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坐在龙泽腿上与他对峙了一会儿,在男人无奈妥协后,扯开自己胸前的领地将他双手缠缚。
“龙哥哥绑我一次,我现在还回来天经地义。”她理直气壮的鼓着脸,几分娇俏与蛮横糅杂在脸上,狐狸眼里蔓延着生动的光泽。
忽的将男人推倒在沙发靠背,她抬着他被绑的双手举过头顶,倾身压过去与他鼻尖对鼻尖。
龙泽紧拢的眉就没松开过,轮廓冷硬的侧脸肌肉绷得有些僵硬,钴蓝色的眸子盯着言清近在咫尺的脸。
他抿直了唇没有说话,上次的事让他觉得理亏,所以他忍耐着没有拒绝女孩的动作。
哪怕此时她的行为在他这里已经过界。
言清颊边梨涡浅漾,如此近的贴脸距离,纤长的睫毛都几乎能扫到男人脸上。
“龙哥哥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我好看吗?”她眉眼带笑,一丝羞涩和甜蜜在脸上的红霞中晕开。
她左手还抓着缠绑男人腕骨的领带,右手平贴在他心口,“这样的龙哥哥,好像能任我为所欲为呢。”
龙泽薄唇未动,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女孩明媚的笑脸比枝头摇曳的海棠还要灿烂,她艳丽的红唇一开一合,呼出的热气扑洒在他脸上。
像冬天里忽然吹来的一阵暖风。
“你——”他冷厉的脸越发显得严肃,眉头稍稍舒缓又倏尔紧皱。
言清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按在他心口的手虚虚收拢,在他平整的军装内衬上抓出褶皱。
“我以为龙哥哥的心会为我而加速,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呢。”她自嘲的勾了勾唇,“不过没关系。”
刚才面上闪过的黯然失落好似只是错觉,她偏开了脸,凑到他耳旁,“有句话说得好,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一边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变化,试探着他的忍耐限度,言清的话也越来越露骨。
“龙哥哥这张脸真是诱人得紧呢。”她右手越过龙泽胸口,轻抚在他侧脸,“不如——”
“我们做恨吧。”
龙泽眼里的蓝像是又被加重一笔,眼前人脸上轻佻的笑让他有股不舒服感。
但他清楚,那不是对她的排斥。
“玩够了吗?”他没有挣开手腕上的领带,无波无澜的俊脸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语气始终和他人一样冷。
言清瞳孔紧缩,身子如被寒风刮骨般轻颤了一下,她一闪而过的失望神色再次被轻浮所取代。
\"当然不够。\"娇笑着说完这句,她温热的红唇擦过男人冰凉的侧脸。
龙泽宛若被惊醒的困兽,身上爆发的力量猛地将她推开。
尽管如此,摔她下去的时候依然避开了她身后的茶几。
言清倒地的一瞬故意动了下胳膊,手背朝着茶几的尖角撞去,她能感受到一股力道将手背包裹。
尖锐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但她刻意在龙泽不着痕迹撤去力量时往上压了压,本就娇嫩的肌肤立刻渲染开一抹殷红。
在雪白的手背上异常鲜明。
龙泽眸光闪烁了下:“你不该这般。”
“不该这般轻浮还是不该这般孟浪?”坐在地毯上的言清接过他的话,有些自暴自弃的说。
她低垂着头起身,“我这庙小,容不得龙指挥官这座大佛,你走吧。”
冷漠出声赶人,她抹了下眼角,转身背对着男人前委屈的瞥了他一眼。
龙泽注意到她盈满泪光的眸子,和忍耐难过时紧咬下唇留下的齿痕。
“我——”他动了动唇,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言清立刻停下了上楼的脚步。
龙泽吐出一口浊气:“我来是想问你那位执事的情况。”
他语气有些生硬。
只有他自己知晓,从容的面色下,正压抑着心脏失衡的跳动。
尽管这加速的几声心跳很快趋于平静。
“他已经在赶回的路上,如果不出意外,龙大指挥官明日就能见到他。”
她吸了吸鼻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见到他,随你怎么审,如果需要本小姐协同配合,龙队只管来抓就是。”
声音透出的倔强和轻嘲龙泽听在耳里,他看着女孩说话时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及她仓皇上楼的脚步。
仿佛看到一位落难公主,情绪崩溃却要伪装坚强,小心的捡回一丝属于她的骄傲。
龙泽没有在屋子里停留,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公寓。
以前闲下来的他会回庄园小住几日,原本做好决定的他却改变了主意,又回了联邦指挥室。
做事向来一丝不苟的他,出去时却没注意到衣服上的褶皱,以及被挣断后无意中挂在他袖扣上的领带。
回到房间的言清站在窗台处,翘首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庄园。
演完深情爱慕者的她情绪收放自如,淡然收回视线,悠哉悠哉趴在床上打了个滚。
她不指望能轻易融化一座冰山。
但做点扰乱男人心绪的事,总归会有用处。
她始终奉行的是,成败的关键在各种细节里。
一粒石子掉进湖里甚至激不起多大的水花,但谁又能否认湖中这颗石子的存在呢?
笑了笑,她用力揉搓着手背上留下的那一抹红,让它没那么快消去。
打铁要趁热,现在可不是她休息的时候。
酝酿情绪哭了一场,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微红的眼眶,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米迦应该在圣殿吧?
言清漫无目的在学院里逛了逛,这才脚尖一转去了伊芙莱圣殿。
也许一开始来学院是为了扬名立万,好收集一些信仰喂养体内的神格,顺便吸收些那几个男人的精神力来打破规则限制。
但见到米迦的那一刻,某个猜想迅速生根发芽。
在这个猜想得到验证之前,其他男人都是次要。
“言清小姐。”看到她略显憔悴的脸色,米迦怔了怔。
言清避开他的视线,目光看向被天窗落下的阳光笼罩的炽天使神像。
有些勉强的掀了掀唇:“抱歉,又来打扰米迦先生了。”
“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里。”她神情落寞的垂下头。
米迦没有错过她明显哭红的眼睛,琥珀色眸子溢出一丝怜悯,他领着言清进殿,温声说:“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指引,神会排解你的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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