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梨子,我的孙儿啊!”一声悲怆的呼喊声,让头痛欲裂的周理,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两位老人,白发苍苍面容憔悴,两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透着深深的疲惫。
老人蠕动着干裂的嘴唇…,看到周理苏醒后,黯然的双眼噙满泪水。
一双粗糙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抱住周理,仿佛随时都会失去力气。
周理顿时震惊不已:“这?这是我爷爷周大海,和奶奶刘秀琴?”
可是,爷爷周大海,奶奶刘秀琴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啊!
周理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爷爷奶奶…,我…,我又梦到您二老了!”
“爷爷奶奶,多陪陪我好吗?”因为周理每次梦到他爷爷奶奶,很快就会从梦中惊醒!
旁边的刘秀琴听到周理这话,心中着实一惊!
暗想:“我的乖孙孙这是怎么了?怎么净说些胡话?”
于是刘秀琴出声安慰道:“梨子,我的孙儿,咋不怕,有爷爷奶奶在,不怕,不怕哈。”
周理看向奶奶刘秀琴,刘秀琴也用心疼的目光看着自己,同时在无声的流淌着眼泪。
周理暗想:“这次的梦太真实了,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啊!”
于是,周理开始环顾四周,只见露天的老屋墙体一片焦黑,
斑驳的屋内,草木灰在四处翻飞散落一地。
周理看到角落处,那一大堆烧焦的土豆。他暗自吃惊道:
“就算是梦,我咋感觉自己心好痛,这堆土豆!可是我爷爷奶奶一年的吃食了啊!这烧完了,你让他二老咋去生活嘛?”
周理呼吸沉重,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更是让他咳嗽不止!
看着这烧尽的周家老屋,满目疮痍,一无所有。
周理突然一个吃惊!“天啊!这,这不是我家着火后的老屋吗?我竟然会梦到我家着火后的老屋?”
周理快速跑出老屋大门,一间间乡亲叔伯们的土坯房茅草屋映入眼帘,让周理感到一阵晕眩!
他难以置信的惊呼起来!“这,这里是周家坪啊?这真是我家着火过后的老屋啊?”
周家坪…!
这是周理儿时长大的地方!他记得周家老屋塌掉后,便再未修建过。
时过境迁,已寻不到周家曾在这里生活过的任何痕迹。
这土房子老屋,早已淡泊在周理的记忆中了!
周理暗想:“此次梦境好真实,不仅梦到了爷爷奶奶清晰的面容,还梦到了被火烧后的老屋和周家坪!”
周理看着爷爷周大海,奶奶刘秀琴,只见二老眼眶泛红,脸色更像是焦脆蜡黄的纸张!
二老的身子骨更是消瘦得厉害!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仿佛风一吹便能将二老吹倒在地!
周理又看向自己,同样是一身补丁,一双布鞋也是破烂不堪,脚尖处通了个大洞,大脚拇指都露了出来!
周理傻笑起来,“哈哈哈…,这梦太真实了!”
只见周理一副贱兮兮的模样!看看自己的爷爷奶奶,又看向自己露在布鞋外的脚母子!
他随即陷入沉思!“穷又如何?能陪伴在爷爷奶奶身边,我虽穷却乐在其中啊!”
突然,一个巴掌盖在了周理后脑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周理身后传来:
“小子,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欠揍是吧?”
给周理一巴掌的人,正是周理的亲二叔,周顺才!
周顺才背着一背篓土豆,这是来给周理家送食物的!
周理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疼得他直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周理没好气地道:“二叔,你打我干啥?”
突然!周理惊讶起来:“这?这不是梦吗?刚刚咋就那么疼呢?”
周理眼珠子一转,又对他二叔道:“嘿嘿,那个二叔,来!再捶我一下呗!”
周顺才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这小子,还上瘾了?”说着又是一巴掌盖了过去!
周理:“妈呀!疼!疼死我了!”
“这!这不是梦啊?难道我回到了过去?重新回到 18 岁那年了啊?”
周理记得,火烧老屋那年,他刚好满 18 岁。
他看着将他拉扯长大的爷爷奶奶,他就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颤抖着。
看着那两双粗糙的手,周理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爷爷,奶奶,我好想你们啊……呜呜”
于是,周理向两位拉扯他长大的爷爷奶奶,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砰!第一拜,周理含泪道:“终于能弥补上一世对爷爷奶奶的亏欠了!
爷爷奶奶,您孙儿来报答上一世的养育之恩了…!
砰!第二拜,“我周理感谢上苍,转生已回儿时路。
我周理重新来过,绝不会再让爷爷奶奶、母亲、弟弟妹妹,和即将出现的妻子,再受到丝毫伤害!”
上一世,由于周理的父亲周顺林赌博,致使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妹妹远嫁,弟弟做了上门女婿。
母亲操劳一生,最终住进了精神病医院。
后来周理功成名就,将母亲接回身边照料,
但自己母亲的记忆中…,早已没有她三个儿女的身影。
周理陪伴母亲时,看到母亲痛苦地撞墙,病发时嘴里念叨:
“梨儿、富儿、美美我的儿啊!你们在哪里?我的儿啊…呜呜。”
无数次目睹这一幕,周理心如刀绞。此时跪在地上的周理,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砰!这第三拜!我的赌鬼老爹周顺林啊!你弃我之恨!冷我之恨!伤我之恨!永生难忘啊!”
想到父亲那张丑陋的面容,周理面沉似水,冷冽的眼眸中滑下了清泪!
这时周大海扶起周理,看到周理额头上布满丝丝血痕!
这让周大海的心都快碎了!心疼得身体直颤抖。
“梨子…!我的孙孙,”周大海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再也发不出声音。
同时,刘秀琴也转过身去,又低声抽泣。
周理看到两位老人双眼红肿,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二老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周理看到默默流泪的奶奶,他也不禁哽咽起来,
开口道:“爷爷奶奶,我没事了,您二老别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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