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念从火焰中走出，一步一步踩在滚烫的土地上。
幻境的伤是假的，但疼痛和记忆是真的。
躺在地上的女猫听见她的声音后，艰难地抬起头，气息微弱地道了句：
“走……”
“妈妈，现实中我救不了你们，可在这里，我绝对不要被抛下了。”
碎念运起韵力，银月在瞳孔中转动，霎那间，万物缓慢，昼夜颠倒，时速减速。
她抬脚冲向那些记忆中面孔模糊的大猫们，嘴唇已经被咬破，丝丝腥甜涌入喉间，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像日日夜夜想象中的那样。
将他们消灭殆尽，为父母报仇。
……
最后，碎念疲惫地半跪倒在地上，身上撕扯的疼痛是那么真实。
四周的瞳术也渐渐消散，留下一片空白空间。
虽然是瞳术还原了模糊的记忆，但升级版的考核，里面的人物也非常难以对付。
“考核通过。”
碎念盘膝坐着缓了一下，随后站起来，银月从眼眸中散成光点消失，韵力收回时，眼角似莲焰燃烧殆尽消散。湛蓝色的眼眸微微低垂，似结了一层冰霜覆盖在眉眼。
所有人陆陆续续考完后，都聚集在圆形广场上等待考官宣布结果。
考官扬声念道：
“……178号，小黑，通过测试，正式成为录宗弟子！”
纳兰宗主手背在身后，面上笑容温和欣慰地道：“录宗测试第一名，小黑，现在颁发你录宗弟子资格，从今往后，你将正式成为京剧猫的一员。”
碎念闻言稍稍诧异地看向了单膝跪地准备起誓的小黑。
没想到小黑也是个潜力股啊！
广场中央的小黑低垂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只听见纳兰宗主问：“你能够起誓，谨守救世者修的愿望，永远守护猫土吗？”
“我……”小黑言语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起誓。”
“……188号，碎念，通过测试，正式成为眼宗弟子！”
“眼宗测试第一名，碎念……你能够起誓，谨守救世主修的愿望，永远守护猫土吗？”
还是一样的流程，但不一样的是只有各宗第一名才会得到纳兰宗主亲自的询问起誓，算是鼓励。
碎念扯了扯嘴角，额边的银色碎发垂下来遮掩住她冷淡的表情，她表面语调坚定地道：“我起誓。”
本以为就此结束了，碎念都准备好站起来，结果头顶又传来一声严厉的质问：“你确定吗？”
“再问一次，你是否确定？”
在遭遇过这世上的偏见与不公后，在看见过亲人的鲜血后，是否还能相信京剧猫是善良的，是否能够放下仇恨，用正义与爱去复仇。
可惜，现在的碎念还没能懂这些，尽管以后懂了，她不会迁怒别人，但也不一定能坚守自己的立场。
她咬了咬下唇，再一次应声道：“我确定！”
“好！下一位。”
呼，总算结束了，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严谨了呢？
瞳术有时候能够编织出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幻境，所以眼宗的考核一般是问心。
碎念资历尚浅，最终没能够守住自己的心，被一个考核偷窥了去。这里是纳宗，自己的考核情况，纳兰宗主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她真是傻，竟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不过问心，问心……
她真的通过考核了吗？
碎念边收拾着包袱边走神，都没注意到小黑来到了自己身后，于是一转身，措不及防与小黑撞倒在一起。
“哎哟，不好意思！小黑，你没事吧？”碎念虽然年龄小一岁，但因为有钱财傍身，平常吃得饱穿的暖，个子比较高，小黑却因为发育不良而矮了一点点。
这一摔，最疼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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