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抬头,微微瞪眼,惊呼道:“靠,王雄,你回来了?”
说完,挥了挥手,“晓亮,你去忙吧。”
“好。”
楚晓亮应了一声,退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关好。
林致远沏了壶茶,散了根烟,二人在沙发落座。
“你小子,53年初离开,到现在,整整六年啊!”
王雄吸了口烟,笑道:“可不是六年么?”
林致远挑眉问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王雄微微摇头,“不回来不行啊,毛熊太乱了,而且风气很不对劲。”
林致远通过报纸,有所了解,既不具体,也不深刻,示意道:“给讲讲吧。”
“有什么好讲的?”
王雄先无奈一声,继而吐槽起来。
“老斯走后,小赫高举反对个人崇拜大旗,洗了一波。随后,号召其他人对自己崇拜,这不是两面三刀么?接下来,又拿着‘反’字大做文章,小莫一派,荡然无存。最后,为了集权,大肆排除异己。现在,但凡有点权力的人,基本都是一群修士……”
足足半小时,林致远耐心听完,忍不住暗暗叹息,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真够乱啊!”
说完,稳了稳心神,转而笑问:“你呢,学业怎么样?”
“还好,咬牙坚持,成功毕业。”
王雄笑了笑,略显无奈。
“那边对咱们的态度,变化太大,最后这两年,我是一刻不敢歇,就盼着能够早点回来。”
“回来好啊,到处缺人,你可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才,组织把你安排到哪儿了?”
“魔都,和你见见面,明天就启程。”
“这么赶?还说晚上喝点呢。”
“不了,以后有机会吧!”
……
匆匆来,匆匆走,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
关于王雄所谓,哲学中寻找复兴大路,林致远连提都没提。
不想了解,也是怕忍不住去劝。
一个热血、大无畏的人,前路可不好走。
再看书,静不下心,脑子里,乱七八糟想法一大堆。
下班后。
林致远极力克制不再去胡思乱想,沉浸在和傻柱、许大茂闲扯淡中。
许大茂边走边说:“致远哥,我爸说来年不好过,今年降雨太少,要是冬天再不多下几场雪,地里庄稼收成得减少。”
傻柱撇撇嘴,“许叔真能吹牛逼,这么大的事,他说了算?”
林致远倒没像傻柱那样武断,暗暗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傻柱,你还别不信,水利工程还不到位,看天吃饭,长时间不降雨,影响绝对不会小。”
傻柱无所谓道:“知道能咋样,谁还能指挥动老天爷不成,我看你俩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嘿,别说,傻柱倒是看得通透。
林致远暗暗腹诽一声,轻笑道:“有理,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家陪儿子。”
许大茂一瞪眼,“致远哥,过分了啊,我还没结婚呢。”
“哈哈哈!”
傻柱大笑几声,“抓紧,你还想着学易明新?再不结婚,成了老光棍,到时候,娶寡妇都费劲。”
许大茂嘿嘿一笑,“处着呢,慢慢来,别急嘛,等年后,要不了多久,我就把人领回家。”
回到小跨院。
客厅写作业队伍,又变长了。
茶几旁,林书凡、秦朝云、王兴康,三个小家伙一人一边,各写各的。
秦淮茹佯装严肃,坐在旁边。
值得说一下,苗青青总算怀孕,林翠兰愁了几年的心,终于落定。
前几天,查出怀孕,王爱军差点激动哭了,逢人便说,就差到大马路上,喊上几嗓子了。
易中海也差点哭了,深受打击啊。
原以为无后路上不孤单,没承想,人家后程发力,去了另一条路。
哪怕早已接受现实,一连数天,脸色也极为难看。
林致远在家陪儿子,易中海也在家陪儿子。
易大妈犹豫片刻,还是旧事重提。
“老易,明新年纪也大了,你说给张罗,怎么一直没音信?”
事关终身大事,易明新吃饭动作,不禁放缓,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易中海喝了口玉米糊糊,抿了抿嘴,没好气道:“不得好好寻摸?这等大事,急什么急?”
聋老太太早已经习惯,慢慢悠悠吃饭,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易明新眼皮耷拉下来,打鼻子呼出一口粗气,端起饭碗,仰头喝完糊糊。
“老太太,爸,妈,今个有点累,我先回屋休息了。”
不等三人回应,起身,迈步,拉门,出去,一气呵成。
易小宝暗暗吞咽一口唾沫,闷头吃饭。
易中海双眉紧锁,冷着脸,猛的一拍桌子,气道:“看看,这才几年,脾气是越来越大……”
听着易中海絮絮叨叨,易大妈长叹一口气,也不再言语。
草草吃完饭,易中海气鼓鼓走出房间。
在门口踱来踱去,还一个劲吸烟,显然心中极为不静。
聋老太太在屋里,稍坐片刻,和易大妈聊了没几句,起身回家。
出了门,看了眼易中海,叹道:“中海,有心事不妨说出来。”
易中海一怔,瞬间回神,继而摆手。
“没心事,在琢磨给明新寻摸媳妇呢。”
聋老太太眼皮一弯,笑盈盈道:“有,还是没有,你自己清楚。有事就去处理,憋着可不是好事。”
说完,拄着拐杖,悠悠哒哒离开。
易中海又吸了根烟,迈步走向穿堂,直到出了院门,来到公厕旁,找了个阴影处,蹲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偶尔有上厕所的人,也没发现易中海。
直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出现,易中海仔细打量之后,噌的站起身,压低声音道:“贾张氏,你过来一下。”
贾张氏闷头赶路,听到声响,吓了一大跳,一蹦三尺高,“谁?”
易中海连忙轻呵,“我,易中海,找你说个事。”
贾张氏拍着胸脯,平复着情绪,“老易,你躲在那干嘛?”
“别特么废话,找你有事。”
易中海压低声音,伸手示意,“前面走两步。”
二人并肩而行,走向胡同口。
没有注意,打厕所钻出一个人影,贴着墙根,一路尾随,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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