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桶旁边可谓是骚气冲天，熏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棒梗也被熏了个够呛，可那黑子却像是铁人一般，怎么都按不下去。
突然！
棒梗只觉得右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开始朝前面扑去。
“啊！”
“咕嘟咕嘟！”
“你特”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棒梗还没反应过来呢，便被稀里糊涂的灌了好几大口尿。
“呕~”
好一会，棒梗感觉脖颈处的压力消失了，整个人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什么白菜土豆窝头皮，全都吐了出来。
棒梗呼呼的大口喘着粗气，突然觉得衣领被人提了起来，紧接着脑袋又被按进了尿桶里。
好家伙，这嘴巴正张得老大呢，直接又被灌了好几口。
更多辣嗓子眼的尿涌进了鼻子，嗓子，甚至耳朵眼里。
“放玛我特救命~”
棒梗每次张口都会涌入更多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胸口马上就要炸开了。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脖颈处的那双手依旧压的死死地。
胖墩和他的一众小弟看着在桶里挣扎的棒梗，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哪来的狠人呀？
话不多，但下手极其狠辣，居然把棒梗的脑袋往尿桶里按。
胖墩他们虽说喜欢欺负人，也喜欢动手打人，可也只是圈踢一下找找乐子。
这种程度的圈踢最多受点皮外伤，不至于把人给整死。
可新来的这个叫黑子的小年轻，一出手便那么的绝。
棒梗再怎么挣扎，可黑子却很是一副要淹死他的模样。
太狠了！
真的是太狠啦，这一看就是四九城里的狠人呀！
不愧是偷看女澡堂被送进来的，从头坏到脚啊。
眼看着棒梗就要被淹死了，胖墩担心真闹出人命，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这么穿着袜子跑了过去。
“黑哥，黑哥快松手吧。”
“这煞批快要被你给淹死了。”
倒不是胖墩良心发现，要救棒梗于尿桶之中，而是号子里如果死了人，每一个都得带出去收拾一遍，然后关上几天小黑屋。
那小黑屋可不是简单的小牢房，那是真不见天日呀，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点微光从门缝中透过来。
白天还好，起码有些光线。
可要是到了晚上，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更要命的是，这小黑屋特别的小，压根就没办法躺下。
再难管教的人进了小黑屋，出来后也得缓上好几天。
胖墩可不想因为棒梗而进小黑屋，只能上前救人。
“黑哥快松手吧，管教来了谁都不好受。”
黑子闻言，这才淡淡的看了胖墩一眼，然后嘴角咧了咧说：“我见过你。”
说着，便松开了右手。
“啊~~~~”
“呕~~~~”
棒梗已经被淹的五迷三道，意识有点模糊了。
半跪在地上，一会大口喘着气，一会疯狂的呕吐。
肚子里的东西明明都吐出来了，可现在还像个小喷泉一般库库往外呲水。
胖墩有些嫌弃的向后退了几步，担心棒梗吐出来的尿溅到自己身上。
又瞥了一眼刚刚还满满当当的尿桶。
嚯！
起码少了四分之一。
这棒梗看着不大，胃口却不小呀！
胖墩一脸谄媚的将黑子迎到靠近门口的大通铺上，试探的问道：“咱们，真的见过？”
黑子两下把鞋子蹬掉，很是熟练地往上一跳，直接靠坐在了大通铺上。
他扫了一眼胖墩在内的人，哼了一声，这才说道：“去年后海打架，你就在对面。”
后海打架？
胖墩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小弟们突然惊呼了起来。
“莫非，就是我大哥一人独战二百来号人，最后惨败小混蛋之手的那场战役？”
“我滴妈呀，没想到大哥说的是真的，那这黑子，岂不是大哥的敌人？哼，大哥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啪！”
一个巴掌甩在了这小弟的脑袋上，其中一个大声喊道：“你有没有脑子，那一场是大哥十岁那年打的，去年的话，大徒弟刘波都已经练成绝世武功了。”
此话一出，众小弟恍然大悟，然后纷纷回头朝着胖墩看去。
“大哥，去年你又去后海茬架了？这次打了几百人？”
“我猜得有五百人，大哥十岁就能打二百多个了，去年肯定更厉害了。”
“我猜能打一千个，毕竟大哥已经收徒了，大徒弟刘波也学会了蛤蟆功，一人单挑一百个不是问题。”
“大哥，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大哥？”
“大尼玛，都给我闭嘴！”
胖墩此时脸色有些难看，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靠在墙上的黑子，思绪直接被拉回了去年的冬天。
那天他正在胡同里抽陀螺玩，可胡同里的小混子上来就抽了他一巴掌，喊他去见见世面。
胖墩很畏惧胡同里的这个小混子，因为他从小就欺负自己。
胖墩对他是又恨又怕。
只是碍于打不过对面，胖墩一直受着窝囊气。
可一听是去见世面，胖墩又来了精神。
他是立志要成为大混子的人，这种大世面见得越多，以后可以拿出来吹牛批的谈资也就越多。
在去后海的路上，胖墩从小混子嘴里得知，是四九城里的一些大混混发生了矛盾，今天要去后海茬架。
据说是因为吃佛引起的矛盾。
什么是吃佛，胖墩不知道。
可胖墩知道什么叫打群架呀！
他一听是茬架，当时有些怂了。
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实力去茬架呀，这要是去了后海看热闹还行，可自己是被小混子带去的，万一打起来波及到自己可怎么办。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那天，他真的被波及到了，不仅被胖揍了一顿，还被对面的罚跪在冰面上。
那可是冬天呀，冰面嘎嘎的凉。
胖墩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也是在那次，他第一次见到了小混蛋本人。
因为，对面就是小混蛋的人！
自己刚刚吹嘘一人独战二百来人，也是在这件事中改编而来的。
“黑黑哥和小混蛋认识？”胖墩试探性的问道。
“嗯”黑子哼了一声，开口说：“他是我表哥，亲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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