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白蛇公子！白大哥！你能不能稍微冷静一点……咱现在好歹也是合作关系！你要是这么把我给寄了，可就没人帮你去找伞、给你去找那负心汉惩戒了！”
斯坦无比心累，总算小心翼翼地开口劝解。
终于，白蛇难得地恢复了几分理智，情绪开始趋于正常，法力的压迫也渐渐弱了下来。
斯坦这一会儿子的心情可谓是起起落落、跌宕起伏。
论如何与一个躁郁症患者心平气和地相处，这着实是门学问。
斯坦觉得，他回空间后应该再深入学习一下心理学相关的知识。
如此，才能在生活中应对各种棘手的人际关系与社交互动问题……
顺便，也提升一下自己的心理边界和承受能力。
“抱歉，刚才情绪激动，一时失态了。”
白蛇恣意捋了捋自己额前的一缕散发，似乎只是为了缓解刚才陡然失控的窘态。
向斯坦道起歉来，其实也并不走心。
对此，斯坦心里其实并不在意，只盼着白蛇别再一言不合就不分场合地就地发疯，就好了！
斯坦努力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撅了撅嘴，继续询问刚才提到的关键线索。
他一脸探究地看着白蛇，忍不住问道：“你要报复的人是许仙？那你，岂不是，岂不是……”
白蛇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默认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你、你，你是说，你就是那白娘子，白素贞？”
斯坦被震惊到无以复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白蛇眼神空洞，毫无情绪起伏：
“白素贞是我，可我却不是白素贞。
那不过是你们人类根据我和那个人渣的事迹自行臆想猜撰出来的罢了！”
“所以，白蛇其实是个男人？那……许仙，总不会是个女人吧！”
斯坦脱口而出，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赵雅芝老师和叶童老师扮演的那版《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许仙可是叶童老师女扮男装的反串。
传说最终被编写成了一对痴男怨女的故事，多少是要有一些事实依据。
既然这白蛇竟是男的，那这许仙，总归是个女的了吧！
斯坦想当然地认为。
斯坦说完，白蛇化为人形后，终于是头一次正眼看向了他，那目光却十分不善，看得斯坦汗毛倒立，心里直直发毛！
“明明你也世世与男子纠缠不清，凭何偏也觉得男女相配最终才能走到一起？”
这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字字犀利的一番话，打得斯坦那是一个猝不及防、哑口无言。
特别是听到他那句“世世都与男子纠缠不清”，更是让他羞愧不已、无言以对。
只能尴尬地挠挠头，无奈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一说嘛！这许仙是男是女，还不是你说了算！”
白蛇幽眸低垂，面色阴沉：“男子就是男子，女子就是女子，怎就成了还不是我说了算？！”
白蛇再次投来森森阴寒、仿佛要将他吞吃殆尽的目光。
斯坦心中既是畏惧又是窘迫，真怕白蛇再次发疯！
他这空有花架子的八块腹肌加两块胸肌，又毫无内力的小身板，实在是承受不住他又一次横冲直撞的反复折腾。
斯坦难堪地抿了抿唇，掩饰不安地咽了口口水道：
“鹅！我的错，我的错！失言、失言！
口误行了吧！
不过，你也说了。
那许……人渣，已经不间断地转世n次了。
我上哪去找到两千多年前的许仙啊！”
白蛇高傲地斜睨着他，淡淡道：“京城。这一世，他是大岚的九爷。”
“京城啊……”
斯坦目光凝重地思索了一番……
如果是坐飞机的话，哪怕是到京城这种最终副本，恐怕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如果是在夜晚行动的话……给那劳什子许仙转世的九爷一枪子。
天亮前再回到大河村，倒也是赶得及的！
但话又说回来，这哥们每一世下场都这么惨！
直接杀了他，反而是给他提前结束了痛苦。
真的能起到白蛇口中，那所谓的“惩戒”作用么？
思忖再三，决定还是先问问白蛇的想法:
“那个……小蛇蛇啊！你说的惩戒有没有什么界定啊？
是要我杀了他？噶了他？还是……”
白蛇看向他，眸光深沉：
“无需你杀了他。
只需你去魅惑他，引诱他。
让他家破人亡，让他不得善终……
最重要的是，让他爱上你，然后再被你抛弃。
让他也尝尝，当初，我被爱人抛弃背叛的痛苦！”
啊这……这，很难评啊！
这明显比一枪杀了许仙转世有难度多了好吧！自己就不该多问这一嘴！
真想给刚才做出这个选择的自己，来一个大比兜！
如果能穿越回上一秒，他绝对保持沉默！
对于白蛇这充满偏执的脑回路，斯坦虽然尊重并理解，但还是闪烁其词地道出真相：
“那个……小白啊！
不是我说，既然这哥们儿本来每一世都没有好结果。
咱还搞这么一出，是不是意义不大啊！”
没想到，白蛇却语气决然，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
“怎会意义不大？
他虽每一世都受尽苦楚，却从未历经情劫。
我就是要让他和我一样，经受爱而不得，得而被弃。
我要他也惨遭情郎的背叛，日日承受爱火焚身的痛苦！”
斯坦抽了抽嘴角，一边安抚着:“好好好，咱做做做！我给你做还不行吗？”
不过，还是再次一语道破：
“但小白啊！
咱就是说，这九爷，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并不喜欢男人呢？
且不论，我做这种主动沾花惹草的行径会不会引得长生不满！
你确定，我真的能魅惑、引诱得了他？”
白蛇却是嗤之以鼻、冷眼相待地漠然置之：
“那是你该思考的事！
无论是女扮男装也好！
还是用什么办法让他爱上男人！
在那小子身上，你不是用得很好吗？”
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还垂吊地在泡泡里沉睡的长生。
斯坦也被他的眼神带着，将目光一并挪向了长生。
我 t，这能一概而论吗？
我和长生，那本来就是双向奔赴，只不过一开始我没看清自己的本心罢了！
再说了，那也是长生主动追的我！
这和我要去主动攻略别人，能是一码事吗？！
斯坦满心无可奈何，却又勉为其难。
但想着都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他再争取一下真相，不过分吧！
便也不想着要不要命，反正白蛇还需要自己，也不会对自己怎样。
头铁地问道：“《白蛇传》不是一个爱情故事吗？何至于让你对许仙痛恶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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