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说谁不想当个人呢?”
正琢磨着今晚,该去哪个地方猫一晚上的沈忧国,听许宴这样对他说后,张嘴就骂。
哟。
许宴还真没想到,被他“拯救”了的叫花子,会有这么大的脾气。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
许诗就不愿意了,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许总,不要理这个不懂恩情的白眼狼。我们走。”
“哎,美女此言差矣。”
沈忧国愣了下,连忙说:“我不是不懂的感恩。我之所以骂他,是因为他问我的那句话,深深践踏了我的尊严。”
啥?
我的耳朵,没出问题吧?
你都他娘的混成这副熊样了,还有脸自称有尊严?
许宴秦晃许诗三人,面面相觑。
“叫花子,也有尊严的。”
沈忧国幽幽地说:“起码,我不偷不抢不破坏。这两年来,始终凭借自己的双手和一张嘴,和人讨饭。”
许宴——
秦晃忍不住的问:“你被宝马女撞倒,又被人家拿脚狠踹时,怎么没看到你还手?怎么没看到你叫嚣着要尊严?”
沈忧国抬头看天。
标准的四十五角,淡淡地说:“我不还手,是因为我没有力气。我不和打我的女人要尊严,是因为就凭她那种泼妇!压根没有资格,值得我和她谈尊严。就算和她说了,也只是对牛弹琴尔。”
许宴三人——
再次面面相觑后,竟然觉得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兄弟。”
沈忧国这才看向了许宴,说:“如果你刚才说请我,去你家作客的话。就算我迫切的想去,却也会在装模作样的考虑半晌后,再给你个面子。勉为其难的,跟你走。”
许宴——
转身对秦晃和许诗说:“走了,赶紧回家做点吃的。大半夜的和一个傻逼,在大街上扯淡,可能会变成傻逼的。”
这话说的!
无论是秦晃还是许诗,都觉得话糙理不糙。
抬腿骑上电动车,就要走人。
“等等!”
沈忧国连忙说:“兄弟!只要你收回骂我傻逼的话,我愿意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当个人。”
接近两年了,就没谁肯像许宴这样,对沈忧国说出“跟我走”这三个字。
他觉得——
绝不能再为了男人的尊严,却丢掉这个以后能吃饱饭的机会了!
当叫花子,太他妈的苦了。
许宴回头:“傻逼,爱走不走。”
沈忧国当机立断:“我走,我跟你走。哎!没想到我沈忧国,终于在今晚的此时此刻,为了五斗米,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哎,那个啥!我坐谁的电动车啊?”
“我是不载一个臭烘烘的傻,傻子。”
秦晃立即举手,表明了立场。
这儿距离春天花园,足足有半小时的车程(电动车)呢。
总不能让光着一双脚丫子的沈忧国,呱嗒呱嗒的当步兵,跟在后面跑吧?
许诗苦笑了下:“许总,您让晃晃载着您。我,载着他。”
行。
许宴点头,抬脚坐在了秦晃后面的车座上。
此时已然是午夜,街上没几辆车,倒是不用怕会被人看到,许总被一个小女孩骑车载着。
至于为什么不是许宴骑车,载着沈忧国或者载着秦晃,原因更简单。
哪有老板开车载着下属的——
就这样,两个女孩子载着两个大老爷们儿,开始往回赶。
一路上闲着没事干。
许宴问沈忧国:“你叫什么名字?”
“沈忧国。”
沈忧国如实回答:“三点水的沈,位卑不敢忘忧国的忧国。”
“这名字,啧啧,真鸡毛的高大上。”
许宴赞叹了句,随口问:“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沈忧民?”
“我没有弟弟。”
沈忧国摇头:“但我有一个姐姐,就叫沈忧民。沈忧民出生时,恰好洪涝泛滥。家父为此深深的不安,特给她取名忧民。我之所以叫忧国,则是家父为了凑齐‘忧国忧民’四个字。”
许宴——
说:“你家父还真有意思。你今年多大了?”
沈忧国回答:“今年23岁了。”
“糙,我还以为你今年至少33岁了呢。”
许宴骂了句,又问:“你家是哪儿的?”
“燕郊。”
“怎么变成叫花子的?”
“为了追求梦想。”
“毛的梦想?”
“成为影视圈的全能天王!当然,我还是最喜欢唱歌。”
沈忧国说到这儿后,眼神有些黯淡:“可家父家父,姐姐姐夫们,都不愿意。非得让我走仕途,或者去经商,要么就搞学问。但我就想成为,我想成为的样子。既然拗不过他们,那我就离家寻梦。结果。哎,这狗日的现实,总是比我所想象的要残酷百倍!”
“就你这熊样,还想成为天王?”
许宴愕然,说:“既然你被现实给毒打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家人?或者自己灰溜溜的,滚回去?”
“我离家出走时,曾经给家父家母、家姐他们留书一封。梦想不实现,誓不回家。”
沈忧国傲然道:“尽管我可能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个险恶的社会。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就算是饿死在外面,也无颜去见江东父老。”
许宴——
这傻逼虽说邋里邋遢的样子,狼狈之极,说话却他娘的文绉绉的,好像家教很渊博的样子。
“你呢,叫什么名字?”
“老子叫许宴。”
“糙。”
“傻逼,你既然吹牛逼,说你想当天王,最喜欢唱歌。”
许宴说:“那你现在,随便唱首歌,给大家伙助助兴。”
“你想听什么歌?”
沈忧国说:“随便你点。无论是男腔,还是女调,我基本都会唱。”
呵呵。
秦晃冷笑了声:“真能吹。那你就唱首黄昏吧。”
“什么黄昏?”
沈忧国满脸的茫然:“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首歌?是谁作词作曲的,又是谁演唱的?哦,对了。一年半以内的新歌,不要让我唱。因为足足一年半了,我就活在了沮丧的世界中,再也不问世事。”
秦晃——
载着他的许诗说话了:“那你就唱一首,有多少爱不可以重来。”
这首歌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广为流传了。
“好的。”
沈忧国点头,对许宴和秦晃说:“这首歌,我献给这位美丽的,善良的,载着我的女士。”
许宴等人——
但很快!
许宴和许诗,就迅速对望了眼,眼里带有了惊讶。
音乐对秦晃来说,那就是闲着没事干时,才会随便听听的。
别人唱的怎么样,她没多少分辨力。
可许宴,尤其是专搞音乐数年的许诗,却能从沈忧国的歌声中,听出了两个字。
天赋!
“没想到这个傻逼,竟然和白痴御姐那样,有着老天爷赏赐的一副好嗓子。”
看着陶醉在自己歌声里的沈忧国——
许宴仿佛看到了一个,会行走的at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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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兄弟姐妹们的始终支持。
很幸福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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