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摆放着很多笼子,笼子是个小小的正方形,大小正好可以关押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
每个笼子都关着一个小孩,最小的小孩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但每个小孩在容貌上,都不算丑,甚至是标致。
她开门的一瞬,笼子的小孩有的惊恐地看着他们,有的则是凶狠警惕且麻木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低下头。
简今歌在门口站了几秒,然后退了一步,去到下一个房间。
里面一样,全是笼子和小孩。
最后一间房,也是笼子,但是里面关的不再是小孩,而是漂亮的女人,和男人。
简小白安静地跟在她身边,对于最后几个房间里关着的人,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就没有什么兴趣地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简今歌看。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住进笼子里,但他觉得这些人很蠢。
简今歌一步踏了进去。
随着她的步子,屋内大部分女人和小部分男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人。
少部分几个男人和女人,则是一脸凶狠且带着仇视的目光盯着他们。
简今歌一下就锁定了他们,站到其中一个面容俏丽,但眼神带着一丝不甘和凶狠的短发女人面前,垂眸看着她,语气平静地开口,“想活?”
短发女人听到这道清脆的女声,愣了一下,沙哑地开口,“你是女子?”
“呵!”简今歌低笑了一下,“怎么,你看不上女子?”
短发女子与之对视的一瞬,就被她如墨一般幽深的眼睛给吸引,她眼中闪过一抹审视,“你是谁?”
她在这里待的这一段时间,只见过一个女人。
可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与上次见到的那个女人不同。
眼前这个女人,看向她的时候,不是像上次那个女人一样,高高在上,像是看待一个货物那般俯视着她。
她眼里,只有幽深和平静。
“想活?”简今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
“想。”短发女子坚定地点头,眼里酝酿的是对世道丑陋的愤怒,以及强烈的求生欲望。
简今歌走到下一个笼子,是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问了同样的一句话,“想活吗?”
青年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眼里也迸发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想。”
简今歌很轻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屋子。
五分钟后。
她提着八个黑色大袋子,当着他们的面打开,露出里面各种型号的枪和子弹,以及炸药和手榴弹。
“会开枪吗?”简今歌站起身,又问了一句。
短发女人眼中都是光,立即点头,“会。”就算不会,现在她也要会。
生机会就在眼前,而且这可能是她逃出去唯一的一次机会。
她要抓住,牢牢的抓住。
她不能死。
也,不想死。
简今歌取出一沓老婆发夹和铁丝,丢到他们面前,冷漠道,机会我给你们创造了,有没有那个能力活着出去,那就不是我的事。“
她说完这话,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没有再管他们。
同样的操作,她在每个房间重复了一遍。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人,只是看不惯和反感这样的事。
简今歌可以给他们这些渴望活着的人创造一线生机。
只是,她绝对不会圣母心泛滥到,冒着危险亲自去救一群只想着等待别人救的废物。
在这残酷的世道,可怜的人多了去。
她要是都一一可怜过去,那她早羽化登仙了。
如果跟她说,他们都还是孩子,简今歌只会朝他冷笑一声。
谁不是从孩子过来的!
她第一次杀人,那时也才七岁。
她不信命,因此,她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杀了第一个朝她伸出罪恶之手的“大人”!
七岁之前她满心不过是努力活着就好。
可自从她身边唯一的同伴因她而死后,她就清晰地认识到一点。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除了活着,还要不认命,想要什么,就得自己不择手段地去挣。
活着,更要不择手段!
当然,在江湖混,在活出自己的同时,也要有自己的处事底线和准则。
不然就会变成一头只有欲望且毫无人性的恶魔,简今歌厌恶那类人。
那类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她不想沦为那种非人的怪物。
而笼子里关押的少部分人。
简今歌从他们眼底看到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打从心底欣赏他们这种人。
有求生欲望,代表着有锐性和野性。
代表着他们不服命,不认命!
还有救。
她喜欢这种人。
给这种人创造一条仅只有一线生机的生路。
简今歌心甘情愿。
况且,这对她来说也不过是随手的事。
正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能不能把握住生机,这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弱者不可耻。
可耻的是明知道自己弱,却将自己缩在龟壳里,逃避现实,自以为是,得过且过,不努力变强,不改变自己,在困境里只知道放弃,或者只想着依赖别人,想着别人救他。
在简今歌看来,这种弱者,不如早死早超生!
反正活着也是煎熬。
离开大宅东边这片区域前。
简今歌在前面几个放置物资的屋子都安置上三枚定时炸弹。
后续,两人将整个宅子的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每到一个地方,她就丢下几个定时炸弹。
偶尔遇上的守卫,在对方发出警报前,都被她快速解决掉。
简小白全程没出一次手。
这次不是简今歌不给他出手的机会,是她不开口,他压根就没有要出手的意识。
而她见到人,第一反应是先出手杀人。
所以等她开口,人都已经凉了,虽然尸体还是热乎的。
因此,他,负责抛尸。
就这样一路在这停一下收东西,装个炸弹,或者在那停一下杀个人,抛尸。
在一个分岔路口,简今歌停下,耳朵微动了动,然后往左边走去,。
简小白像个忠实的保镖,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就是这个保镖要一命令一动,有点像大爷。
“啧,这个女人,真够带劲。”
一道粗犷,且带着事后餍足的男声从不远处一间屋内传出。
“呸,我这个就跟一条死鱼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又一道带着怒气和嫌弃的声音随之响起,然后是一阵拳脚响起的声音。
“行了,别把人打死了,虽然是死鱼一条,起码长的还不错,后面还是能卖到一个不错的价钱。”粗犷男声出声阻止道。
他可不是好心,不过是死了不划算。
物尽其用才是他的人生座右铭。
“我看关押的好几个男的都长的不错比女人还美,老子看了都觉得心动,可惜老子没那个癖好,对一个男人硬不起来。”又一道沙哑略带遗憾的男声响起。
“哈哈哈哈,李二,你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自己硬不起来。”
简今歌没靠近,取出定时炸弹,找好位置放好。
大宅里的好东西估摸着被她收割的差不多。
定时炸弹的时间也快到了。
是时候离开了。
“咔嚓。”
简今歌刚放置好一个定时炸弹,冷不丁地响起这么一道清脆的声音。
她眼皮猛然一跳,回眸与制造声音的罪魁祸首无声对视。
罪魁祸首正将嘴里的棒棒糖木棍从嘴里拿出来,冷漠地看着她。
银白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无辜之色。
简今歌:……
她手指动了动,手好痒!
“谁!”
一声暴喝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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