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个巨型生物是不是只有一个”
众人噤若寒蝉, 没有人搭话
徐烽坤和保安大叔搬开堵门的桌椅的手都停了下来
可是终究是要面对的,道理大家都懂, 伙房必须清理出来, 检查下库存能支撑学校的活人支撑多久 如果这种异化巨物特别多, 那根本没有多少活路了, 停止挣扎也许也是不错选择
邢欢云见气氛压抑, 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遇到解决不了的, 我解决”
听了这半开玩笑的话,压抑的气氛消散不少, 大家齐力开始 挪出一条通道
再次来到伙房铁门前,现在已经没有铁门了, 地基露台的桌椅也乱了一片, 徐烽坤打头阵贴着墙边探头往伙房里面看, 上下打量了好一会, 示意我们安全靠近
伙房在这巨物的破坏下, 竟然意外的干净, 是物理意义上的干净, 连地上烂菜叶子都没有, 在印象中伙房不可能这么干净, 特别是铁门后的大堂
这个大堂偶尔是半掩的, 在地基露台用餐就能看的, 随地摆放的大白菜,冬瓜等蔬果, 许多被扔在地上的烂菜叶被工作人员踩得更加稀烂糊满了地板
按道理伙房多少都会储备一些蔬果的, 至少白菜冬瓜这些少不了, 可是现在看大堂里面七零八落的铁架子都是空的, 还有一个快被撞成网球的铁网笼子
下水道沟渠瞄了一眼, 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下水道漂浮着几个鼠头, 估计是刚才那个巨物的杰作, 算了还是别看恶心自己了
有远处传来一阵欢呼, 大家都跟着欢呼声进入到伙房的二楼, 估计是为了防潮, 主食的米面都是堆放在二楼, 这主食的仓库库存量惊人, 大概是全校师生一个月的消耗量, 换算成我们几个人那就是天文数字了, 哪怕再来百人不考虑米面过期发霉情况, 至少也能吃上一年以上, 怪不得发出如此欢呼, 这样固守待援也有了底气
就在众人欢呼, 扛起大米要去做饭时, 我的手机震动起来了, 摸出手机看了下来电, 是老爸的电话, 走到了稍微偏僻的窗口, 接起了电话
“喂, 爸”
“喂, 杰仔”
“有新的新闻播报, 我给你说下”
“首座刚才发布了花市记者招待会, 公布了这个新型病毒, 极具传染性简单的接触都可能被感染, 该病毒具有隐蔽性和集中爆发的规律, 一个范围内的潜伏者比例高于正常健康的人时, 就会开始集体变异爆发, 这个时候传染不再有潜伏期, 表现为感染即异变, 市区已部署警力对重点区域布防了, 警力毕竟也是有限的, 建议我们以村,以社区为单位自主进行防控, 发挥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
“那就说没有救援”
“官方公布了一些安全区, 看个人意愿选择是否前往, 目前第一个建好公布了的是花市第一体育馆, 招待会说已安排了武装力量驻守, 不过优先建议是居家, 往后会以村和社区为单位运送物资”
“有道理, 聚集人越多, 越有爆发的风险, 保持原有的圈子减少流动才能初步遏制事态发展”
“还有一条比较重要的临时交通法, 在交通道路上逗留的默认判断为游荡感染者, 发生事故无需承担责任, 在道路上必须人让车了”
“这大概是为了保证运输物资的车队安全吧, 官方建议个人是减少外出的, 有车的人相对安全一点, 前提是不离开车辆”
“临时交通法的用意大概可以理解为不保护外出行人的安全, 以道路畅通为优先级的一刀切策略”
“不过弊端很大, 曾经有个城市有过类似的做法, 地方执法判断改成了行人闯红灯, 发生交通事故, 行人全责 后来事态开始恶化了, 车辆对待行人的态度走向恶劣, 凡是看到闯红灯的大部分司机都是加大油门撞过去, 确定不追责后, 更是演化成在红绿灯下, 走的慢的等红灯亮起, 对行人来说变成了斩立诀, 大货车无视斑马线上的行人,直接碾压过去 坊间还有传闻, 有人以蹲守碾压路过行人为乐, 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需要有后台判断为行人闯红灯即可”
“你想说这个策略演化下去, 弊端很大”
“这是个真实例子, 目前针对目标是游荡感染者, 可是路上谁分得清你是不是感染者”
“那还好, 我和你妈在村子了,车也少一些, 杰仔你们学校在市区, 反而更要注意”
“嗯, 我这边暂时没打算离开校园, 不过我会记住”
沉默良久
“爸, 没有其他的事, 先挂了, 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杰仔先别挂, 还有个事, 就是村里面的事关封建迷信, 要听下吗”
“爸说吧, 现在这个状况, 放到封建迷信里面也没好到哪去”
“是这样的, 今天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通知大意就是封村了, 村子现在是只能出不能进, 不过重点还不是这个, 重点是村里开始筹备游神事宜了, 说是至少能保佑在村里的人安全, 不过目前还没开始游, 现在在拉人手建立游神队伍, 现在不是过年, 村里面人手不多”
