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晞月终究还是还没有躲过玫答应的算计。

    第二天,高晞月又在御花园里碰见了玫答应,安陵容则并不在场。

    玫答应故意讥讽高晞月年老色衰,高晞月大怒,当即让宫女按住玫答应,掌嘴三十。

    掌嘴到一半时皇后和嘉嫔赶到,救下了玫答应,可玫答应的脸还是伤得严重,许久都不能侍寝。

    皇上得知此事时极为生气,虽没罚高晞月,但也许久不去她那看她了。

    安陵容正好也想借此事给高晞月个教训,让她下次不要再那么冲动了,便也没劝。

    她以为玫答应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谁知道,她这天刚逗完永端,皇后突然派人叫她都过去。

    安陵容依言去了皇后宫里,结果高晞月、嘉嫔等人都在,就连伤了脸许久没来请安的玫答应也在。

    安陵容满心疑惑地坐下,正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便听玫答应突然哭了一声,摘下她面上遮掩伤口的面纱,大声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给嫔妾做主啊,有人在嫔妾涂脸的药里下了东西,想要叫嫔妾的脸永远好不了!”

    安陵容着实被玫答应的脸吓了一跳,她面上的伤口已经溃烂,一大片红肿分布在两颊,看上去极为可怖。

    这绝对不是掌嘴所能照成的伤势,安陵容又联想到她刚刚的哭诉,看了一眼高晞月,心中顿感不妙。

    她以为玫答应马上就要诬陷高晞月,说是高晞月在她的伤药里添加了东西,却没想到玫答应手一抬,指着的是安陵容自己的方向:“容贵妃娘娘,嫔妾知道您一直看嫔妾不顺眼,之前还罚嫔妾在御花园跪着,可您也不能这样害嫔妾啊!”

    安陵容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便在心中冷笑。

    因为自己让她罚跪,她便记恨在心,故意诬陷自己。

    安陵容不慌不忙地看向哭得眼睛红红的玫答应:“你可知道,诬陷贵妃是什么罪?”

    玫答应哽咽道:“人在做天在看,容贵妃娘娘就算想用身份压人也没用。”

    “是啊是啊,这宫里都是皇上的嫔妃,容贵妃也不能故意欺负人啊。”如懿也嘟着嘴帮腔道。

    高晞月忍无可忍,瞪着如懿:“陵容什么时候欺负人了,你不要在这搅浑水!”

    她又看向皇后,忍着对皇后的厌恶道:“皇后娘娘,玫答应的话不可信,若是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陵容在她的药里添了东西?”

    皇后沉声道:“本宫已经派太医检查过了,玫答应的药中,添了白花丹,而这白花丹各宫娘娘的香包中都有。”

    高晞月疑惑道:“既是如此,为何玫答应要坚持是陵容做的手脚?”

    玫答应又囔起来:“嫔妾问过那日给嫔妾送药的太监,他在来给嫔妾送药之前,先是去过咸福宫。”

    安陵容微微蹙眉,咸福宫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如何能确定,玫答应所言为真。

    她想了想,道:“既然玫答应坚持说是本宫害了你,那还请玫答应将那小太监带过来,本宫仔细问问。”

    玫答应眼神变得幽怨:“容贵妃娘娘怎么会留下把柄,那小太监早在嫔妾送完药的第二日,便突然暴毙身亡了。”

    安陵容似笑非笑:“那岂不是死无对证?本宫又如何确信玫答应说得是真话?说不准那小太监给你送药的那日根本便没去过本宫的咸福宫。”

    玫答应语气却很笃定:“他亲口说过,他是刚从咸福宫过来的,当时嘉嫔也在,她可以为嫔妾作证。”

    安陵容看了一眼嘉嫔,见她轻轻点头,便知道,今日这一局,是她们两个串通好的。

    安陵容眸光微闪,片刻后才道:“那既然如此,便派人去把跟那小太监走得近的人叫过来,问清楚,那小太监拿了药后究竟去了哪些地方。”

    玫答应神色一变,但事已至此,现在阻拦只会显得奇怪,只能保持沉默。

    海兰主动请缨去做这事,很快便带着一个宫女回来。

    那宫女很眼熟,安陵容多看了两眼,才记起来,这宫女便是那日替她挡下嘉嫔的犬的宫女。

    海兰显然没将人认出来,一板一眼道:“当着众多娘娘的面,你仔细将全福公公当天去了哪些地方说出来。”

    宫女不敢抬头,伏在地面上战战兢兢道:“全福公公那日十分地忙,一大早便去了延禧宫,咸福宫,还有启祥宫……”

    安陵容抬眼看向玫答应,平淡道:“看来不光本宫有嫌疑,娴妃以及为你作证的嘉嫔,也有嫌疑。”

    玫答应心知大势已去,不再敢开口了。

    最后还是皇后做出决断:“玫答应大言不惭诬陷容贵妃,但念在是初犯,脸上又还有伤,便不重罚,只禁足三个月,静思己过。”

    “既然这白花丹是谁所下已经查不出来了,此事便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

    高晞月撇撇嘴,心中对这不痛不痒的惩罚甚是不满。

    安陵容也不大满意这结果,只是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等着她去确认,便没跟高晞月一块回去。

    她带着文俪去慈宁宫求见太后。

    太后刚好结束午休,听说她要进来拜见,便没有拒绝。

    太后瞧上去比实际年纪要老上许多,说话时声音中也饱含了岁月带来的风霜。

    安陵容装模做样地关心了一下太后的身体,又提了提最近永端成长得太快,最后,见太后警惕心没那般强了,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前些天皇上封了个擅长琵琶的玫答应,很是受皇上喜爱,只是不巧言语冒犯了高贵妃,被高贵妃惩罚伤了脸,皇上还气闷了段时间。”

    太后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后又放松下来:“哦,是嘛?哀家竟不知此事?”

    安陵容本就一直在观察太后,自然是没有错过那一瞬间的停顿。

    她心里有了猜测,继续出言试探:“更奇怪的是今日,那玫答应突然说有人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还指明是臣妾所为,臣妾还觉得冤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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