫣是从女主被关禁闭期间穿来。
时间线在女主破坏狗皇帝设计原主的计划之后。
所以原主没有经历原本的剧情嫁入宫中,而是跟韩盛成了婚。
是女主出于对她的保护所为。
抓到洛明嫣话里的重点,她分析道:“系统对你身体的控制,或许正是来源于对你的改造。”
它就像一个机械师,而那些“善睐明眸”、“杨柳细腰”等奖励就是它给予的零件。
经过改装的宿主躯体,便能任由它摆布。
但在没有完全契合的情况下,支配宿主身体也需要消耗自身能量。
这也是它陷入沉睡的原因。
洛明嫣目露崇拜:“一定是这样!”
不愧是勇于打破常规,拯救上万疫民,且连皇帝都敢不放在眼里的女人!
她感觉自己有救了。
这样的想法让她不禁又热泪盈眶。
她吸了吸鼻子:“还有一点我觉得好奇怪,那就是陛、咳……狗皇帝对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初始好感度只有20。”
言清忽的感觉一股清水洗净了脑中蒙尘的地方,暗自压下心中猜测,她柔声说:“你先好好养伤。”
洛明嫣迟疑妄想她,咬住唇欲言又止。
“直说便是。”言清浅笑开口。
她脸红了红:“系统沉睡前给了我一个任务,是、是想办法让你和左相和离。”
逼人家恩爱夫妻分开,也就是这贱逼系统能干出的事。
心里有句马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个好办。”言清却毫无负担,“可有奖励?”
洛明嫣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对上她坦然清明的眸光,抿着唇点点头:“有,是生子丹。”
给个奖励都是用来固宠的废物玩意儿,她都要怀疑系统上辈子是不是男人身上掉下来的某坨肉。
言清闻之眼前一亮:“到时,想办法送出宫来。”
这种东西,可不一定要用在女人身上。
系统提出这个任务的目的,只怕是还没放弃让洛明嫣攻略韩盛的目的。
追根究底不过是为了巩固陈晏殊身上的龙气。
男主气运越稳定,它所能获取的能量就越多。
难怪陈晏殊那般在意名声,在封建王朝,民心就是帝王身上紫气之来源。
洛明嫣身上的伤恢复了些后,言清与她便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有她在,韩盛不方便进入车厢,就单独骑了匹马跟在车旁。
负责护送他们的是府衙的捕快。
一路上都有听到对言清等人在平南救灾事迹的歌颂,只是到京城后,这种风向更多的变成了对她身份的定义。
他们会说将军府生了个好女儿,说左相大人眼光毒辣娶了个好妻子。
当然,也有人指责她一个妇道人家随意出头露面,有违礼教。
茶楼歇息时,耳旁传来私语。
“听说了吗,姜侍郎家小姐,因陛下好细腰,绝食减重一去归西。”
“城西宋家小姐不也因束腰,将自个儿给闷死了。”
“都想学贵妃娘娘软腰如柳,好讨圣上欢心呢。”
韩盛肃目严面,大掌拍在桌前:“胡闹!大燕怎会有如此恶劣风气!”
贵族小姐首先兴起,细腰风靡京城,平民百姓有样学样。
闹绝食,缚腰肢,岂不是拿生命当儿戏?!
头戴幕篱的洛明嫣,被他拍桌声吓得抖了抖肩,心虚的朝言清那看了一眼。
此事虽不是她主张,却是因她而起。
言清秀眉紧拢,陷入思索。
如今是束腰,往后是不是就要出现缠足?
可怜的永远都是女子,要任这世道修剪塑形。
言清先在相府门前下了车,韩盛负责将洛明嫣送回宫去。
几个月未见良辰美景俩丫头,少不得被她们好一通卖萌撒娇。
良辰被她两句逗得矜持红脸,美景捏着自己的包子脸控诉,小姐不在府里她都瘦了好些。
被一旁的连翘拆台:“美景姐姐才吃了只红烧肘子,都快积食了。”
“小连翘我跟你没完!”
两性格同样活泼的小姑娘闹作一团。
良辰给她解下披风,三娘端了热茶来:“快先暖暖身子。”
瞧着屋里温馨的画面,她捂着热茶,水汽氤氲白里透红的小脸,唇边扬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夜里,言清先歇下,韩盛从宫中归来时身带寒露。
他先在炉边将自己烤热了些,这才上榻,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在怀里。
想到白日小夫人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心里蓦地一紧,无端生出几分慌乱。
“夫君。”言清笑眯眯望着他,“天冷气凉,出出汗有益身心。”
韩盛想起那夜旖旎,耳根渗火如烧。
言清细长手指沿着他胸膛下落,轻握山间一青松:“谨安,我冷。”
眼挑秋水,面羞春花。
“为夫会让夫人满意。”男人噙住她红唇,细探贝齿灵舌。
言清放松身体,嫩白藕臂攀他宽肩,匀称长腿踢起红鸾锦被。
契无丝缝,如锁如钥。
正是那:
一夜春风拂帐暖,鸳鸯锦被翻红浪。
朱门玉户任君来,泣露芙蓉迎君开。
一缕晨光窥窗,言清端坐梳妆台。
铜镜模糊映着她娇媚面容,指间木梳在胸前垂落的长发前游弋。
“夫人晨好。”穿戴整齐的韩盛站在她身后,声音温柔。
视线落在言清颈侧红痕,思及昨夜孟浪,他面染薄红眸映羞赧。
言清望着铜镜,垂眸低语:“夫君,我们和离吧。”
韩盛俊脸寸寸苍白,如坠冰潭冻结浑身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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