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酥知道枪在哪儿,又会开枪,就成了你们的怀疑对象,你们那时候就开始怀疑她了?”林希音问道。
“不是那个时候,”司伯夷微微摇了摇头,“是更早。”
林希音一脸的无语,这个人,疑心到底有多重。
“既然不相信她,那干嘛还要把她放在身边?”林希音忍不住吐槽,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为了找出幕后黑手?所以……今天的葬礼,就是场鸿门宴,请君入瓮的!”
“还不算太笨。”司伯夷看着林希音说道。
“我本来就不笨。”林希音回道,还带着一点小得意,“不对啊,既然你们都计划好了,那为什么凶手还能动手杀了苏酥?”林希音看向司伯夷,“你们是故意的!苏酥不止是凶手的弃子,也是你们的弃子!把凶手引出来就是她唯一的作用,至于她是死是活你们没人在意!”一想到这个可能,林希音立刻怒从中来,毕竟现在她就住在苏酥的身体里,难免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一个卧底,你在共情什么!如果有人卧底到你们林氏,伺机而动要弄垮林氏集团,你怎么选择?”司伯夷反问。
“那我当然是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随着声音越来越小,林希音心底里对苏酥的同情已经消失殆尽了,的确,苏酥的身份,来司家的确目的不纯,如果不是司伯夷他们发现的即使,不知道她,以及她身后的人会怎么对付司家,对待敌人,不能妇人之仁。
“不过,我们只是设了陷阱引出了幕后之人,至于那人动手杀了苏酥,我们也是始料未及。”司伯夷还是解释了一下,苏酥的死是意外。
“你们始料未及的还有苏酥的复活吧。”林希音小声的嘟囔道。
“正确说来,是对方始料未及,你的出现,让苏酥复活打破了对方的全盘计划,不过这对我们有利,毕竟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抓到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
“就是那个女佣。”司伯夷说道,“我们抓住了主谋,却忽略了司家已经被人渗透的事实。”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林希音得意的说道。
司伯夷笑着点了点头。
林希音也就得意了一小会儿,随即又生气地问道,“那这么说来我可帮了你好几次了,你心里也清楚,而且你也相信我不是苏酥了,那刚刚你干嘛还用枪指着我,吓唬我好玩吗!”
“我不是吓唬你,”司伯夷摸了摸手里的沙漠之鹰,枪身冰冷坚硬,只有手柄处因自己握着带了一点人体的温度,“侵入司家的外部敌人抓住了,可是司家内部的蛀虫还没有揪出来。”
林希音瞅了一眼棺材,“什么意思?”内部蛀虫,不是已经在棺材里躺着了吗,死的透透的了,哦还是她这具身体杀的,什么叫还没有揪出来,“你是说除了你这二叔,还有……”
司伯夷抬起眼看向林希音,表情说明一切,林希音懂了,但是仍忍不住吐槽道,“不是我说,你们司家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兄弟姐妹,现在还死了一个,结果呢,还有奸人,你们这家庭教育可不怎么样!”
“没办法,钱多了,权大了,人性就容易散,”对于林希音的吐槽,司伯夷并不反驳,“但有些事是底线,不能碰。”
“碰了会怎么样?”林希音问。
“二叔就是最好的例子。”司伯夷淡淡的说道。
回忆着司伯夷在冰窖里和自己的对话,林希音再看着自己扶着中了一枪的伤患,撇了撇嘴,说道,“你也瞧见他们听到让你把权力交出来后的样子了,你二叔的这个例子,明显没人引以为戒。”
司伯夷低头看着扶着自己亦步亦趋走着的林希音说道,“钓鱼嘛,本就是拿鱼儿最感兴趣的饵料来引诱,诱惑当前,有多少人真能把持的住呢!”
“所以你把自己当块死肉往污水池里砸,就为了引几条肥鱼?”司伯青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手下也没了轻重,司伯夷立刻感觉到自己这弟弟是生气了,虽然身上的伤是实打实的,但还是忍住了,没喊出来,默默的让让司伯青欺负。
最后还是司伯青顾忌着司伯夷这个伤患,手下松了力道,不再折磨他,但还是生气,只不过明火成了暗火,只能堵在自己心里闷着。
看司伯青不说话了,司伯夷自然知道他估计是又憋着了,想了想,才开了口,“我也是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司伯青冷哼一声,“什么狼要你来套。”
司伯夷停了下来,司伯青和林希音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他。
“山上的那棵古树。”
“……”
林希音不明白司伯夷的意思,但是司伯青却是一听就懂了,脸色却是臭极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呢!”说着反手就甩了司伯夷往大厅走去。
“哎,不是,就知道不能和你说,回来!”司伯夷眼见自己拉不着拦不住司伯青,就对身边的林希音说道,“快把他拉回来,不然我这一枪就白挨了。”
“我这也是伤患,你忘了我胸口也中一刀了!”林希音吐槽道,“而且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追……”看司伯夷缓缓掏出沙漠之鹰,林希音渐渐消了音,心里非议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兄弟两闹,就知道使唤她,威胁她,司伯夷你别烦我手里,不然有你好受的!”放下司伯夷,林希音拖着好不容易暖和的身体朝着司伯青的方向赶去。
其实也没走几步,就在下个拐角处,林希音就看到了站在廊柱旁的司伯青,双手插兜,一脸的沉默。
“你该不会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很帅吧。”林希音走了过去,边走边吐槽道。
司伯青看向林希音,看了看她身后,没有人。
林希音翻了个白眼,“他让我先来追你,特别嘱咐了,让你别坏了他的事,不让他那一枪就白挨了。”
司伯青听了依旧是冷哼一声。
林希音走了过去,靠着司伯青站着,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还是林希音没忍住先开的口,“他狠是真的狠,之前我还以为他是对别人狠,结果,他的狠不分人,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你知道吗,就那枪,那沙漠之鹰,就这么抵着自己的肩膀,然后‘碰’的一声,扣扳机都不带丝毫犹豫的,就好像子弹是打在别人身上似的。”
司伯青默默的听着林希音的描述,不打断,但也不开口。
林希音说完看了看司伯青,还是那副皱着眉的死样子,没辙了,撞了撞他的肩膀,“算啦,看在他对自己那么狠的份上,别让他的辛苦白费。”
司伯青抬眼瞅了瞅林希音,“你知道爸妈为什么会领养我吗?”
“爸妈?”林希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司伯青说的爸妈指的是她的父母,“哦,知道啊,小时候不就说了吗,你家里亲戚欺负你,就想谋夺你爸妈留给你的遗产,但又不想照顾你。”所以对着司必清他们,一开始林希音就是和司伯青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的,也因此对起他们来,林希音毫不留情,谁让他们在司伯青小时候就欺负他呢!
“那遗产就是我捐给政府的古茶树。”司伯青说道。
“我知道啊,现在都成重点保护文物了,下面还有人守着巡逻呢。”这事儿不止林希音知道,只要去过路南山在山下看过古茶树的游客都被科普过,当然科普的不是司伯青向政府部门献树这件事,而是这古树的历史和价值。
“你们知道的是这古树历史悠久,现在还能采摘,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比它树龄大的茶树不是没有,更有经济价值的茶树也不是没有,为什么独独那几棵要安排人24小时日夜不停的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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