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一边喊着一边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然后蹲在地上。
而在郭汜身后的李余看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郭汜,原本奔跑的脚步也逐渐停了下来。
你们是不是有病?
李余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这郭汜一见到自己怎么就跟犯病了一样,在哪喊什么有埋伏,这城里除了我还有人吗?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就投降了,你就算是想投降就不能先把我杀了再投吗?
还有这个小兵,这小兵穿着甲胄手持长刀,竟然带着三千兵直接将郭汜的大军冲烂了。
哥们,你这么能打,怎么在这给人当一个小兵的?
李余的步伐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郭汜的身前。
看着郭汜蹲在地上不争气的样子,李余恨铁不成钢的道。
“城内只我一人,为何而降?”
郭汜转头看向李余,然后又看了看李余身后空无一人的城。
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一个消息彻底将郭汜击垮了,这一夜袭失败,其实郭汜想过很多原因。
董旻让他来打陕津,他不得不来,因此这城是必须进的,即便是如今战败了,也不过就是中了李余的埋伏罢了。
虽然两者之间有差距,但这差距就像是百万富翁与一百五十万富翁一样。
虽然有差距,但两者之间的差距是看得见的,是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够得着的。
然而现在李余告诉他说,城里其实只有李余自己一人,根本没有其他人。
这一瞬间就将郭汜的所有借口全都击了个粉碎。
这不是任何理由可以填充的,这就是两人之间天与地的差别,这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的差距。
这是在任何层面上,全面将他碾压的差距,在这一刻郭汜彻底心悦诚服。
郭汜这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原本的历史上和而复反,降而复叛都是干过的。
但在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李余对自己全方位的碾压,就这一计即便是他再活八十年,也不可能将其破解。
如果今日李余不将城内无人的消息告诉他,他直到死的时候都会猜测今晚李余到底在城内埋伏了多少人。
然而结果却是…无人!
无人!
竟然没有人!
就先生一个人!
郭汜彻底明白了当初樊稠五万打一万五是怎么输得了,不要说什么五万打一万五,就算是给樊稠五十万也不可能打得过先生。
也明白今夜当自己前来陕津的这一刻,其实自己就已经输了。
先生之智虽静如平湖,然其中包涵万千,当真正踏入水中之时,方才晓得其中暗流涌动,想要返回岸上之时,却早已无力回天。
这一刻郭汜对李余彻底心服了,跪在地上朝着李余便是一拜。
“汜心服口服。”
李余看着跪在地上的郭汜,心中疑惑。
我就是来问一下你为什么不砍我,你怎么就突然跪下来了?
当郭汜投降的这一刻,大军也一同降了,这时在黑夜之中,又有伏兵埋伏。
郭汜也已经降了,这些士卒即便是不降,又能如何?
虽然其中一小部分选择跑路,但大部分却都将兵器丢在地上,然后跪在地上。
李余目光所及之处,敌军再无一人站立。
李余走入这些降兵之中,从这些降兵身边走过。
然而每当李余来到一处之后,这些降兵便将头垂的更低了。
不是,不是说西凉兵彪悍吗?怎么投降投的这么利索?
起来啊!我都走到你们面前了,你们倒是起来砍我啊!
被李余赐甲的士卒见到李余走在降兵之中,赶忙上前想要护卫李余。
“先生,此间新降,恐有亡命之辈。”
李余却是有些气恼的将士卒推开。
“方才我让你出城,为何又回?”
士卒见李余询问这件事,脸上顿时就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还以为是先生在考教自己,赶忙对李余解释了起来。
原本这士卒带着三千兵马根本就没有走远,而且埋伏在附近,一直在等所谓的机会。
毕竟先生既然说有,那就肯定有,他们只管等就是了。
果然不出片刻,就看见到郭汜带着大军站在陕津门口踌躇不前。
这士卒等的都快没有耐心了,然而就在此时这士卒发现郭汜进城了。
这一下士卒就明白了先生所言的到底是什么机会。
然而此时这士卒反而还犹豫了,毕竟他是知道城中虚实的,知道城内没有什么兵。
如果自己这一冲的话,先生就必死无疑,因此这应该不是所谓的机会。
果然,就在士卒想明白的时候,突然听到郭汜军中有人大喊城内有伏兵。
直到这时,这士卒才明白了所谓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机会!
此时城中有伏兵,城内之人必定要出城,这個时候如果上前将其截杀,此战必胜!
然后事情就在李余面前的发生了。
李余看着这得意洋洋的士卒,又看了看一地的降兵。
不行!今天我还不信死不了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让降兵捡起刀剑!”
这士卒大惊,这些兵都降了,你还让他们捡起刀剑做什么?
“先生欲何为,此皆乃乱兵,万万不可使其重拾刀剑啊!”
李余却实已经气急上头了,按理来说他应该都已经在选火锅的锅底了,却被这些人硬是按在这里吃粗粮!
今天既然别人来打我,杀不了我的话,那我今天就去找别人还不行吗?
“即已降我,便是同袍,欲走可去,欲留拿刀。”
听到李余这么说,一众降兵将原本丢在一旁的刀剑拿了起来。
“随我前去西凉军大营,剿灭逆贼!”
听到李余这么说,站在李余身边的士卒赶忙上前扑到李余脚下。
“先生不可啊!先生!乱兵新降!如何可用啊!”
士卒都快急哭了,一般来说这降兵应该是要进行拆分重组,这才允许重新拿起刀剑,通过考核之后,这才允许重新上战场。
而且即便是上了战场,也都是被督战队重点关注的对象,哪有这样直接就原地启用了的,然而这还不够。
李余指着士卒开口道。
“你留守陕津!”
“啊?万万不可啊!”
看着士卒拼死阻拦自己,李余却是不管这么多,我今天就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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