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一个穷人说你一辈子都是穷人,他或许会并不在意,因为贫穷的日子他已经过习惯了,不觉得幸福自然也不觉得悲苦,不过是麻木的活着。或许会为一日三餐苦恼,但绝不会去奢望人上人的皇帝生活,因为那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是如果你告诉这个穷人他是镇上首富家流落在外的儿子,让他过上几天逍遥自在即使花钱如流水也不用担心的富贵生活,然后再告诉他,不好意思啊,首富弄错了,你不是他儿子,你还是原本那个穷人。大概率你再也无法回到原本的生活了。
家徒四壁的房子,一无所有的自己,以前可以不在意,可是在你见过了所谓的奢靡之后,一切的苦难都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而赵息桥甚至都还没有过上像样的日子。慧谷只是给了他一根蜡烛,他就自行把那微弱的烛光想象成了无比炽热的太阳,现在慧谷只是轻轻捻灭了灯芯,他就仿佛再也不能置身于黑暗中,完全忘记了他本身就生活在黑暗里。
“大师,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吗?”赵息桥焦急的追问道。
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断子绝孙,毕竟没有钱,他连半个老婆都讨不上,这和没有后代又有什么差别呢。让他最为在意的是慧谷说的他十代之内的财运竟然都不够他暴富,tnnd,没想到他赵家竟然这么穷!
慧谷看着赵息桥贪婪又不认命的样子,就是这样的表情,让他着迷,人类的贪婪真的是最美丽的表情!他就是被这样的表情所吸引,师傅说他佛心不定,被表象所惑,沉迷于虚妄。可是人的欲望本就是虚妄,但是为了这抹虚妄,人,会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即使这股力量来自恶。修善并不能得善,可恶却能得恶,这是最公平的交换,撕下虚伪的面具,直面自己内心的贪婪,这才是真实!
慧谷笑着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法子有,就是阴损了些。”
赵息桥一愣,刚刚慧谷说的运财法不够阴损吗?
“你用的是自己子孙后代的钱,往大了看,你用的也就是你这个姓的圈子里的钱,提前拿自己的钱,不过就像是刷信用卡提前消费了,这和阴损有什么关系?”慧谷笑着反问。
赵息桥细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那……大师的意思是?”
“五鬼运财法,还有另一种,运的是别人的财。”慧谷缓缓说道。
赵息桥听了却是眼前一亮,他甚至都不用慧谷解释,就已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也实在是这话太容易理解了,根本都不用慧谷来解释说明。
如果说前一种仿佛是条泥泞的小路,慧谷的这一个方法无异是妥妥的康庄大道了。
“这个,就这个!”赵息桥激动的就差手舞足蹈起来。
“借别人的财运自然听着简单,可是这也要别人愿意借才行。”慧谷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
赵息桥一愣,话倒是说得无比的直白“不能硬借吗?”
慧谷说道,“这运财之法本就是硬借,但是怎么硬你知道吗?”
赵息桥老实的摇了摇头。
慧谷继续解释道,“就比如,路南的首富大家都知道是司家,可是你觉得你能借到司家的财运吗?”
赵息桥迷茫的问道,“不能吗?”
慧谷笑道,“如果随随便便就能做到,你觉得这个法子还轮得到你?”
“……”慧谷的这句反问着实扎心,一度让赵息桥无言以对。的确,如果真那么简单,慧谷自己就能实施,哪轮得到他呢。可慧谷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要付出什么代价,而且这代价还不小,赵息桥坚定的说道,“还请大师指教。”
“这就好比抢劫,你要抢一个人的钱,首先你要先绑住这个人,也就是说,首先你要见到这个人,如果面都见不到,一切都是空谈。”慧谷说道。
“所以只能借我能接触到的人的财运。”沉吟半晌,赵息桥问道。
慧谷点了点头,“这还是第一步,之前说了这财运是别人的,自己的血亲之人都不一定愿意把自己的财运借给你,更何况是外人。所以这财运硬接要想瞒天过海,还得做足了伪装。”
“伪装?”
“天地有道,道法自然,你要借财运就得按这财运的规矩来,财运是人出生起便定下来的,而‘生’便是财运的道。”
慧谷的这番话夹杂了道家的一些思想理论,赵息桥本就没读过几年书,这会儿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起来。
“你借财运的道便是生孩子的‘产道’。”慧谷缓缓说道。
赵息桥听了心下一惊,“产道?”
“还是带了血的产道,血是最阳刚之物,而女人生产时的血却是最阴晦之物,此物能蔽天。只有遮了这天地眼,你方能偷天换日。”慧谷解释的说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但是每一个字听起来却又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你要借谁的财运就要在他家的孩子生产之时借他生子的产道。此道说是借实为抢,即使最后母子平安,这没了财运的孩子也是过不了白日,所以,我才说这法子阴损,其实何止是阴损呢。”慧谷叹息的摇着头无奈的说道,脸上是何等的慈悲为怀,仿佛如此恶毒的言语并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赵息桥但凡还有一丝人性在,就不会继续问下去,可是对财富的渴望早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他过够了仰人鼻息的日子,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人家可以做享荣华富贵,而他却朝不保夕,混了大半辈子也不过是余家的一条看门狗,还是随时都可以被遗弃的狗!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一个巨大的阴谋就此展开,而这计划的实际执行人一开始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
而这一切慧谷自然不会说出来,毕竟他也是参与者筹划者,更是最后的得利者之一。
但是对着面前的两个明显的门外汉,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让人为己折服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慧谷将事件中最丑陋肮脏的部分隐去,夸大了自己法术之神奇,“赵家用了这五鬼运财术成了最后的赢家。”
“那代价是什么?”司伯苒听得津津有味,简一却对其付出的代价好奇。
慧谷看向简一,笑着回答,“借财运是有时间的。”
“的确这赵家现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尤其今年,之前工地上总是出事,好不容易楼房封顶了,结果前不久听说直接有人从楼上跳下来自杀了,光这件事,赵家就费了老大的力气公关,可惜,现在的媒体哪里是用钱就能简单摆平的。”司伯苒说道。
“所以赵家的财运借到头了?”简一问。
“其实,本来他已经找到了新的人选。”慧谷垂着眼眸说道。
“什么?”司伯苒惊讶的说道,“他还要借?这钱借起来这么容易,都不用还得吗?”
“换自然要换,但是什么时候换,谁来换却是不一定的。”慧谷笑道,“比如你父亲借得钱,不一定他自己来还。”
“可大师说的这个新人选想必没有成功,毕竟这赵家的麻烦似乎还在继续,并没有解决。”简一却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毕竟绿地星辰的事到现在也还没解决,时不时的还能上几次新闻热搜,想让人忽视也难。
“的确,毕竟这个财运他能借,别人自然也能,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他这个外人自然是比不过的。”慧谷看向简一说道。
简一心下一惊,莫名的揪了起来,不知为何,简一隐隐觉得慧谷口中说的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指的很可能就是赵淮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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