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文城,长安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五天后离开了大齐地界,行驶到了初陵国,初陵是依附于大齐的一个小国,民风较淳朴,到了这里,长安沈知川也终于放心了一点,在客栈安置好一切,四人出门去街上逛了一圈,添置日常用物。

    “夫人,到这初陵国,也是时候该改变一下我们的装扮和身份了。”沈知川抬头看着面前的成衣铺,忽然计上心头说道。

    “改变装扮和身份?”春喜看着沈知川。

    “先生,是怕我们被人认出来?”长安牵着楚辞的手反问道。

    “是的,夫人,没发现我们的装扮与这里格格不入吗?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你和将军就化身少爷小姐,我还是沈先生,春喜还是丫头,马夫依旧马夫,因少爷生病,特意北上寻医,这样的故事说起来也好一些。”

    长安四处看了一下,初陵国女子大部分穿着较朴素,也没有过多的头饰来装扮,结过婚的女人们,头上则裹上了头巾,以面纱遮面。

    她和春喜依旧保持着大齐时的穿衣打扮,虽不华丽,但是这些绸缎和头饰也很典雅精致,与街上的那些女子相较,是惹眼了些。

    其实沈知川还有一点不好说出来,那就是长安的长相,在这初陵地界,着实绝艳了点,如果不小心招来一些莫须有的人,恐也是麻烦,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让长安被人看见她的样子。

    “还是先生考虑的周到,我们这就去挑选一些当地的衣服吧!”长安了然一笑。

    最后长安入乡随俗选择了一身粗布麻衣,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长安也不禁恍惚起来,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桃庄的样子。

    “小姐,你在想什么?”沈知川也换好出来,看见长安端坐于镜前,脸色沉思,好像陷于某种回忆当中。

    长安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啊!她现在的身份是宋家小姐,不是楚家的夫人。

    “也没有想什么,只是看着这身装扮,想到了以前在庄子上的日子。”长安微微一笑,顺手拿起一根麻绳为自己编上头发,以前在庄子上时,春喜忙,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在自己身边,她的日常起居有时候都是自己来。

    沈知川背手站在后面眼眸深邃,她即使换上粗布麻衣,还是那么纯洁无瑕,光彩照人,好像长安就没有什么能遮盖住她的风华。

    他私心想到,如果是我先遇到你该有多好,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小姐,不知以后可有时间能给我讲一下你们在庄子上的生活?”沈知川提出。

    长安细长的手指打上最后一个漂亮的绳结,回过头来纳闷道:“沈先生,对这个感兴趣?”

    沈知川点点头,认真道:“算是吧!”他想知道以前的季长安是什么样的,没有办法参与她的过去,就认真听她说一说吧!

    长安从没想到,会有人对那段日子感兴趣,每个人都忽略那个时候的季长安,只要不提,那十一载光阴就心安理得不存在一样,如今猝然被提起,他说想听自己那段无人重视的岁月,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即使自己也在慢慢放下,但是它的存在是真实的。

    长安压下心里的情绪,看着沈知川认道:“有时间,我一定好好和先生说上几句。”

    忽然,传来珠帘碰撞的声音,是楚辞和春喜出来了,长安看到楚辞身穿一袭简单黑色衣衫,虽然没有以前的衣裳华丽,但是颜值摆在那,也很赏心悦目。

    “衣裳很合身。”沈知川拿出钱袋:“我去付钱,小姐和少爷在此稍等片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春喜,照顾好少爷。”长安立马上前说道。

    沈知川好奇,只是简单付个银钱而已,用不上两个人一起,但是只要长安说了,他相信必然有她的道理。

    到了柜台前,长安拿出刚才从发间取下的簪子和珠花,放在老板面前,说道:“老板,我这簪子和珠花应该可以抵几个人的衣吧!”

    “这…”老板很是为难的样子“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这样吧,这两身衣裳也抵给你,老板,你可别和我说你认不出这些布料都是上等的。”长安盯着老板的双眼,笑着反问。

    “加上这两身衣裳,应该够了。”老板乐道,刚才这几人进店,他一眼便猜出他们非富即贵,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锦缎,如今得了,自然乐得可有可不有的。

    他麻利的包好衣衫,递给长安,抬头看着沈知川笑道:“郎君,你这小娘子可是个会过日子的。”

    沈知川一愣,看了一眼长安,见她没什么脸色,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刚想和老板解释,长安说道:“老板,既得了这好东西,如果有人问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老板没想到刚才还乐呵呵的小娘子,此刻给人的威压竟然这么强,他能感觉自己后背都出汗了,忙陪笑道:“小娘子,放心,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晚上,用完晚膳,春喜带着楚辞去洗漱了,长安和沈知川一起收拾行李,明天好赶路方便。

    “今天,为什么不和老板解释清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沈知川看着长安问道,他心里藏着小秘密和那一点点的小希望,他想问不敢问,怕答案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今晚不问,后面怕是再也张不开口了。

    长安蓦然顿了一刻,而后才抬起头,看着沈知川淡淡的笑着说:“老板他不知情,我们后面也遇不上他,再说我也不在意,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多费口舌。”

    说着又去收拾楚辞的行李。

    沈知川也不知道是该感谢长安的大方还是悲悯自己的爱情,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

    自己果然还是天真了,正直如她,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哎,先生,我。”长安回过头来想问问沈知川明日几点出发,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沈知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没有多想,以为是沈知川有事先出去了,但是她不知道沈知川一夜未归。

    次日早,还是正常出发,沈知川照旧驾着马车,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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