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被压在床里的刹那,忽地一把将崔元卿推开,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白皙的脸颊上有些酡红,平时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睛里,妖冶妩媚,她甚少露出这样的娇媚神情,扁着嘴埋怨他:“你好重,压得我不舒服。”

    崔元卿的呼吸重了几分,声音暗哑:“那夫人想怎样?”

    程颂安嫣然一笑,俯下身子抱住他的头,轻声道:“我不许你起来。”

    崔元卿红着眼吻了上去,直到两个人都快窒息的时候才分开,他抚着程颂安的脸,无限眷恋地道:“程颂安,你,好美。”

    程颂安眼神带着些微醺的迷离,忽而攀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这一下来的突然,她又下了力气,崔元卿肩头登时出现一排细密的牙印,丝丝沁出血来。

    她挑眉道:“从前怎么不赞我?我要罚你。”

    崔元卿没有动,目光幽深,仍旧看着她,炙热的欲望让疼痛显得微不足道。

    口中浅浅的血腥气让程颂安稍稍回过神来,她轻轻勾住自己的衣带解了,将它盖在崔元卿的眼睛上道:“不许看我。”

    崔元卿的双眼被白色的衣带覆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感知却愈发清晰起来,坐在他身上的女人衣服已经滑落在一旁了。

    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他的双手一紧,用力钳住了她纤细滑腻的腰,又惊又喜地问道:“从哪里学的这些?”

    程颂安的手从他的脸上渐渐往下滑,探到了衣里,不断作乱地来回摩挲盘桓。

    崔元卿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一把将她拉下,再次吻了上去,不消片刻,两个人身子已无阻碍地贴在一起。

    过不多时,程颂安就软软趴在崔元卿的胸口,头发湿漉漉的贴在两鬓,一双眼睛似睁非睁,轻轻喘息着:“我累了,想睡觉。”

    崔元卿被撩拨的不上不下,偏他一动,身上的人儿就生气,只好由着她自己来,他却还未尝到一点甜头,不得不咬牙道:“不行。”

    然而趴着的人气息平稳绵长,已然睡着了。

    崔元卿推了推她,气得哭笑不得:“程颂安,醒醒!”

    程颂安在他胸前拱了拱,舒服地换了一边脸贴着,仍旧睡得安稳。

    崔元卿一身的火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这么强忍着,抱她睡了一会儿。

    约莫一个时辰,程颂安迷迷糊糊醒过来,正对上身下一双带着血丝、满含幽怨的眼睛,她有些赧然,讪讪地从他身上滑下来,企图滚到墙边去睡。

    崔元卿忍耐了大半夜,一把将她抓了过来,按在身下:“程颂安,到我了。”

    程颂安蚍蜉撼树般去推他,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斑驳的让人脸红,不敢相信那是她咬出来的,羞惭地道:“不是已经…那样…过了?”

    崔元卿没好气地回道:“那是你,我还没有。”

    程颂安不满地推他:“重。”

    崔元卿被她的娇气磨得没有脾气,温声哄道:“我跪着。”

    口中哄着,动作却不容拒绝。

    程颂安红着脸看着半跪在床上的男人,忽然想起周氏的话来,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于是伸手把他的枕头抽过来,放在腰下。

    崔元卿目中几乎喷出火来,嘶哑地问道:“程颂安,你到底哪里学来的?”

    程颂安不答,脚尖从他的背部慢慢往下划了一下。

    崔元卿身体一僵,已无暇再问什么。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程颂安有种感觉,崔元卿这一夜最开始是想极尽温柔的,但似乎克制不住自己,总是越发孟浪,还一遍遍让她唤他“玄贞”和“夫君”。

    为了让他放过她,也为了逼他尽快“交待”出来,程颂安哑着嗓子,泪眼朦胧地一遍遍呢喃——“玄贞”。

    快到天光时,灶上热了一遍又一遍的水才终于派上用场。

    程颂安沐浴完,脱力地躺在床的里侧,一只手无意识地抚在自己的小腹处,不知今生的子女缘分是否还像前世那样浅薄。

    崔元卿从浴房回来,见她脸上已无任何情欲,对他的归来似乎无动于衷,仿佛刚才的那些颠鸾倒凤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和留恋。

    他躺下来,试探着把她拉回怀中,但程颂安下意识地往里面缩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一些,闭着的眼睛睫毛轻颤,是在装睡。

    崔元卿突然有一种只是被她用了一下身体的感觉,过后连个眼神都不愿给他。她除了醉酒那会儿真的有些娇憨,醒来之后同他表现出的妩媚都是装来的!

    适才那些缠绵悱恻带来的愉悦,霎时间消失,崔元卿侧身回望着她,见她的手始终放在小腹处,忽而又露出笑颜,她想通了,想要个孩子——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贴了过去,从后拥住了她,满意地闭上眼睛,若是这样,被她用一次身体又如何?他能日日给她用。

    程颂安微微挣了一下,没有挣动,她本已累极,便也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翻身坐起,喊了海棠进来:“大人,他,已经离京了么?”

    海棠回道:“看着不像,是穿朝服走的,看样子似乎进宫了。”

    程颂安咬唇,点了点头,让她服侍自己穿好衣服,进了早膳,才道:“玉兰呢?”

    海棠叹了口气:“被我关在耳房,蔷薇看着呢。”

    程颂安也叹了口气:“让她进来。”

    海棠转身去了。

    内室一空,昨夜的缠绵画面立即涌入脑中,程颂安赶紧用力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不堪的画面赶出去。

    空气中泛着香甜,程颂安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桌上的小香炉,香气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这个气味从前倒是从未闻过,不知点的什么香,正好奇着,玉兰垂首走了进来,后面一左一右跟着海棠和蔷薇。

    甫一进内室,玉兰便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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