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王对姬括和姬戏面试完毕,大家都一致认为,姬戏将会被选为太子宫湦的侍读。
周宣王看了看左右,他发现鲁武公似乎胸有成竹,非常坦然神情。
周宣王心说,老东西,你给我斗心眼子,你还差的远,老子早就派人打听过了,这世子姬括才能远比姬戏要强得多,现在在这里给我装孙子是吧!嘿嘿!老子让你悔青肠子。
周宣王笑道:“哈哈哈……
鲁武公好福气啊!两个儿子都不错。
嫡长子姬括,宽厚老实,性格温和,有仁德之心,颇有上古圣贤之风。
至于次子姬戏,聪明伶俐,才华横溢,并且才智过人,深谙君臣之道,有治国,理政,平天下之胸襟。
所以二人是一文一武,各有千秋,这就让寡人为难了,要是都留下来给太子侍读,恐怕鲁国储君都在我这里不好吧!
让外人议论,说我是将鲁国公子强压在镐京做人质,不知道的以为鲁国和周天子有什么矛盾呢!”
我看这样吧!鲁侯,你看世子姬括,为人宽厚善良,并且能深刻理解三皇五帝上古圣贤的治国理念。
这太子宫湦生性顽皮,不思好学,还有暴戾恣睢之风,如果让姬括在镐京侍读太子,正好姬括的仁厚之心可以教化宫湦。
既然你老了,不愿意做太史,所以寡人决定,任命鲁侯长子姬括为宗周卿士,六卿之首太史,主管祭祀王室宗族事务。
同时担任太子少师,负责教诲太子宫湦。
鲁武公一听大惊,赶紧颤颤巍巍跪地道。
大王,姬括为人处世愚钝,傻乎乎的恐怕他做太子少师,会耽搁太子学业,再说了姬括是鲁国储君。
你看看我这把年纪了,恐怕时日不多,需要他在我身边照顾我,少子姬戏,聪明伶俐,敏而好学,不如让姬戏为太子陪读吧!
周宣王呵呵一笑:“就是因为我看中了姬括的宽厚老实,才能压得住太子宫湦的顽劣性格”。
寡人任命他为宗周卿士,到时候在给他一块封地,至于鲁国世子一位,我看不如让姬戏继承鲁国国君位置,册封他为鲁国世子。
鲁武公一听,当时就瞠目结舌愣在当场,嘴中哆哆嗦嗦道。
这……这……这……。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也是被周宣王这神操作惊的哗然一片,这时候申伯赶紧扥了一下尹吉甫衣袖。
尹吉甫心说这叫什么事啊!于是他赶紧给大司空仲山甫使眼色,仲山甫赶紧出来道。
“大王,万万不可啊!这姬括乃鲁侯嫡长子,当初周文王时期就已经定下宗周的继承法,以嫡长子继承为主。
倘若让姬戏继承鲁国国君之位,这是公然践踏周礼和宗周宗法制。
再说了,这原本就是鲁国的家事,大王怎么能够随意插手诸侯国的家事。
这样一来,天下诸侯要是都要效仿废长立幼,岂不是天下大乱,礼崩乐坏。
申伯,尹吉甫,方叔等人一看,赶紧出来劝谏周宣王,明确表示,废长立幼,乱之根本,不可立姬戏为储君。
周宣王一看,好家伙!他妈的老的六卿我刚刚给清完,这帮朝堂新贵这就已经达成一致,要成立新的权利结构,怎么的?要架空我吗?
周宣王并不动声色道:“嗯!众爱卿说的也有道理啊!”
周宣王心说:“你们不是给我讲周礼宗法吗?好啊!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周宣王说道:“我来问众爱卿,周礼,宗法制度都是谁提出确立的”。
申侯出来道:“回禀大王,宗法制乃太公望给周文王提出的嫡长子继承制,由周文王确立。
而周礼自然是周文公提出,由周武王时期的三公,太师姜子牙,太傅周公旦,太保召公奭三人共同商议,然后交给周武王确立。
这些都是先祖文王和武王制定下来的祖制,不能轻易更改”。
周宣王道:“你们说的没错,周礼是周公旦制定的,但是周文公当年为了辅佐年幼的周成王,自己在宗周任职卿士,他儿子在鲁国继任国君。
嗯!还有召公奭也是在朝堂任职卿士,儿子继任国君,还有当年的齐国太子,崔季子为了宗周自己放弃国君位子,让给弟弟吕得。
他们都是为了宗周朝廷,从而放弃国君之位,请问他们是违反周礼了”。
周宣王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面带怒容,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死守祖训,却不知道变通。
周文公,召公奭,崔季子他们才是宗周忠臣良将之典范,作为宗周子民,当以朝廷大局为主,岂能因为个人得失,不顾宗周社稷。
周宣王反客为主,将自己违反周礼,宗法制说成是为国为民,直接给众人整得哑口无言。
申伯等人一看,周宣王这是铁了心要玩死鲁国,要是再劝说下去,他真的要是发怒,杀几个大臣我看是有可能的。
于是众人噤若寒蝉,都默不作声,于是周宣王下令,姬括留下给太子宫湦做老师。
让鲁武公册封姬戏为鲁国世子,然后周宣王宣布,为了加强宗周天子的权威,今年大小诸侯全部到成周雒邑朝觐。
当年冬天,周宣王在雒邑大会诸侯,但是楚国的熊季徇联合南方诸侯抵制,不去雒邑朝觐。
周宣王可不像之前那几位宗周天子 ,他可不会惯着楚国。
于是周宣王直接带领成周八师八千人,加上虎贲军三千人,直接开进甫地,(注:甫地,现今的河南省漯河市)名义上是天子狩猎,实际上就是威慑熊季徇。
楚君熊徇得知周宣王来到甫地狩猎,自己觉得试探周宣王是个不明智举动,于是赶紧联合楚国盟国,带着金银珠宝,玉器财物来到甫地觐见周宣王。
他向周宣王解释,之所以没有去雒邑朝会,那是因为大王更改了朝会时间,以及地点,所以一时间来不及准备。
周宣王知道熊徇的底细,也不揭穿他 ,因为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荆楚,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公元前817年,鲁武公因为太子姬括被扣押在镐京,周宣王又逼着他册立次子姬戏为君,心中甚是憋屈。
鲁武公终日郁郁寡欢,加上思念太子姬括,于是大病不起,他亲自写信给周宣王,希望自己临死前再见一眼儿子姬括。
周宣王拒绝的鲁武公的请求,将姬括圈禁在镐京,鲁武公最后一命呜呼,未能见儿子最后一眼。
鲁武公去世,周宣王即刻发出周天子昭命,任命姬戏为鲁国国君,史称“鲁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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