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送他的是一枚戒指,与自己指上的正好一对。
她说,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权当是为了腹中宝宝。
抚摸着小腹时,她俏丽的小脸上好似镀了层柔光,显得肌肤更加细腻雪白。
胡先生蹲下身,侧耳贴在言清腹前,戴上戒指的手指激动得轻颤。
“谢谢,谢谢阿清。”他抱紧言清的同时,小心的护着她的肚子,竟是留下两行清泪。
言清偎在他肩头,声音哽咽:“先生,我们好好过日子。”
眼底却是清冷一片。
“好!好!阿清,我太高兴了。”他声音都在颤抖,“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就结婚,去你喜欢的国家定居。”
言清微笑点头:“都听先生的。”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胡先生瞒下了她怀孕的事。
男人每天都是春风得意的模样,出门时脚步轻快如流星,近些日子的疲惫都像是一扫而空。
言清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指腹在辣阳绿蛋面上摩挲了下。
她并没有怀孕。
对于能量充足的系统来说,修改几项医院联网数据并非难事。
胡先生却深信不疑,为了给她腹中胎儿取名,兴奋到整夜睡不着觉。
可惜,这场欢喜注定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钱康的寿宴办得很隆重,场上来了不少老面孔。
罗西尔穿着白色军服,金色肩章上挂着流苏穗子,桃花眼淡淡扫过,都能惹得一群富家小姐红了脸。
阿刚跟他站在一起,阳刚帅气的脸同样是人群焦点。
一个是元龙会新任帮主,一个是刚继任的小将军,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走得却极近。
萌动一群女孩春心的同时,也引得一些势力陷入思考。
金元秀不见人影,她跟钱康的关系虽然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但两人明面上并未合体出现过。
钱康跟人寒暄后,笑着夸了阿刚和罗西尔几句,称他们是英雄出少年。
大金链缠脖子,粉衬衫花西装依旧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品味。
胡先生握住言清的手朝两人举杯,手指上的同款对戒无声宣示着主权。
钱康视线在几人间来回,冲言清挤挤眼,乐呵呵朝她索要生日礼物。
胡先生将盒子递上去。
他当场打开,里面是一个儿童手表,开盒的时候带有弹簧的表盖弹起,立体的小青蛙“呱”了声。
“老妹儿这礼物挺独特啊。”钱康觉得有趣,众人跟着哄笑。
胡先生掩唇轻咳一声:“开个玩笑,钱哥别介意。”
显然对这件事也知情。
“可惜没吓着大哥呢。”言清略有失望的苦着脸。
钱康指了指她:“你这坏丫头。”
语气中的熟稔,让其他人看言清的目光多了些敬畏。
虽然罗基倒台,但将军府积威尚存,她这认过亲的将军小姐身份还有些分量在。
她又是胡先生心爱的女人,还得了钱康青睐,几重势力相护,旁的人自然有了巴结心思。
言清从手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盒子递过去:“这才是小妹给大哥准备的礼物。”
里面同样是一只表,是重金镶嵌的顶奢名表。
因为她设计的小插曲,厅内气氛正好。
期间阿刚和罗西尔想找她,被胡先生不着痕迹的挡回。
一直到他们坐车离开,两人愣是没和言清说上一句话。
反倒愤愤吃了一车屁股的尾气。
宴会结束后,回到自己房间的钱康把玩着手里的儿童手表。
却从里头发现了一段录音。
老迈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康啊,我的康康你在哪啊……”
钱康捏紧了表盘,瘫软在地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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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的车里,言清被胡先生揽着肩,靠在他宽厚的胸膛。
“阿清在想什么?”男人看她垂眸愣神的模样,弯着唇角问。
眼里尚且存在着几分打击到情敌的得意。
言清鸦睫颤了颤:“在想宝宝。”
胡先生抚了抚她的手臂:“别紧张,宝宝会很好,我们都会很好。”
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诉说着对她和孩子的爱意。
因为他过去一片模糊,所以孩子只能跟言清姓。
孩子的名字他已想好,女宝就叫言慕清,男宝就叫言清念。
他说,孩子永远也越不过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谁也越不过她重要。
“嗯。”言清与他戴戒指的手十指交握。
和她戒上的圆蛋面不同,胡先生的是马鞍形,显得要大上一圈。
他戴上后,就舍不得摘下。
言清思绪跑远了些,她想起自己循着方甜死前留下的地址,找到那家旗袍店。
店主是个瞎了眼的中年男人,长相普通到丢进人群就找不到,存在感很低。
言清问他为什么信自己。
男人说:“我相信的是方甜的选择,也是心系一国的同胞。”
他还说:“别的国家我们管不了,但只要威胁到华国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姑息!”
声音虽小却铿锵,在灵魂里回响。
他完好的那只眼睛浑浊却坚定。
从他口中,言清得知,方家一门四位缉毒警。
她父亲,她小叔,她哥哥,还有方甜自己。
在她父亲死后,警号重启三次,直到现在永远封存。
言清沉默许久,胡先生只当她是累了,下车后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回房间。
后面的时间,胡先生越发忙碌。
金元秀在金三角各地设有十多个小型实验基地。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重要资料都在背后的总工厂里。
而现在,这些小基地接二连三的出事。
元龙会的动作也越发大,有罗西尔暗中支持,已经吞吃了雷鹰堂不少地盘。
是夜,月沉星坠。
言清跪坐在茶几前,修剪着面前的花。
胡先生进门带来了夜的冷寒,重踏的脚步含着与平日不符的沉闷。
他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
那枚被他珍之又重的戒指甩在言清面前的茶几,又在清脆的碰撞声中轱辘滚落到地毯。
“阿清,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赤红着眼,面上堆满了受到心爱之人背叛的悲痛与愤怒。
言清抿唇不语,自顾整理刚修好的花枝。
胡先生颤巍巍举起枪:“阿清,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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