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辗转难眠,第二天莫苏苏早早起床做早餐。安排小筝和小肖吃完,就送他们上学,再顺便买菜回家。
平常这个时间,莫苏苏会去上一小时的瑜伽课。昨晚休息不好,今天有点头痛,就没去了,回家补眠。
刚到门口就感觉气氛和往常有点不一样。莫苏苏看了看时间,9点多。按正常,这个时候陈戴仁已经上班,可是门廊外还摆着陈戴仁和婆婆的鞋子,还有另外两双鞋。
一贯敬业的陈戴仁风雨无阻,就算带病也要上班的,今天破天荒在家。今早送小孩出门,他也没说有什么事,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她急忙脱下鞋子冲进屋子里,还一边叫:“老公,你今天怎么没上班?是身体不舒服吗?”
走进客厅,吗字还没说完,她立即止了声音。客厅里,那个蛇精脸和陈戴仁坐一起,挨的很近,有点亲亲密密的。婆婆和那个五十多岁的姨妈也在,亲密的交谈着,桌子上有一张红字,在商量着什么。
看见莫苏苏回来,婆婆赶紧招呼她:“苏苏,你回来啦。来,过来坐我这边,我们有事商量。”然后拍了拍她身边的沙发位子。
蛇精脸一看见她,就跷起二郎腿,双手抱胸,脸看斜上方,一副嚣张的样子。
妖人多作怪,在我家,凭什么这么作,莫苏苏心里升起一股小火苗。但看这几个人摆的阵,她心里感觉不妙,打算静观其变。
她没理会婆婆,直接走到陈戴仁身边坐下,抱着他的手臂,强硬的拉着他离蛇精坐远一点:“老公,姨妈和表妹也在,这是有什么大事商量吗?”这时候她感受到有六道凌厉的眼光向她射来。那个蛇精脸和那个姨妈,怒目瞪着她。
哼,我的地盘,在我家里她们凭什么,莫苏苏心里来气了,怒目瞪了回去。
“苏苏,是这样子的。”陈戴仁顿了顿,推推眼镜:“这个是我姨妈,这个是我表妹银花花,嗯…嗯。”他又推推眼镜,眼神闪躲。
“我知道,究竟怎么了?”莫苏苏耐着性子,再问了一句。
看到陈戴仁支支吾吾的没吱出个所以然,婆婆一脚踏上沙发曲膝,大手一挥,对着陈戴仁说:“你这个没胆的,我来说。”
“苏苏,银花花和戴仁是从小时候就被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两个人都已经商量定了毕业后找到工作就结婚了。谁知道,被你捷足先登了。唉,这几年呀,我们花花一直都很痴心专一,等着戴仁没结婚,唉,可怜的孩子。”
莫苏苏听着听着不对劲:“婆婆,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有个两岁的儿子。”银花花的声音传来,像捏着的夹子音,听着令人非常不舒服。
“那又怎样。”莫苏苏心里炸了一个雷,已经有非常坏的预感,她转头看着陈戴仁,期待他能回一句话,撇清她心中的疑惑。可是,她很失望的看着陈戴仁一句话都不说,低下了头。
莫苏苏转头看向婆婆,婆婆看着莫苏苏,理直气壮的说:“本来是他们一起在先,你后来捷足先登。几年了,戴仁一直没亏待你,到现在为止,他们俩也还情投意合,也有了孩子,想重新组合家庭,所以莫苏苏,我想你主动退出,我们会作出补偿。”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摇着陈戴仁的手:“哈哈哈哈,荒唐。老公,你妈说的是真的吗?不会吧?”她满脸质疑的看着陈戴仁,觉得荒谬至极。
这两年一点都没发现家里出什么问题,是自己太安逸了吗?
陈戴仁鼓起勇气,一手按住莫苏苏的肩膀:“苏苏,你听清楚,我妈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银花花还有了两岁的儿子?”
犹如晴天霹雳,脑中啪的一声闪电,莫苏苏全身震了震,她瞪大眼睛,呆呆的坐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愣了一会,回过神,她生气的质问:“陈戴仁,他们没脑子,你作为公务员知法懂法,还是一个人民敬爱的领导,你也一起来和她们无理取闹吗?”
陈戴仁推了推眼睛,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莫苏苏正式的说:“我们都没有开玩笑,今天就是想让你来签离婚协议的。莫苏苏,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出现问题也很久了,难道你没发觉吗?”
