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宫里的人也开始加厚了衣裳。
钟粹宫,魏嬿婉突然发动了,春蝉和王蟾懵了一瞬后,立刻谨记着进忠公公的嘱咐行事。
先是把产婆叫过来候着,再准备生产时要用到的东西。
接着春蝉就盯紧了一个之前有异动的产婆,生怕她在这里干什么坏事,伤到小主。
最后王蟾负责去告知皇上。
魏嬿婉在屋中由春蝉扶着走路,以此让之后的生产更加顺利。
春蝉一心二用,一边注意着搀扶着小主,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那个产婆。
哼,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那个产婆眼神闪烁飘忽!
一看就有问题!
魏嬿婉微微蹙着眉,一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手靠在春蝉的手臂上。
脸色有些苍白,唇角抿起,清澈见底的眼眸里透露出一股坚韧感。
产婆在一旁看着,眼球微妙地随着令贵人的位置移动,心里不断想着那个人许诺的好处,以及……威胁。
如若不是那个人拿了她的孩子威胁,她是怎么也不肯去伤害令贵人的!
令贵人完全是个温和的人,从不对下人发火,就算是下人做错事情,也只是稍作惩罚,以此为戒而已。
而今日她就要把如此好的令贵人毁了。
产婆如此想着,眼底浮现了一丝愧疚,但转瞬便成了坚定与决绝。
令贵人再好,终究也比不过自家人重要。
产婆安静了下来,只有视线还在随着令贵人的位置移动。
翊坤宫,华妃在听到这件事后,脸直接沉了下来,不甘又羡慕,嫉妒又难过。
华妃陷入了静谧的死寂中,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华妃的想法。
随后她问道:“颂芝,本宫还会有孩子吗?”
颂芝担忧地上前,握住娘娘的手,“娘娘,皇上十分宠爱您,您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
华妃抬起眼,露出了充盈着泪水的眸子,冷嘲:“宠爱?皇上现在都把本宫的权力拿了回去,现在来的次数竟然还比不过安陵容那个贱人!”
颂芝急忙安慰:“皇上还是在意娘娘的,只是之前关于温宜公主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为了平息众怒才惩罚娘娘的。”
“娘娘您可是有全宫独一份的欢宜香!”
“其他妃嫔都没有。”
颂芝说得有些虚,因为她自己也明白,华妃娘娘不该用安神药喂给温宜公主的,但是娘娘也是不清楚其中的危害,娘娘她也不是故意的。
而欢宜香共同燃起了华妃与颂芝的信心。
欢宜香是独特的,皇上唯一给予华妃一个人的。
华妃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烦躁地起身。
她不能放下令贵人生产的事情,所以她准备过去看看,顺便还能和皇上说上几句。
也许皇上能原谅她!
但华妃没想到她到的时候,皇后早就到了,而且还正在和皇上说着话!
皇后可真是见缝插针,明明不喜欢令贵人来来的那么早。
王蟾站在外面,自从看见皇上扔下了正在商讨的大臣们,来小主门前等着后,他就对小主得宠有了更新的认知。
他之前与春蝉都没有去其他妃嫔身边伺候过,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小主很轻松地就得到了皇上的宠爱。
王蟾下意识认为这种事情只是平常事,但今天的事情直接打破了他的想法。
他从未有今日这么清楚小主的得宠程度这么……厉害。
魏嬿婉在屋里快要痛死了,尽管她前世经历过鹤顶红的痛楚,但痛就是痛,经历过更痛的,不能代表这种漫长的痛就不疼!
春蝉在一旁轻声哄着,什么好话都掏出来讲。
给旁边的产婆直接看愣了,虽然说其他妃嫔生产时,贴身宫女都会安慰,但大部分都是那几句话,什么“小主您再忍忍”,什么“小主,太医马上就来了”。
但春蝉没有说这些,她直接是像哄自己孩子一样,哄着小主。
多少甜言蜜语都说了出来,听得产婆们都震惊了。
其实,春蝉完全是跟进忠公公学的,甜言蜜语什么的,听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但春蝉自认为她说的还是不如进忠公公厉害。
以后还需继续努力。
魏嬿婉躺在了床上,额头上的汗珠细细密密,汇聚在一起,顺着纤长的睫毛尖滑落。
皇上在外屋等得十分焦躁,听着嬿婉的痛呼声,都想要进去了。
皇后眼看着皇上就要站起,连忙问了一句转移皇上的注意力,“皇上,您给令贵人的孩子取名字了吗?”
这更是一种试探,皇上对于令贵人的孩子到底多上心的试探。
当然,皇后也知道皇上肯定是早已取好了名字,但名字与名字之间是不一样的。
皇后眼底闪过幽深的色泽,她能猜到皇上会给令贵人的孩子一个好名字。
皇上淡淡说道:“取好了,只是不知道生下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朕每种情况准备了名字。”
华妃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搅碎了,但经过这些天,她到底还是学会了忍耐。
皇后笑着回道:“还是皇上想的周全,孩子生下来后,不如就升一升令贵人的位份吧,这样也好让孩子在她名下养着。”
皇上就算还没说,肯定也早就想好了,既然如此,皇后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只不过,能不能生下来就看令贵人的能力了。
皇帝点点头:“是该给令贵人晋升成令嫔了。”
华妃咬紧牙,给了旁边曹贵人一个眼色,既然想要重新拥有她的庇护,那就展现自己的态度吧!
曹贵人脸色微变,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好事,只不过,不知道这个晋升位份的速度是不是太过快了?”
“令贵人去年也还是个新人。”
丽嫔没有多想,既然曹贵人说了,那她也跟着附和。
“是啊,令贵人这晋升速度太快了,恐怕不妥。”
华妃这次学聪明了,自己不发表看法,只让手下人说。
皇上沉了沉脸色,“哪里不妥?”
皇上背后,进忠的视线则一直望着屋内的方向,表面上冷静,实则心里早就焦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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