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瘦削、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山羊胡中年人,急慌慌的跑进太医署署厅之中,看到一个头戴乌帽,身穿绿袍的白眉老人坐在旁边低头看着药书,知道此人便是太医令巢元方,急声道:

    “巢太医,我儿在哪?”

    巢元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满是焦急,抬起满是皱纹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卧榻。

    魏征闻言望去,先看到了还在晕厥中的王珪,随即看到魏叔玉正躺在软榻上,双眼紧闭,脸色一变,慌张跑过去,说道:“叔玉,叔玉?”

    见他不醒,魏征转头急声道:“巢太医,我儿怎么样了?”

    巢元方缓缓道:“放心,不是什么重伤,醒来就没事了。”

    “程家竖子,我魏征与他势不两立!”

    魏征松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破口大骂一声,忽然发现魏叔玉旁边还躺着一个少年,竟是封言道,在封言道的旁边,还躺着一个绿袍中年人,仔细一看,他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这不是御史中丞刘祥道吗?”

    同时言官,他不仅认识刘祥道,御史台的御史他都认识。

    巢元方摇头说道:“什么中丞,他现在是侍御史,被陛下贬官了。”

    魏征吃惊道:“谁干的?”

    巢元方沉吟道:“送你儿子来太医署的那位。”

    魏征大怒道:“怎么又是程俊?!”

    “不仅如此,人家现在已经是监察御史了。”

    听到这话,魏征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没记错的话,御史选拔到现在,还不到一天吧

    不到一天时间,程俊不仅当上监察御史,还把这么多人送进了太医署?

    就在此时,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身穿紫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我儿呢,我儿何在?”

    巢元方看了他一眼,认出对方是密国公封德彝,指了指卧榻道:“那边。”

    封德彝急忙走过去,看见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的封言道,眼眶都红了,咬牙切齿道:“好啊,好一个程家三郎!欺负到老夫头上来了!”

    “此子确实可恶!”

    这时,旁边响起愤然附和声:“若不是因为他,我儿跟令郎都已经成为监察御史了,断然不可能进太医署!”

    封德彝转头望去,才发现魏征也在这里,怒气冲冲道:“魏大夫,咱们去程府,找程咬金算账去!”

    魏征望着他,心里有了一个谋划,摇头道:“去了没用,程咬金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莽夫只会护犊子,哪会讲道理?”

    封德彝听得怒气更盛,“啥意思,你让老夫就这么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魏征凑到他跟前,肃然道:“封公,你想给令郎讨一个公道,就不能去找程咬金,而应该去找陛下!”

    “老夫现在就去!”

    封德彝骂骂咧咧道:“打了老夫的儿子,老夫不信程俊这个监察御史还能当的下去!”

    魏征见他要走,立即拽住他,沉声道:“程俊是陛下选的监察御史,你现在去找陛下,让他收回成命,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陛下怎能答应?”

    “要我说,你明天早朝再去!”

    魏征解释道:“陛下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一定会在明天早朝,让程俊上朝,让百官看看他精心选拔出来的御史。”

    “你到时当着百官的面,于朝堂上发难,到时陛下就算不想答应,也不得不答应!”

    “有道理!”封德彝眼眸一亮,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道:“明天你跟老夫一起参程俊一本!”

    “我不行。”魏征扶着额头道:“我现在四肢无力,昏昏沉沉,身体抱恙,估计得在太医署疗养两天。”

    封德彝没有多想,咬牙道:“那你帮老夫照看一下言道,明天我去早朝,参程家竖子一本!”

    魏征正色拱手道:“我在这里等封公好消息!”

    封德彝又看了一眼封言道,见他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叹了口气,又叮嘱了魏征几句,方才愤愤然的离开太医署。

    魏征目送他离开,他本想亲自参程俊一本,但他发现程家这个三郎战斗力出乎意料的猛,一天之内,干翻了好几个人,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先让封德彝打打头阵,探探程俊的底魏征心里默默道。

    …………

    第二天。

    清晨,程俊打着哈欠洗漱完了后,穿戴好獬豸冠御史服,来到堂屋,看到屋内只有程忠一个人,正在布置早饭。

    “三郎,早食已经准备好了,你吃一些再去上朝。”

    “好!”

    程俊点头坐下,拿起筷子小碗,发现程咬金不在屋内,好奇道:“我爹先去皇宫了?”

    “郎主今日休沐,不用上朝。”

    程俊颔首,不再说什么,吃完了早饭,再次洗手漱口,出了堂屋就看到程忠牵来了黑色骏马。

    “三郎请上马!”

    程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程忠欣赏着他上马的动作,说道:“路上小心啊。”

    “好!”

    程俊一笑,调转马头,策马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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