“游神啊, 挺怀念的, 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加入扛旗还有提灯, 有得玩还能赚零花钱”
“现在村里都在传, 这次游神是为了对抗病毒邪祟的, 在村能走动的都应该参加, 所以我打算也参加提灯走游神路”
“爸, 你听我说”
我简略说了下学校这边发生的事, 还有异化感染者的出现
“听完感觉出去参加游神会很危险”
“我们掌握的信息量太少了, 村里突然组织游神说不定有线索, 爸这个能参加还是参加, 我建议报名扛旗, 如果发生和我们学校一样的情况, 出现异化感染者, 旗杆可以做武器使用, 还有记得发生混乱的话, 往高处跑, 目前来看异化感染者向上的行动力非常弱, 连普通的楼梯基本也上不了”
“好的, 游神有结果在电话联系你”
“注意安全, 保重爸”
挂了电话, 转头看到邢欢云笑盈盈对着我, 我问怎么了
邢欢云回道, 对于游神, 他知道一点信息
我也好奇, 我们村年年都有游神活动, 那可是作为传统节目, 每年都那样做, 要说知道什么信息, 真没有
“你觉得怎样才算一个神”
“在村子里的话, 那就是给大伙祈福许愿的, 我们年轻人更多是走个形式”
“就拿现在这个情况来说, 如果你们村游神后没起到效果, 那还算神吗, 村里又会有它供奉的位置么, 再往前古人发生水灾,旱灾, 瘟疫等情况, 到底有没有神给与保佑呢”
“带入下经历灾难的人, 如果向神祈祷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应, 那绝望之下这尊泥塑的神会被无情捣毁, 所以在大灾大难前, 神是要有用处才能被称为神”
“可惜了, 我对我们村供奉的神不是完全了解, 听村里老人说, 我们供奉的大多数都是对村子做过大贡献且地位崇高的祖辈先人”
“如果有成百上千的年份, 那必要有效用, 毕竟这也是历经成百上千年的筛选的神, 无用的神早已在时代洪流中淘汰了”
“具体时间不知道,不过几百年还是有的, 有几个是从村落建立就留存到现在的”
“那你们村子说不定能依靠庇佑, 安全度过这个异化灾难”
“那我等家里电话吧, 如果真的有庇佑效果, 那我们可以想办法回到村里面, 这是不错的一条退路”
“开饭了”
远处的楼梯口传来低声的呼唤, 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这时反应过来, 这个话题有点不科学, 追问了一句
“你信吗”
“信不信都没影响不是吗, 世界正在发生变化, 很快就会有结果”
“也是先填饱肚子才是真的”
走到楼梯楼, 似乎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我们不是才几个人不应该有这般吵闹声
下来一看, 哪里是几个人, 上百人都有了, 除了极个别看着白饭发呆的, 其他大部分人对着白米饭那也是狼吞虎咽扒拉着
询问下知道了缘由, 是赵紫萱给留在楼上的姐妹传了纸条, 楼上的姐妹知道饭堂安全还有饭吃就顺被单索下来了, 下来时又被六楼望风的男同学看到, 消息就传开了, 能走动的基本都下来到饭堂, 陆陆续续集结了上百人
走到伙房门口, 看见有三两人围在伙房门口, 抗议为什么只有饭, 没有菜, 就是语气有些无力, 再往里面看是徐烽坤拿着西瓜刀眼神核善地盯着门口那几人
看到我和邢欢云走了过来, 脸色才没那么臭, 给我们安排上饭, 也开始腹诽起来, 吐槽这些啥也没做, 下来混饭吃的, 还敢提一堆要求, 真想踢他们下去, 面对一下那些异化感染者看还敢不敢跟我们说这些
近百人, 如果管理不当会出乱子的, 徐烽坤在我耳边低声说下来的人, 包括了那个校霸王八, 从宿舍楼下来的二十多个人是他手下的, 剩余四五十人基本也妥协在他们威逼利诱下
女生那边基本集中在一个大姐头名下, 包括那个赵紫萱, 她自己承认是大姐头派下来做先锋探路的
我们是四人小团体, 在这个群体体量下, 我们变成最弱的一方了
现在伙房里面正在蒸饭的都是那个王八的人, 他们人多强行帮忙,还控制了二楼仓库
说着说着, 饭吃完了
“如果那个王八搞事情排挤我们, 我可能选择回家”
“怕什么, 坤哥我一人砍翻他们”
“我们有武器确实能震慑他们, 我们也可以拉拢他们的非直属小弟就行, 在非混混里他王八名声又不好”
随着一声尖叫, 打破了原本嘈杂的饭堂, 本来还在伙房门口咒骂的三人, 受到惊吓一般想往外跑, 却被跑过来围观的人堵住出不去, 只能发疯大喊有怪物有怪物快散开
其他人都不信,毕竟刚下来时, 大家都是挺小心的, 饭堂一楼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没有感染者大家才这么安心在这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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