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在路上疾驰而过,马蹄声犹如疾风骤雨般急促,几次险些与路上的行人撞个正着。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然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医馆。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风驰电掣地抵达了医馆门前。只见李俶虽心急如焚,但身为皇家子女的良好教养却并未被他抛诸脑后。他翻身下马后,稳步走向药童,彬彬有礼地开口问道:“敢问公孙神医可在此处?”
那药童见来者气宇不凡,赶忙笑着回应道:“回这位公子的话,神医此刻正在里间看诊呢。”
李俶闻听此言,再次拱手施礼,言辞恳切地说道:“烦请小哥行个方便,能否替我告知神医一声,在下这里有一名病情极为危急的患者,急需他出手相助。”
那药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这笑意却未能到达眼底,语气略带为难地道:“这……实在不好意思啊,公子。您瞧瞧,这儿排着队等候诊治的人如此众多,且基本上都是急症重症。小的我确实不好单独为您开这个后门,让您插队呀!”
站在一旁的张统领哪能受得了这般推诿拖延,他本就性格急躁,如今更是觉得此事十万火急,刻不容缓。于是他上前一步,大声嚷嚷起来:“我们可是真的有万分紧急之事,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这人就性命难保啦!”说着,他还伸手比划了几下,以显示情况的严重性。
李俶也适时拦住了他,毕竟若让人知道他们在医馆大闹传出去不好。
虽然公孙神医没有出来,但是公孙神医也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一蹙眉跟一旁的慕容林致道:“林致,你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慕容林致闻言便福了福身出了诊室的门,他虽然没见过李俶,但李俶看起来就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而且后面两个人身上还带血,想必是受了伤的。
于是她走到几人面前行了一礼道:“不知几位公子有何事?”
李俶也微微颔首道:“这位姑娘,我们寻公孙神医有要事,想请这位小哥儿帮忙通传一声,奈何这个小哥儿是个守规矩的不肯相助,所以才有了点吵闹声,可是惊扰了神医。”
慕容林致大概明白了,于是问道:“你们请师傅相救的是何人?是何病症?”
因为是迅风把的脉,所以他回答道:“是这样,我们家郡……小姐受了箭伤,本是皮肉伤,但我为她把脉,发现她的脉象并不正常似是中毒。”
慕容林致听眼前这人的话觉得要么就是医术尚浅,要么可能一着急诊错脉也有可能,于是她问道:“不知你家小姐可来了?”
迅风摇头道:“没有,我家小姐出了长安城才受的伤,我便急忙赶回来寻神医了,小姐在就近的镇上安置了。”
李俶正准备请慕容林致帮忙跟神医说说,只听那药童道:“林致姐姐,这怎么办,这还这么多病人呢,师傅恐怕走不开啊!”
李俶闻言,眼睛一亮,向慕容林致作揖道:“你是慕容林致吗?”
慕容林致有些惊讶的看向李俶道:“你认识我?”
李俶便拱手低声道:“靖瑶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咱们借一步说话。”
慕容林致看了看眼前的人,看似不是在说谎,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俶示意张统领和迅风在外面等候。
进到一间诊室,慕容林致便问道:“这位公子,你说的靖瑶可是独孤靖瑶?”
李俶微微颔首道:“正是。这封信是她让我转交的。”说完拿出一封信递给慕容林致。
慕容林致焦急的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问道:“所以中毒的是靖瑶?”
李俶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慕容林致突然想起来什么便问道:“那公子是?”
李俶平淡的道:“我是李俶。”
慕容林致再次惊讶,赶忙行礼道:“民女给广平王殿下请安。”
李俶赶紧虚扶了一把道:“不必多礼,时间紧急,慕容姑娘可否帮忙请下神医。”
慕容林致思索了片刻道:“殿下,这里病人太多,若是突然停诊,恐引起不满,您若是相信民女,民女与你们前去为靖瑶姐姐诊治。”
看李俶有些犹豫,慕容林致又道:“时间不等人,殿下,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请你相信我的医术,再加上我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太能禁得起骑马颠簸,还是我去吧!”
虽然慕容林致并没有自称民女,但李俶也并不责怪她,毕竟这种紧要关头,哪还顾得上这些俗礼。
李俶便拱手道:“那就有劳慕容姑娘了。”
慕容林致急忙道:“殿下到大厅稍候,我去跟师傅说一下,咱们即刻动身。”
很快不过盏茶的功夫慕容林致便从公孙神医所在的诊室中出来,出来时还拿上了药箱。到了前面叮嘱了刚才的药童白术几句,便对李俶说:“殿……公子,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李俶颔首便往医馆外走去。
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没有准备马车,看见是骑马,慕容林致也丝毫不慌,她道:“殿下,不用准备马车,民女也会骑马,民女可以同你们一起骑马还快些。”
不过现在只有三匹马,如果再去买马又要耽误一些时间,于是李俶道:“张统领,劳烦你留在长安接应。”
张统领应了下来,将马牵过来哄好,准备让慕容林致垫着他上马,谁知慕容林致将药箱固定好便翻身上马,一气呵成,倒让李俶几人有些佩服。
慕容林致看他们还没有动作有些着急:“你们怎么不上马,不是很着急吗?”
李俶和迅风这才从惊叹中回过神来,翻身上马,几个人一路疾行,往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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