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长海也尝过土豆丝后,对陈岩掌勺大席的事情便彻底的放心了。
虽然只是一盘家常炒菜,但无论是火候还是刀工,陈岩都完成的非常的好。
刀工不行,土豆丝切得不均匀,出锅后会出现有的太老,有的太生的情况。
越是简单的菜,其实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手艺。
别的不说,起码方圆十几里,没有哪家炒菜的师傅能做出这样美味的土豆丝。
“行了,张家的事情,就由你来掌勺吧。”李长海放下筷子,对陈岩说道:“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陈岩点了点头,对李长海和张打铁说道:“我来炒菜没问题,但这里面的细节我可不太懂,得找几个有经验的来帮忙。”
毕竟他才到大槐屯几个月,还没经历过村里的红白喜事。
让他一个人去做大席,那就是两眼一抹黑。
连几个凉菜几个热菜搭配都搞不清楚。
“陈岩呀,这个你别担心,我给你安排人。”张打铁拍了拍陈岩的肩膀,有些感慨的说道。
陈岩的厨艺超出了他的预料,比一般的掌勺师傅强多了,连一个土豆都能做的那么好吃,其他菜就更别说了。
老爷子的辈分不低,这次来的亲戚朋友肯定会不少。
大席菜做的好吃,他们脸上也有面子。
几人回到堂屋,简单的把流程给陈岩讲了讲。
等离开知青小院的时候,张打铁和张二河脸上的愁容已经消了大半。
唉,没办法,老爷子走的太急,他们家需要操办的东西很多,很杂。
而确定好大席的掌勺师傅后,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等回到家,张打铁便把陈岩的事情告知了家里人。
“陈岩不是知识分子吗,做菜也能这么好吃?大哥你不是在唬人吧?”
“我唬你干啥玩意,还是村长带我去的,不信你去问村长。”张打铁皱眉说道。
“那没事了,村长跟着去我心里就踏实了。”
张打铁没继续搭理自己这个三弟,对一旁的一个妇女说道:“媳妇,陈岩是城里来的,对咱们这边的大席不太懂,你后天带几个人去给他帮帮忙,打打下手。”
“嗯,没问题,你们统计好了没,这次要来多少桌?”
张打铁闻言,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一些字。
看了有半分钟,张打铁才开口回道:“我查了查,大概有十四桌,咱们多预备两桌,整十六桌吧。”
“成,那咱们得办的漂漂亮亮的,爸好面,走之前也得让他再体面一次。”
“爸,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呀~~”
一时间,屋里又响起了哭喊的声音,声音传出院子,在村子里回荡着,听得村里人心里都是酸酸的。
张家老爷子属于村里辈分很长,年龄比较大的,整个大槐屯和他沾亲带故的不在少数。
一时间,整个村子,仿佛都沉寂在了悲伤之中。
另一边,一条僻静小道。
一辆驴车正慢悠悠的朝着前面赶路。
经过一个小坑洼的地方,板车被颠簸的震动了一下。
破棉被下面的棒梗脑瓜狠狠的磕在了板车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头好疼,仿佛被人用铁锤砸过一般。
缓了好几分钟,棒梗才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细细感觉了一下,棒梗断定自己就在那一对夫妻的驴车上,只是自己被蒙着被子,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那两口子的聊天声。
棒梗想撑起身子,发现双手双脚已经被捆上了。
完了!
棒梗心里一凉,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他碰到牙子了,也就是所谓的人贩子!
这俩口子绝对是到处流窜的人贩子,遇到落单的小孩就下手,然后卖到什么地方。
想到这,棒梗都要吓尿了。
“呜呜呜~~呜呜呜~!”
棒梗还想张口喊救命,发现嘴巴里也被塞上了一团臭袜子。
这臭袜子弥漫出来的酸臭味,差点把棒梗整吐。
看到破棉被下面传出动静,被咬了一口的女人掀开被子的一角,朝里瞅了一眼。
“哎呦,小必崽子你可算醒了!”
女人冷笑着挪到棒梗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是几个大耳瓜子。
“啪~啪~”
“啪~啪~”
狠狠抽了几下,女人居然主动扯下塞在棒梗嘴巴里的臭袜子。
棒梗大口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旋即便干呕了起来。
“救命!!!救命啊!”
“有人贩子抓小孩啦!救命啊!”
棒梗一边放声大喊,一边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想要跳下驴车。
“啪!”
又是一道大耳瓜子!
女人戏谑的审视着棒梗,似乎很享受棒梗这种恐惧的模样,她用手捏了捏他的脸:“喊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
话刚说完,又突然甩了棒梗几个大耳瓜子。
这下直接把棒梗给打哭了。
疯子!
这个女人贩子说变脸就变脸,绝对是个疯子。
“呜呜,求你们放过我,我就是一下乡插队的知青,只要你们把我放了,我给你们钱!”
“我家是四九城的,只要你们放了我,钱好商量,呜呜呜,奶奶救我~”
见棒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有些嫌弃的踢了他几脚。
“都十六七岁了,胆子真小,没用的废物!”
“呜呜呜,我今年才十四,求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女人便捡起臭袜子,又重新塞回了棒梗的嘴里。
“呸!还想忽悠我,谁家知青十四岁下乡呀?最低年龄都得十六!”
说完,便把破棉被一盖,又坐回了驴车前头。
看到女人满脸不爽的回来了,刀疤男咧嘴笑了笑:“还没出气呀?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
女人摇了摇头:“别了,你下手没轻没重,要是打残了,可卖不了好价格了。”
“怕啥,打残了就卖给叫花子,还省的他们动手了呢。”
听到这句话,破棉被下面的棒梗突然停止了顾涌,连呜呜声都消停了下来。
太狠了,这俩人贩子真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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