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也不知道太子对自己的说法是赞同的还是不赞同的,自己现在觉得在太子面前,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徐达还是一副吃了苍蝇屎的样子,现在的他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话吧,太子心想你个匹夫不是不说嘛?
不说吧,太子心想你个匹夫还真不说啊?
做匹夫难啊,做一个国公更是难啊,做一个有太子女婿的老国公更是难上加难啊。
“太子殿下,信国公所说虽说可行,但是很难。要是朝廷给出一个大概范围,那么就是给了那些人作假的机会,因为没有准绳。”
“举个例子,就算某地方上交200两税款,朝廷认为上缴199万两就可以算数,其余的只要是后续补齐就可以了。”
“但是要是上缴的税银只有1985万两呢,就差5000两,只要通融一下就可以了。时间一长这个范围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同。”
吕昶也没有给信国公面子,直接说出了弊病。
朱标沉默着,他知道吕昶说的对这个口子一旦放开,就有新的问题。
朱标转过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濂,这老头就像是入定了一样。
宋濂也感受到了朱标的眼神,开口说道。
“太子,其实过来过去说的都是一个事情,就是减少持印人来回走动,核对账目的差事。时间越长,次数越多,官员越劳累,所以就会取巧。”
“臣以为,首先上缴税务账目必须由各布政使司核对,查验,确认无误以后再印信的基础上加印,类似于宝钞之上的印章,这样双印下来造假的程度大大降低,而且有了布政使司的核对,也更为准确,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布政使难辞其咎。”
“还有就是建立相关法制,说明在此等事务上做文章的奖惩力度。”
“最终由各布政使司上缴所有赋税,至于一律按照白银上税不是不可,不过现阶段不可。因为白银并不是主要的流通货币,老百姓有的终其一生也没有几两银子,二来朝廷一年的白银产量还不高,支持不了。”
朱标这会脸上才有了点表情,宋濂一看,就知道自己说的和太子想的可能差不多。
“嗯,宋先生所言极是。”
“这样吧,第一朝廷彻查持印官员,对于那些贪赃的,流放充军、杀头,一切按照律法来,其二对于那些清廉的官员,保留其官位,但是全部调任,至于怎么调,让吏部拿个章程出来。第三一切税务账目只有各布政使司对朝廷负责,朝廷亦是如此,只对布政使追责,要是有纰漏,直接罢免。”
“这件事,先这样去办,后面的以后再说。”
其实这些都不是朱标的想法,他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税收制度出现的问题,虽然现在已经算是改革了,但是毕竟时间还短。
还有就是大明交通闭塞,通讯手段落后,这要是有无线电,一个电报、电话,这就解决了,还需要人骑上马,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回几个月折腾吗?
还有就是货币流通的问题,大明宝钞虽然老爹玩的比较前卫,纸币流通,但是这个东西已经算是玩砸了。
至于白银流通,这个也不行,这玩意只能是用于存储啊,要是以后白银够,那绝对是铸造银币,现在不行。
朱标心想,娘的什么时候才能有火车,有无线电啊。
“对了,孤这里还有一件事,就是水利交通,孤是这么考虑的,目前从明军之中抽离出来一部分做这件事情,主要就是修路搭桥。”
要想富,先修路!
“这个人数还要和父皇在商定一下,你们呢想一想这个路应该怎么修,然后也递个章程上来。”
说完了以后,朱标就转身看着寰宇全图。
朱标其实是这样考虑的,首先以应天府为中心点,需要一条直达北平府的路,还有就是经过开封府、西安府、秦州,向西的路这条路最后要通到甘肃卫(今张掖市)。最后就是从应天府通往昆明府的路,这样南北、东西贯通,不管是民生经济发展,还是从军事角度都是大有好处的。
朱标用手这样笔画着,后面的四位的大臣就这样看着,越看眼睛越大,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路,那么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朱标转身这才发现,人都没走
朱标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四位阁老道:“臣等告退。”
看着四人走了,朱标又看起了地图。
朱标又用笔标注了一下,越看越觉得要早点修路。
“嗯,要是修好了,有点连霍高速、京昆高速的味道了。”
朱标一时兴起,写下京甘高速、京昆高速、京燕高速。
“祥宁,将父皇请过来,就说孤有要事相商。”
祥宁一听,总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出去办差去了。心想着,估计也就是这位爷有事是叫皇上过来,而不是自己找皇上禀报。
大明太子,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男子,硬!
老朱的响应速度也是很快的,毕竟是常务副皇帝召唤自己,那一定是有事啊。
“标儿,怎么了啊,你就不能让爹清闲一点,寻常人家爹这个岁数除了抱孙子什么都不操心了,你看看天底下还有比爹还苦还累的嘛,又要给你盖房子,又要给你娶媳妇,还要替你办事,你这个太子能不能争点气。”
还没有进门,老朱就抱怨上了,可是脚底下是一点都不含糊,步步生风,梅栾子和祥宁压根就跟不上。
梅栾子在后头追着,大声道:“皇爷,慢点,小心台阶。”
老朱则是对这话无动于衷,一路小跑,一路大嗓门的抱怨。
听到自家老爹来了,朱标也赶忙起身出门迎接。
朱标媚笑道:“爹,您怎么能和寻常百姓家比较呢,您是九五之尊啊。”
还得让老头办事呢,自己这态度可得好点,毕竟这些事情很花钱的。
老朱一看这表情,心想要坏,准备掉头。可是自家儿子怎么可能让自己跑了,一手牢牢的扶着自己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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