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后半夜一点多。
客厅,落座。
刘思旺没有啰嗦,十分干脆。
“家里来消息,明后天有两场大戏,给你压压惊。”
林致远不禁好奇,“什么大戏?详细说说。”
刘思旺摊了摊手,有些诧异。
“我怎么知道?就这一句话,你自个琢磨吧。”
说完,起身,“我走了,小高,帮忙开门。”
……
宛如一股夜风,匆匆来,不到三分钟,又匆匆走。
回到三楼,林致远站在露台,望着漆黑夜景,也没看到刘思旺的人影,又陷入沉思。
两场大戏,给我压惊。
难不成明后天局势会变?
到底是毛熊,还是大漂亮?
……
一夜未眠。
次日,62年最后一天。
远大总部,22楼。
林致远坐在办公室,喝茶抽烟,根本没心情工作。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直至傍晚,电话铃响起。
大步迈去,拿起话筒,“你好,远大林致远。”
“致远,是我。”
林致远暗暗咬了下牙,打起精神,笑呵呵问好。
“梁社长,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梁社长语气极为激动,立马滔滔不绝说起来。
“我已经派人去今日头条了,家里在下午三点,放了个烟花,大局已定,大局已定……”
后面的话,林致远根本没听见,眼珠瞪得老大,手中话筒差点掉了。
卧槽!
卧了个大槽!
怪不得,一年半以前,家里点名要精密机床,电子元件,甚至各类设备,材料……而且都是死命令。
怪不得,明明准备隐忍五六年,再反击英资的计划,被家里要求提前。
怪不得,局面糟糕,家里还能沉住气。
这是憋了个大招啊!
……
“致远,致远……”
好半天,林致远才回过神,听到话筒中的声音,连忙歉意道:“不好意思,梁社长,刚才有点走神。”
“能理解,我刚接到信息,也控制不住。对了,明天还有呢……”
……
挂完电话,林致远心中大定,忍不住狠狠挥拳。
烟花一响,再加上换家战术,毛熊你怎么说?
打架?来吧,真正的掀桌子!
……
一连三天,林致远根本没回家。
63年1月2号。
林致远手持今日头条报纸,一遍又一遍,反复阅读,更是极力强压心中激动。
首页六个大字,诸君,且听龙吟。
62年最后一天,63年第一天,兔子在新省无人区,一小一大,两朵烟花绽放,宛如巨龙怒吼,响彻天地……
此时此刻,仿佛真有声音,在耳边回荡不绝。
林致远眼眸微眯,几日来压力瞬间释放,迈步走向窗前,点了根烟,悠悠一声。
“小胡,你听到了么?”
胡义侧目,疑惑不解。
“林哥,听到什么?”
“脊梁挺起来的骨头声。”
……
消息传遍全村,无人不惊。
毛熊一时进退两难,大漂亮动作放缓,早前,迟迟不愿意交朋友的高卢鸡,低下了头颅……
一切的一切,在兔子的推进下,走向另一条路。
港岛,诸多英资大幅降价,八个谈判小组,收割进度宛如插上翅膀。
1月25号,大年初一。
深水湾60号。
百里极低调前来,身后,俏秘书两手拎着礼物。
走进院门,笑呵呵打招呼,“林生,新年好。”
态度谦卑不少,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与元旦前,意气风发,趾高气昂,截然相反。
林致远伸手示意,“新年好,百里极先生,进屋喝杯茶。”
二人走进客厅。
林致远侧目,吩咐一声,“冯姐,沏茶。”
喝茶,抽烟,寒暄。
半个多小时后。
百里极转入正题,表情略微严肃。
“林生,用你们华夏话,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林致远笑而不语,抬手示意。
百里极微微一怔,继而拔高声音。
“我们的底线,港岛必须到97。”
林致远挑了挑眉,笑问:“不然呢?”
声音温和,百里极却觉得极为刺耳。
相较面对林致远,他更想和梁社长沟通,那是一位谦谦君子。
只可惜,前去找梁社长,君子说了,这件事他做不了主,让找林致远,就很难受。
早在半年前,英资和港府,就研究过林致远。
冒险,激进,擅长弄险……
换个说法,冲动,孤傲,甚至有些疯……
眼下,一边要打,一边收割,明显在两头准备。
如果到达预期,对面才是演习,如果不能,真有可能不管不顾……
约翰牛不敢赌,毛熊也不敢,甚至大漂亮也不敢。
没人愿意重启,除了在吃亏的兔子。
……
良久,百里极稳了稳心神,语气稍稍有些缓慢。
“林生,两极对立,两大阵营较量,港岛此时回家不现实。你我二人,不妨聊聊港岛未来几十年。”
林致远呷了口茶,眉峰微扬,“说来听听。”
“由双方合作,成立监察署,确保港岛是自由、和谐、健康的经商圣地。不管英资,华资,还是其他人,一视同仁……”
耐心听着,林致远指尖很有节奏,轻敲着膝盖,久久没有言语。
百里极见状,心中气愤又无奈。
几分钟后,忍不住再劝。
“林生,我希望您冷静,毁掉固然痛快,重建却不容易……”
林致远依旧没有说话,足足半小时,抽了五六根烟,才搪塞一句话。
“兹事体大,我做不了主。”
百里极眼珠一瞪,有些激动。
“林生,您这就没有意思了。伦敦联系过京城,北边的意思,港岛全权交给您,甚至我也和梁社长沟通过……”
闻听此言,林致远怔怔出神。
全权负责?
我怎么不知道?
也没人跟我说啊!
……
再细细琢磨,心中了然,却也有些无语。
家里出奇招,推出疯子打掩护,甚至借机抬高自己地位,想让自己可以在港岛争取更大利益。
至于说打架,怎么可能,一个小喽啰,哪有权力?
服了,这么大事,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到底是信任,还是考验?
“那容我想想,可以么?”
百里极无奈,告辞。
时间一天天过去,蒙在全村头顶的恐惧,仍未散去。
甚至在港岛,多份报刊,分析得头头是道,宣扬林致远是关键。
不管有没有人相信,林致远算是出了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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