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内。
吕志轩望着桌子上的圣旨,犹如一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坐在一旁的许巍则是一脸的忧虑。
“吕大人,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呢?”许巍小心翼翼地问道。
吕志轩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还能如何?朝廷之命,岂敢不从?”
“可是,这样做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更何况,这吉顺楼可是凌不凡的产业,如今吉顺楼离不开他。
若是他不愿意交出来,那又该如何是好?此人的性格,吕大人您可是最清楚的……”许巍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吕志轩却是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他是个聪明人,这种事情他肯定会交出来的。
难道他还敢触怒陛下不成?
再说了,如今的吉顺楼已经颇具规模,换了他照样能运转。”
许巍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陆府走一趟吧?”
吕志轩笑了笑,道:“那就有劳许城主了,到时候说话委婉些,此人在大乾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许巍起身拱手,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下人来报:“知府大人,城主大人,凌不凡来了……”
吕志轩诧异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就请他进来吧……”
然而,下人却有些尴尬地说:“凌不凡他没打算进来,说让大人您出去一趟……”
吕志轩的眉头微微一挑,道:“让我出去一趟?”
“正是……他说让您评评理……”下人连忙解释道。
吕志轩轻笑一声,道:“呵……有意思,那行吧,我去会会他。”
“吕志轩,你给我滚出来!”几人刚至门前,就听见凌不凡的怒吼声,如雷贯耳。
被这般直呼姓名,吕志轩心中自然不快,但他还是换上了一副平和的笑容。
“凌公子,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闲逛啊?”
凌不凡满脸怒容,“吕大人!还请您跟我走一趟!”
吕志轩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凌公子,何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啊?
不如去宜红院散散心如何?”
凌不凡深吸了口气,强压心中怒火,“吕大人,朝廷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志轩和许巍皆是一愣,前者随即笑道:“凌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啊?”
凌不凡一挥袖袍,一脸不爽道:“我今日听武国舅说,朝廷要将我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可有此事?”
吕志轩一脸疑惑,“这是武国舅说的?”
凌不凡颔首,“正是!吕大人可知道此事?”
吕志轩连连摇头,“在下并不知晓!”
“那好!你跟我去一趟武国舅府!
我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凌不凡愤愤不平地说道。
吕志轩眼珠一转,“这件事是武国舅提出来的?”
凌不凡点头,“我也是听武小姐说的!此事真假尚未可知,所以我要去问个清楚!
您是知府,这种事情总该管一管吧?”
吕志轩笑道“这是自然,你我也算是同舟共济,我这就随凌公子跑一趟,备马!”
马车疾驰而来,吕志轩向许巍使了个眼色,许巍便不着痕迹地退到一旁。
“凌公子,请上车!”吕志轩亲自为凌不凡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两人离开后,那些聚在一起的人纷纷涌向武国舅府邸,仿佛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众人议论纷纷,说是凌不凡皂角的事情,还说朝廷想强行夺走售卖权?
一时间,关于皂角的传闻甚嚣尘上,如果真是朝廷觊觎,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国舅府前!
凌不凡拱手作揖道:“凌不凡,恳请国舅爷出来一见!”
下人自然认识凌不凡,只是不知道他今日唱的是哪一出,行了个礼后便进去通报了。
一旁的吕志轩双手负在身后,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仿佛自己只是来凑热闹的……
大堂内,武瑶的青丝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沐浴后不久,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总是让人赏心悦目。
“凌不凡那小子怎么说?可曾答应?”武国舅询问道。
武瑶摇头道:“幼长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说……晚点会过来。”
武烈皱着眉头,晚点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时,下人也来通报了。
听说凌不凡让他出去,他有些茫然:“这小子要干什么?”
武瑶眨了眨美丽的眼睛:“瑶儿也不知道……不如爹爹出去看看?”
“哼!真是无聊!”武烈有些不爽地走了出去,武瑶急忙跟上。
那边听见动静的澹台思清也随着一同来到府外。
“凌不凡……你找老夫何事?”在外面,武烈也不再像在府内那般随意地称呼凌不凡,而是面色严肃地说道。
“见过武国舅……”吕志轩和凌不凡两人一同行礼,武国舅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凌不凡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问道:“国舅爷,在下斗胆一问,朝廷是否有意将我所制皂角收归国有?”
武烈眉头一皱,沉声道:“并非收归,而是将功补过……”
凌不凡再次拱手,一脸疑惑地问道:“那不知在下何过之有啊?”
武烈看了一眼凌不凡,又看了一眼武瑶,武瑶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武烈心中暗忖,他深知凌不凡此番前来乃是故意找茬。
他瞥了一眼吕志轩,道:“吕大人不是知道吗?
不如吕大人说说?”
吕志轩面露尴尬之色,干笑道:“国舅爷实在抱歉,在下尚未收到相关消息,所以特来确认一番。”
武烈心中冷笑,不过他并未戳穿,而是故作大度道:“既然如此,你们且进府内一叙……”
眼见围观者越来越多,武烈决定跟凌不凡好好理论一番。
“不必如此,我凌不凡行事光明磊落……
还望武国舅给个说法!
我凌不凡何罪之有?”凌不凡心虚地看了一眼武瑶,声音不由地低了几分。
武烈深吸一口气,他眯起眼睛,眼神怪异无比,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凌不凡。
凌不凡被他这般盯着,只觉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凌不凡,你可要搞清楚状况?
既然有罪,自然不会有差错……还是进屋内详谈吧!”武烈的语气中已带有几分提醒的意味。
“你这小子,是要脑袋还是要皂角啊!怎么连这都分不清?”
凌不凡苦笑着,哀求道:“还望国舅爷给个说法,我深知您为人刚正不阿,无论结果如何,我凌不凡都愿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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