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皇上色心难灭,对两位美人儿的兴趣还是不减。
如懿轻柔的给皇上剥了个贡橘,递了过去,极尽贤良的为她们开脱道,“皇上和两位妹妹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们应当都不是这样心计深沉,谋求算计之人。
臣妾觉得,此事还是从知州府下手为好。毕竟,百两黄金,这得是知州多少年的俸禄啊……”
一场后宫争宠戏码,变成了贪官贿赂之事。
皇上的重心果真转移了出去,一边觉得如懿有容人之度,甚是贴心,一边又觉得贪官可恶,是朝廷蛀虫。
如懿将事情甩到了皇上身上,也乐得清闲。
不过,这次如懿没被人算计到,纯是因为对方手段稚嫩,对她了解不深。倘若下次……
不,没有下次了……
不乖的人,总得叫她学乖才是。
该说不说,皇上在处理政事方面还是很有手段和威慑的。
不过几日,便查出来杭州知州纵容下属贪污,搜刮民脂民膏的恶事。
涉及贪墨之人,通通打入大牢问斩。知州本人虽然推了人出来顶罪,可人人都不是傻子。
皇上看在柔、丽两位常在苦苦求情的份上,倒是没有砍了知州的头,只是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发配去了岭南做苦力。
家祸不及出嫁女。
皇上以养伤为由,撤了两位常在的绿头牌,直至回京,也没有再提重挂绿头牌的事情。
她们虽然未曾受到皇上的其他迁怒,可到底还是被冷落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离开江南的前一夜,皇上还有些恋恋不舍。趁着天色尚明,又带着如懿便服出门。
这一次,二人隐藏了身份,穿着富商的衣服,互唤夫君和娘子,别有一番情致。
吃了片儿川,又买了许多条头糕,难得暂时抛下了宫廷的束缚,放松了许多。
夜幕降临,二人泛舟湖上,执手看着夹岸的人间烟火,鼎盛繁华,只觉惬意。
“江南到底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虽然被知州中饱私囊了许多,可还是掩不住这一片盛景啊。”
皇上立在船头,感叹出声。
如懿随侍在一侧,嘴里咽下一口条头糕,应和着,“这都是当今圣上勤政爱民的功劳啊。”
知道如懿是在故意打趣自己,皇上轻笑着搂过她,“是,当今圣上是明君,就连你这一个小女子都知道。”
二人正浓情蜜意的调笑着,忽听李玉小声禀报,原是诚妃用了晚膳后,吐了。
召太医一瞧,竟然有孕三月了。
如懿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就是诚妃跳完踏雪寻梅舞,被封妃后的那几次侍寝。
“看来这江南之地果真养人。诚妃刚刚封妃就得子,实在是一桩喜事。皇上,咱们快些回去吧。”
如懿懂事,皇上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口许诺着下次再陪她来江南散心,几人便匆匆赶回了行宫。
如懿陪同皇上去看望了一番诚妃,见她状态还不错,面色红润,胎气也稳固,这才贤惠的嘱咐了几句,起身离开。
回了寝殿,流萤不平道,“娘娘,您好不容易和皇上出去散散心,这个诚妃非要从中搅和,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她都有孕三月了,奴婢可不信她是今时今日才知道这事儿。”
流萤的话,如懿也知道,只是现在她身为皇后,不愿计较罢了。
“有孕是喜事,可也得有那个本事生下来才是。
如今才三月,诚妃先熬过那剩下的七个月,再来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也不迟。”
见流萤的眼底依旧透着迷茫,容佩笑道,“娘娘说的是。
诚妃若是安分守己,自然没人能害到她。可若为娘的若是错了什么主意,犯了祸事,就别怪都报应在孩子身上了。”
流萤眼中光芒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耸了耸肩膀,不再说话。
启程回京的路上,帝后和睦相伴,引得百姓纷纷传颂。
诚妃虽有着身孕,可身份不足,到底不能与皇上并肩而立。
她坐在雕花窗棂前,看着屋外翻涌的河水,心中愤懑难抑的待在屋子里,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
“本宫都怀了孩子,还是比不过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阿玛原先派来的教习嬷嬷不是说了,只要女子有孕,便能博得皇上重视吗?怎么这招偏本宫使着不灵!
本宫如今怎么瞧着皇后,怎么觉得她碍眼。若不是她,后位便该是本宫的!嘶……”
肚子上的一阵抽痛暂时拉回了诚妃的理智,也让她住了口。
燕草端着安胎药心疼道,“主儿,您这一胎本就怀的不稳,如今在船上,更是得格外小心才是。
您先把这安胎药喝了,定定心神。就算是为了孩子,奴婢求您别再动怒了。”
诚妃抓过药碗,一口喝下,手中沾着漆黑的药汁也不自知。
燕草一边轻柔的替诚妃擦拭着污渍,一边听她含着薄怒,切齿道,“等本宫生下阿哥,定是不会放过皇后……”
回了紫禁城,舒嫔和令贵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意欢的胎养的很是不错,人虽白胖圆润了不少,可一看便知,她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太后专程叫意欢去了一趟慈宁宫,意欢也没拒绝,挺着肚子,慢悠悠的就去了。
太后一见意欢的肚子就高兴,“你这肚皮尖尖的,不似令贵人那般圆钝,看起来果真像是个阿哥呢。”
意欢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难得带着乖巧和顺的笑意回应道,“多谢太后记挂。
无论儿女,都是福气。臣妾一定会好好护着这个孩子,看着他长大成人的。”
太后心里明白,哪有母亲愿意把孩子拱手送人。
她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笑道,“舒嫔,你出身不低,一入宫便成了贵人。你合该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什么吧。”
意欢敛了笑意,轻声答,“是,若无太后提点,臣妾哪里能入宫侍奉皇上呢。
臣妾念着太后的恩情呢。若臣妾腹中孩子出世,能讨太后欢心,臣妾定然日日让他来慈宁宫拜见太后。”
日日拜见哪里够,唯有一直养在膝下,才好养熟,才算稳妥。
“舒嫔啊,你入宫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么长时间,才从一个贵人爬到嫔位,实在是不算快。”
意欢闻言,略带羞愧的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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