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抄小道而行,路多崎岖,偶尔在经过的村镇借宿。
见言清没有提走官道与韩盛汇合的事,许文章便也跟着她闷头往前。
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望向路旁树木时勾了勾唇角。
眉梢染上窃喜。
比起半途与韩盛同行,言清觉得自己和许文章先去平南探查探查情况更好。
“再有两日大抵能进入平南地界。”
许文章伸了个懒腰,挑眉看向一路风尘仆仆却没叫过半声苦的人。
言清舒了口气,有些想念现代的车。
虽然走走停停,但上千公里的骑行实在难熬。
尤其是大腿内侧的肌肤被摩来擦去,疼得她下地姿势都有些怪异。
眼看天色已晚,两人也没有趁夜赶路的心思。
接连几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风餐露宿的,她觉得身上都要闷出一股馊味儿了。
正好找到一处水源,她叮嘱身后的男人:“去那边守着,没喊你别过来。”
“保证完成任务。”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许文章脸一热,立刻转身自发往远处走去。
寻了棵看起来不错的树飞身上去,靠在树杈上的他悠闲叼了根草。
月光藏进云层,看不清他锦袍原本的颜色。
抬起手嗅了嗅绑着护腕的手臂,他嫌弃的皱着眉:“小爷也该去水里泡泡了。”
等师娘沐浴完,他就去洗。
跟师娘用一池水,算不算共洗鸳鸯浴?
他被脑海里浮现的想法惊到猛地坐起身,树枝就像他的心一样狠狠抖了几抖。
嘴里原本叼着的草,也随着旁边簌簌离枝的叶子一样掉落下去。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耳朵动了动,似有水声传来。
刚被按捺的想法再次席卷而至,旖念的念头有了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他从树上跳下来,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师父,弟子对不起你。”
连师娘都敢冒犯,他简直罪大恶极。
肯定是形单影只太久的缘故。
他真该找个媳妇了,省的整日胡思乱想。
不敢再听那水声潺潺,他正要往密林深处去将两匹放过去吃草的马儿牵回。
林子外传来的马蹄声,让他收回了迈出去的脚,转身朝谭边跑去。
“阿清,有人来了。”
没在水面看到人,他又轻唤了两声,“师娘、师娘?”
师娘不会溺水了吧?
突然想起来言清在御花园锦绣池落过一次水,他慌了慌神。
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寻人。
潜了会儿水的言清刚想冒头,就被跳下来的他一把捞进怀里,抱着就往岸边带。
“师娘你没事吧?”他焦急看向言清。
飘动的云层揭开皎月面纱,细腻的光辉洒在水面,连同她湿漉漉的胴体一起笼罩了层薄霜。
视线也便更加清晰。
近在咫尺的美人乌发随水轻晃,起伏动荡的涟漪亲吻着她洁白的肌肤。
玲珑有致的曲线,凹凸曼秒的轮廓……
“啪”言清一巴掌打得他俊脸歪向一边,“看够了没?”
许文章红着脸,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以、以为你被水鬼拖走了。”
“我看你才是那个水鬼!”言清羞怒瞪他。
正要让他爬上岸,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动静,她直接拽着男人往水下拖。
“屏住呼吸。”她提醒了句。
刚沉入水里的许文章,就被眼前苍雪两抹艳的风光吓得瞪大眼。
气息紊乱的他直接呛了两口水,身体本能往水面浮去。
“吁~”岸上一道勒马声,让言清使劲拽住他往水下沉。
顾不得其他,捧住男人的脸就吻了过去,在水中给他渡气。
许文章现在就像一只被吓到的海豚。
尤其在双手不知所措的罩上绵软雪兔后,他整个人就像随时会爆炸似的。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铁臂将言清箍向自己,与她交换着救命气息。
岸上传来浑厚的声音:“这次来的钦差是韩盛,走不通拉拢的路子。”
另一人嗓音略粗:“大人的意思是——”
“让你的人做好准备,先留钱再留人。”最先开口的男人道。
马蹄声渐渐远去。
言清推开许文章,探出水面调整呼吸,她游到放在岸边的衣服旁。
“闭眼,滚远点。”她没有回头,警告出声。
有几块石头阻挡视线,这边的草也比较深,所以那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她放置的衣物。
身后传来扑腾的水声,确认男人离开后,她才上岸穿好衣服。
良久,许文章才牵回两匹马,一步一停的往前走,满脸纠结看也不敢看她。
在装死、逃跑和认错中,他果断选择了最后一个。
双手捏着耳朵跪在言清面前,他可怜兮兮的哭嚎:“师娘我错了,我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我本是想提醒师娘有人来了,没得到回应还以为师娘溺了水,这才慌忙跳了下去。”
玉面小郎君殷红着脸解释,星亮的眸子里含着似羞似愧的水光。
像一只两眼湿漉漉望着主人的小狗。
言清走到他面前,捏了捏手指。
他眨眨眼:“我皮糙肉厚别伤了师娘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巴掌,白玉似的脸更红了。
“师娘消消气。”他挤出谄媚的笑。
言清被他逗得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掩唇轻咳一声:“好了,你起来吧。”
“事急从权,这不怪你。”她蹙眉开口,“只是这件事你须得烂在肚里。”
许文章起身后连连点头,举起两根手指:“我发誓!”
视线落在她胸前。
脑海忽的闪过一个疑惑,那般绵软丰满的两团,是如何藏起变得平平的?
放下的手捻了捻,细腻的触感好似还存在于掌心指腹。
鼻头一热,鲜红溢出。
“别告诉我是上火。”言清扭了扭手腕,向他走了两步。
许文章吓得后退,咽了咽口水,讪讪的笑:“一定是刚刚抽自己手太重了。”
言清冷哼一声,转身走到拴着两匹马的树旁。
少年跑到河边清洗了下脸,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头似乎还映着先前的旖旎。
从怀里拿出揣了一路的帕子,替言清擦去墨碳留下的痕迹已被他清洗干净。
拿起帕子想擦擦鼻子,又放下小心揣回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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