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沟通,甚至到最后,齐齐弯了弯唇。
林致远瞧了个正着,心里不禁嘟囔一声。
哟呵。
准备趁老子没精神,欺负人?
怕是在想屁吃。
索洛维科夫侧目,翁声一笑。
“达瓦里氏,既然这样,那就长话短说。关于明年羊绒制品,以及羽绒服,咱们详细沟通一下。”
林致远抬手示意,“达瓦里氏,说说你的想法。”
索洛维科夫也不磨叽,张口就来,明显是早有准备。
“羊绒制品数量,还是两亿件。您也知道,我刚刚上任,需要有些作为,达瓦里氏能不能帮帮忙,让让价。”
林致远嘴角一抹嗤笑,一闪而逝。
脑子特么有病!
别说老子不乐意,即便有这个心,你也太不地道。
带着吕锡安前来,当着他的面让老子降价,到底怎么想的?
眼珠微微一动,瞥了眼二人神色,顿时恍然大悟。
姥姥的,老子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一肚子坏水,没安好心。
这是准备联合起来,给老子施压么?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越想越来气,装都懒得装,直接摆了摆手。
“达瓦里氏,价格让不了,你也知道,羊绒制品利润不高。当然,谁让兔熊是兄弟呢,数量可以提高,明年最少能生产六亿件,本想造福自家民众,索性帮你一把,全卖给你。”
吕锡安不禁挑眉,脸上笑呵呵,心里妈卖批。
那我呢?
一点面子也不留?
过分,太过分了!
……
索洛维科夫真动心了,脑海不停琢磨。
六亿件,即便家里消耗四亿件,还有两亿件可以倾销北欧。
哪怕每件仅赚一卢布,那就是两个亿。
该死,若不是考虑步子不能太大,做工作需要循序渐进,得留一手,真想全部吃下。
至于和吕锡安的约定,以及后续遏制兔子计划。
哼,投入这么大,他们肯定不会放弃,到时候见招拆招。
……
好半天不说话,也没动作,看得吕锡安心头,没来由一紧,忙不迭开口。
“林先生,没有高卢鸡帮助,您未必能打开欧罗巴市场。”
说完,又看向索洛维科夫,暗戳戳提醒,“过犹不及,想想以后。”
索洛维科夫稳定情绪,爽朗一笑。
“达瓦里氏,工作还是要慢慢来,明年成绩太高,之后怎么提升,您说对不对?”
吕锡安松了口气,又笑眯眯一声。
“林先生,我们二人每家两亿件,余下两亿件,您也可以造福兔子家的民众。”
林致远直勾勾看着二人,几秒后,挑了挑眉。
“哎,我们家民众可怜啊,算上明年,羊绒制品出来两年,却迟迟享受不到,我真是该死。”
说着,顺势翘起二郎腿,吸了口烟。
“吕锡安先生,给你说声抱歉。来年只卖给毛熊两亿件,剩下的我们内部消化。”
此言一出,如同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吕锡安被打得彻底傻眼。
林致远却如同没事人,转而看向索洛维科夫。
“达瓦里氏,价格让不了,你还要么?说实话,四亿件,我们家真心不够。”
二人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林致远揉了揉额头,侧目吩咐。
“小潘,沏杯浓茶,我有些困,快扛不住了。”
说完,仰头靠在沙发后背,缓缓闭上眼睛。
林致远三番五次强调守信,终于看到成效。
眼见林致远没有继续洽谈的兴趣,索洛维科夫顿时慌了神,也顾不了那么多,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
“达瓦里氏,要,就按你的意思,价格不变。这样吧,明后天,我带人前来沟通细节,毕竟涉及原材料。”
林致远睁开眼睛,点了点头,“可以。”
吕锡安瞪着眼珠,眸中带火。
该死,索洛维科夫,你真是混蛋,出尔反尔,比契尔沃还不要脸……
林致远视若罔闻,漫不经心询问。
“二位,真对不住,今天没精神,还有事么?”
索洛维科夫往前探了探身子。
“有呢,还有羽绒服,明年差不多也能量产吧,我们毛熊也要。”
林致远指尖拍打膝盖,暗暗回忆。
羽绒服成本三十软妹币,大漂亮同等产品价格最低,八十美刀。
早前跟他们说过,成本七十美刀。
这两个家伙,愿意出价七十五美刀。
产量的话,比羊绒制品少些。
明年解决原材料,大肆扩建,预计从7月份开始,月产量能达到五千万件。
按照10月底交付,四个月生产期,也就是两亿件。
要是产一批交一批,三亿件不成问题。
……
想及于此,林致远徐徐开口,“来年10月底能有两亿件。”
索洛维科夫当即大手一挥。
“不多,毛熊全要,之前沟通过,价格七十五美刀,明后天一起谈细节。”
林致远微微点头,“好。”
吕锡安看着二人又谈妥羽绒服,再也忍不住。
“林先生,你我二人认识时间不短,期间没发生不愉快,难道一点交情也不顾么?”
林致远不禁蹙眉,质问。
“交情?欧罗巴市场啊,老子北大的,不是厦大的。”
说完,冷哼一声,侧目吩咐,“小潘,明天帮忙联系东汉斯代表。”
潘飞连忙回应,“好的,林局。”
吕锡安见状,终于明白问题所在。
光想着眼前这位守信,说到做到,忘了还是个疯子,吃软不吃硬。
拿到货,运回欧罗巴,可全是钱。
就这么放弃,怎么可能甘心,当即姿态降低。
“对不起,林先生,刚才言语上有些冒犯,希望您能原谅。”
林致远端起浓茶,喝了一大口,没有搭理,反而点了点茶几,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添水。”
许大茂看戏看得热血沸腾,不等潘飞起身,说了句,“我去。”
沉默,安静,便是接下来的办公室。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半小时后,想到遏制兔子计划,索洛维科夫帮忙打圆场。
“达瓦里氏,消消气,吕锡安不是那个意思……”
林致远抬手一拦,冷声道:“达瓦里氏,你不用多说,我不是傻子。”
吕锡安脸上阴晴不定,也是位能屈能伸的主,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深深鞠躬。
“林先生,刚才是我胡说八道,我向您道歉。兔子有句老话,宰相肚里能撑船,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兔子还有句老话,和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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