“老公,老公,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跟我说,这一切不是真的。我在家照顾家庭,让你专心工作,这不是我们当初约定各自己的分工吗?我没感觉到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了。”莫苏苏握住陈戴仁的手摇着。
陈戴仁回握她的手:“我们都是认真的,没和你开玩笑。再说了,你在家,一直吃喝玩乐,没点贡献,不思进取,我们的思想已经脱节,也没共同语言了,这两年来,在你身边生活我也觉得很没意思。”
“陈戴仁,你说没感情就没感情,这几年我在家一直尽心尽力的维护家庭,你现在一声不响的带着这个蛇精莫名的来要求离婚,你凭什么。”看着陈戴仁忽然支愣起来的样子,莫苏苏一股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着。。
“我愧对了花花这么多年,想对她做出补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对不起,苏苏。”
“不能委屈她就委屈我了?”莫苏苏心理防线忽然崩溃,她大声的喊着,泪水在眼眶打转,但为了不让她们看扁,她死劲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
蛇精银花花看着陈戴仁握着莫苏苏的手,一脸嫌弃,扭扭腰生气的埋怨起来,摇着陈戴仁的手,委委屈屈的说:“仁哥哥,你答应我的,今天就能搞定,你还在这里和她当面亲热拉拉扯扯,你怎么对的起我。”然后一副林黛玉的样子扭过身,轻轻抽泣起来。
陈戴仁立即站起来,坐到银花花的另一边,按着她的手:“花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和她在商量事情一时心急。”
呕…,莫苏苏看着她的脸配这一番骚操作,真的很想立即去洗手间吐一场。
陈戴仁对银花花那个蛇精的关心操作,想起了他以前也是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的,莫苏苏不知着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客厅里的八只眼睛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婆婆拿着离婚协议和笔伸到她面前,让她签字。
婆婆指着莫苏苏:“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我们陈家不想要你这样好吃懒做的媳妇。”
屋子里满是压迫感,莫苏苏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想逃离这里,她按着太阳穴:“老公,差不多时间要准备做饭了,要不你们出去吃饭,回来我们再聊。”
“莫苏苏,我们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婆婆一拍桌子:“你坐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婚一定是要离的了。花花的儿子也这么大了,你在这里享清福享了几年也该让位了。”
“享清福?”莫苏苏真的哭笑不得。
“难道不是吗?你吃穿都是我儿子的,住我儿子的,这几年你做过什么,不是做几顿饭吗?”她又指着蛇精花花:“你看花花,身材高挑,穿衣高级,大方得体,事业有成,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我儿子的身份。”
莫苏苏看了看面前扁平身板的蛇精,脸尖尖的尖嘴刻薄相,高是比自己高一点,但那毫无曲线的洗衣板干瘪瘦一点都说不上好身材,就像是衣架挂上衣服的感觉。除了身上那一套名牌套装,其它一点都没看头。
莫苏苏对着蛮横无理的婆婆,根本不想理她。她咬牙切齿的说:“陈戴仁,管管你老妈子,让她尊重我。你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你给我个确切答复。”
“还要什么答复,要不是看在你有城市户口,我儿子会委屈自己和你未婚先孕吗?”
“那敢情是你们先设好的吗?”莫苏苏绝望的看着陈戴仁,今天的信息量太大,敢情这几年的婚姻生活都是被设计了?
陈戴仁还没发话,那个一直坐在旁边没发声的50多岁的姨妈,幽幽地开口了:“莫苏苏是吗?我们戴仁条件那么好,你霸占了他五年,你已经是赚到了。这几年你吃好穿好,也该让位了。你跟他一起也是为了钱,事情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你想一想,要多少钱商量一下我满足你。”
莫苏苏这才正面打量了一下那个所谓的姨妈,手上戴了两个大大的金戒指,和一个鸽子蛋大的玉戒面戒指,脖子上一条粗大的珍珠项链和一条玉翡翠项链。她端起茶杯喝茶,端起杯子的手尾指翘起来,作优雅状。
“什么?买断婚姻么?”莫苏苏想,自己何德何能,电视剧的台本全都发生在自己自身上。
“还是姨妈大方,这方法好办,你想要多少,我们商量商量,别太过份就行。”婆婆一拍大腿。
“陈戴仁,你确定当初我和你结婚是要你的钱么?”
莫苏苏细细的打量了面前这几个人的嘴脸,伤心的看了看陈戴仁,期望他能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他侧过头不看她,伸手轻轻的抓住银花花的手。
蛮横无理的婆婆,缩头乌龟陈戴仁,还有两个虎视眈眈想要进军自己家庭的姨妈和蛇精,莫苏苏忽然发现这个和睦家庭的气场已改变,面前这两个熟悉的家人,忽然那么陌生,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自喻幸福美满的家庭,都是被设计出来的,一直都是千疮百孔,那个所谓的美满幸福家庭早已存在危机。
从这一刻开始,她对这个家庭失望顶透,唯一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是一对儿女,不知道陈戴仁是否和他们说过什么。
她再也不想和面前这帮神奇神经病多费口舌,转头伤心的大步走向房间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门,把吵闹声挡在门外。
进了房间,她才伏在床上大哭,既不相信也接受不了这忽如其来荒唐突变,静下来才感觉心脏揪着揪着痛。
门外婆婆使劲的拍着门:“莫苏苏,你今天一定要出来,我们今天就了结你们的婚姻,我也忍你好久了,你快出来。”
婆婆那呱噪的声音一直在门外叫着,莫苏苏现在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家里。她很清醒,现在婚是离定了,但要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权益。
她想了想,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从保险箱里把自己和陈戴仁的所有证件、银行存折,户口本、房产证和自己陪嫁的所有金银首饰全部装起来,还挖开墙上已经没通电的电灯按键盖子,把里面的所有私己金条拿出来,连同保险箱的钥匙也一起塞进行李箱。
藏私己金条是妈妈教她的。妈妈说,没血缘关系的情感大多都不可靠,一旦涉及利益或女人,男人都立刻翻脸。妈妈说对爸爸也防了一手,金条是最容易收藏也最保值的。
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婆婆看到她拖着行李箱,立即迎上来:“你要去哪里?你先签字再走。”
莫苏苏忽略过婆婆:“陈戴仁,你不是要求离婚吗?我想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我先去朋友那里住一段时间,我们各自想清楚再谈条件。”然后她理也不理在那骂咧咧的婆婆,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喂,你带了什么东西走,我要检查一下。”婆婆在后面追出来。
“你想清楚要多少钱才肯离婚。”那个姨妈在后头尖叫着。
不管后面那帮神经病,莫苏苏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
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在街上,看着这红灯绿火的霓虹世界,究竟哪里是自己的家。莫苏苏心里恐慌又一阵悲痛,爸爸妈妈远在国外,她现在唯一想到的是要把小筝和小肖接回自己身边。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34_134262/7063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